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院史,是老夫錯了,有眼無珠錯怪你了,先前得罪之處還望海涵。”隨後,楊良誠又對着顧風華深鞠一躬,滿面慚愧的說道。
“楊前輩言重了,你重情重義何錯之有,要怪,也只能怪馬千嘯道貌岸然掩飾得太好。”顧風華攙起楊良誠說道。
要說起來,楊良誠不過是幫親不幫理罷了,換了她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只不過她最好的這幾個朋友,無論洛恩恩,白胖子,還是葉無色,爲人處事都光明正大,絕不會做出馬千嘯那種卑鄙無恥之事,更不會恃強凌弱以大欺小。所以,對她來說,幫親,其實也就是幫理。
“這前輩二字,我可是不敢當啊。馬千嘯留下這些尚未煉成的法器,我也推敲了幾日,卻沒有發現一點異樣,顧院史這一身煉器道技藝,老夫自愧不如”楊良誠苦笑着說道。
此前還指責顧風華不敬長輩,可是看着眼前這一隻金瓶一隻銀瓶,他哪裡還有臉以長輩自居。
“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顧院史這一手器道技藝,實在令老夫汗顏啊。”許一方等人也慚愧的說道。
“幾位千輩過謙了,你們沒有發現其中蹊蹺,是因爲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認定馬千嘯煉製這些法器是爲了推敲兵符中所蘊含的器法器理,根本沒朝其他方面想,而且你們自己也將所有心思都放在那兵符之上,這才走進死衚衕罷了。
若非如此,你們早就發現其中異樣,又哪會等到我來動手。要說到器道技藝,我又怎能與諸位前輩相比。”顧風華一臉謙虛,誠肯的說道。
這麼說倒也不全是爲了安慰幾人,而是發自肺腑。她自信歸自信,卻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經驗眼界還是遠遠無法和沈牧雲等人相比,如果不是他們先入爲主進了死衚衕,早就該發現這些法器的異樣了。
這丫頭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少年得志輕狂氣盛,還是很知進退很懂分寸的嘛。顧風華這麼一說,幾名器道宗師心頭一下子舒服了許多,就連沈牧雲心裡積鬱多時的悶氣都消了一大半,再看顧風華也覺得順眼起來。
“顧院史,當日我一心想爲馬千嘯討回公道,如今想來是我錯了,這裡向你陪個不是。”沈牧雲的性子比楊良誠更是磊落,這時悶氣一消,對顧風華便再無芥蒂,大大方方的道起歉來。
“一點小誤會罷了,沈前輩不必放在心上。對了,你們也不必叫我院史了,叫我名字就好。”顧風華說道。
無論沈牧雲還是楊良誠,性子都是挺直率的,也算是恩怨分明,就算幫親不幫理,有點是非不分,卻也是人之常情,所以顧風華對他們有些好感,自然生出結交之意。
“那好,我們就不和你生份了,就叫你風華吧,你也不必叫我們前輩,同輩論交便好。”沈牧雲爽快的笑道。
“對了風華,這青龍兵符我們已經參悟多日,卻始終難有進展,不如你也來幫忙看看。”隨後,沈牧雲便將顧風華拉到了桌邊,指着面前的幾件法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