“哦。”渾天舉起巴掌，乾淨利落的拍在何信達的頭頂。
沒有半點抵抗，甚至都沒象曹方義等人那樣充滿悔恨或者不甘，何信達就那樣傻笑着化爲虛無。或許，對他來說，這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你不是幾百年沒開過葷了嗎，怎麼不順便打打牙祭？他又不知道動手，又沒什麼怨氣，肉總不該是酸的吧？”顧夜雨奇怪的問道。
“哦，他歲數大了點，肉太柴。”渾天回答。
“看來你吃過不少人肉，倒是很有經驗。”顧夜雨點了點頭，目光在渾天身上游離一圈，若有所思的說道。
被他用這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渾天全身汗毛根根直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曹方義等人雖然對顧風華恨之入骨，但其實還沒將她怎麼樣呢，就落到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下場。
自己當初可是差一點點就將他那寶貝妹妹拿來祭了五臟廟的，又會落到什麼下場？
“咳咳，其實我從來沒有吃過人肉，也沒真想過要吃人肉。”渾天訕訕的說道，笑得更加的諂媚了。
“哦，那你哪來的經驗？”顧夜雨問道。
“都是聽滔天說的，就是那隻饕餮，大人你也知道的，那傢伙就是個吃貨，什麼都吃。就是它告訴我小姑娘細皮嫩肉最是味美，資質若好，精血更是大補。”渾天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改天我找他請教請教。”顧夜雨灑然一笑，卻笑得更讓人心驚膽顫。
“兄弟，我可不是真想出賣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你自己節哀吧。”渾天嚇得瑟瑟發抖，在心頭暗暗爲好兄弟默哀。
大門打開，守在門外的幾名正陽道府弟子下意識的便要行禮，可是定睛一看，才發現出來的並非府君和府正幾位大人，而是幾張陌生的面孔。
下意識的，幾人同時將手伸向劍柄。隨即，就見他們神情劇變。
一股無形的氣機將他們死死壓制，別說拔劍了，他們連手指都根本無法挪動絲毫。
還好，這幾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一出大門便飛身而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於天際，幾名正陽弟子舒出一口長氣，這才發現，全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浸得溼透。
“他們是、是什麼人？”一名年輕弟子顫抖着問道。
“或許，或許是幾位大人的故交吧？”另一名弟子猜測着說道。
一邊說，幾人一邊扭頭朝屋內張望，卻沒有看到府君、府正和府監幾位大人的身影。
“來人啊，快來人啊，府君大人和二位府正、還有府監大人的本命神牌碎了，全碎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某人驚惶失措、帶着哭腔的大喊之聲。
門前，幾名弟子下意識的望向那幾道身影消失的方向，同時一個趔趄，癱坐在地。
……
清元道府，一處幽深的山谷，突然響起一聲清嘯。
未等這清嘯聲落下，又是另一聲清嘯響起，不多時，又是一聲，又是一聲。
四道清嘯此起彼伏，在山谷間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