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還遠,看不清容貌,但只看這穿着打扮,顧風華也可以確定,他就是夜浪宗宗主甄風流。除了他和唐俊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三個人有這樣的打扮了。
幾個起落,顧風華提着唐俊候到來甄風流的跟前,看清他的面容大吃一驚。
此時的夜浪宗宗主,全然沒有了先前所見的精神抖擻,緊閉着雙臉,一張臉黑氣沉沉,顯然是身受重傷。
顧風華記得清清楚楚,這老頭根本就沒有和左弘安交過手,接連兩次,別人一現身他就逃之夭夭,怎麼會傷成這樣?
驚訝之下,她都忘了放下唐俊候。
“師父!”後者懸在半空,扯着嗓子一聲悲呼。
“俊候你來了,他們是什麼人?還有,你這是怎麼回事?”甄風流這才睜開眼睛,擡頭看着被提在半空的甄風流,有氣無力的問道。
“呃……她們是我朋友,我特地找來幫忙的。知道我身份尊貴,怕我路上辛苦,所以帶我一程,本來想做頂軟轎擡我過來的,時間緊迫趕不及了。”唐俊候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很沒有形象的被顧風華提着脖子懸在半空,於是裝出一臉自得的樣子,解釋一句。
這樣你都還能吹,拜託要點臉行不行啊?顧風華翻了翻白眼,順手把他扔到了地上。
“哦哦,你這幾個朋友倒是不錯,就是手重了點。看得出平時也是不幹活的人,卻能如此對你,難能可貴啊。當然,以你們的身份,也當得起他們如此禮遇。”甄風流連連點頭,竟是對唐俊候的話深信不疑。
“……”雖然早知道夜浪宗的狂妄自大,但是聽到甄風流的話,顧風華幾人還是一陣無語,默默抹起了冷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唐俊候狂妄成這樣還是有道理的。
“師父你怎麼受傷了,誰動的手,我這就爲你報仇!”還好,唐俊候沒繼續胡吹海吹,看見師父顯然是身受重傷,站起身怒目圓瞪的說道。
“沒有人動手,是我自己修煉出了點岔子。”甄風流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唐俊候一路提心吊膽(被顧風華揪着衣領懸在半空,能有不提心吊膽嗎),聞言總算鬆了口氣。
“俊候,爲師不行了,叫你過來,就是有些後事要向你交待。”可是甄風流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剛剛落到實處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什麼?”唐俊候驚呼一聲。
顧風華的眼中也露出驚訝之色,雖說她一眼就看得出來,甄風流受傷不輕,但以他的修爲,這樣的傷勢根本不足以致命。哪怕不用服下療傷聖丹,修養一段時間也能痊癒,他又哪需要交待什麼後事?
難道是他弄錯了,可是堂堂帝聖,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這種事又怎麼會弄錯?
“俊候,本門的夜浪移形術和夜浪龍心術各分上中下三層,尋常弟子只能學到下層心法,精英弟子能學到中層心法,只有歷任宗主和長老,才能學到上層心法。
因爲你入門時間尚短,修爲還不是太高,所以爲師只傳了你中層心法,爲師命不久矣,這便將上層心法傳你。
還有,我夜浪宗懲惡揚善匡扶正義,對我們懷恨在心的宗門着實不少,爲師死後,你馬上持宗主令,回去接掌宗主之位,帶衆弟子遠避世外,等到將來晉升帝聖之後再出來。”甄風流說罷,拿出兩本修煉功法和一枚令牌遞給唐俊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