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麗如魔的暮色,將陌生目光孵化爲縈繞耳旁忍不住的在乎。看一場溫柔善良,來撫慰一次心傷。那一夜,那一次,那一刻,成了縈繞耳旁的聲響。媚麗如魔的暮色,將熟悉心跳洗滌爲咬牙切齒的仇恨。看一場有彩排的表演,送一次狠狠恨,游來游去,也清醒不了的心,真心也只是離開水的魚。
發現劉紫玲接近我的目的後,我的世界除了自殘可以給我帶來一些感覺之外,其他的一切在我看來都是麻麻木木的。每天都很規規矩矩的去上學,再規規矩矩的放學回家。楠楠哥和陳曉曉擔心我會出事,他們兩個馬上就要高考了,但是依舊會抽出時間來陪我。
“璇璇,我和曉曉下課了,一起出來玩吧。”躲在衛生間,看着楠楠哥給我發的短信。再看看上臂上血跡早已凝固的傷口,我笑了笑,將小刀丟到垃圾桶裡面。我想我是個有怪癖的自殘着,每次我都喜歡用那種削鉛筆的小刀,而且把小刀都只用一次。
“楠楠哥,你們去玩吧,我不想出去了。”總是當他們的電燈泡,就算我沒有自知之明,相信陳曉曉心裡過多過少還是會有一些在意的。
短信才發出去幾秒鐘,楠楠哥就打來電話:“璇璇,我限你十分鐘出來,我和曉曉在你家外面的那個‘不疲’遊樂場。”
和以前一樣,楠楠哥不容許我反駁,說完就將電話給掛了。頭有些眩暈,扶着洗漱臺慢慢站起來,將衛生間打掃了一遍,走到外面的房間,爲防被楠楠哥他們發現我在自殘,特意在衣櫃裡面找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袖T恤,甩甩有些昏沉的頭,出去找楠楠哥和陳曉曉。
也許像誰說的貪得無厭,才讓愛恨裡的凝點,盲點顯露得那麼明顯,鮮豔。回想那些喧鬧的篇章,耳邊似有似無的聲響,也是一種恩賜的在乎。現在的我喜歡躲在回憶裡,開始一段段自我安慰。因爲自己早已找不到藉口,給自己自由去放任一片天空。
“存愛存在記憶中,回憶太讓我富有。”
劉紫玲和我看起來早已形同陌路,但是不可否認的,她對我的報復並沒有停止,就像她對我說的,遊戲並沒有結束,一切都只是開始。
我有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作伴,自己作自己的伴。騎着電動車凌烈的寒風,吹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七點多的城市,已有很多輛車在穿梭爬行。我想我已經自卑到了極點,現在走在學校裡面我甚至不敢看別人的眼睛,就怕看到哪個又是對我的鄙視,因爲劉紫玲在我們學校到處散佈謠言說我的各種不是。
加快自己走路的速度,不巧手臂被人拉住,是慕熙辰。
“慕熙辰,你拉我幹什麼?放開我。”他捏到我前一天晚上留下的傷疤。疼的我顫抖了一下,只是我想盡量將此僞裝。只是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表情怎麼那麼扭曲,怎麼了。”他看看自己拉着我的手,咬牙切齒的說:“姚晴璇,你個瘋子。”
我還是太天真,自殘的事,就這麼被慕熙辰給
發現了。他放開捏着我的傷口,改拉起我的手掌,拖着我走。
“慕熙辰,你放開我,除了這樣,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放開我。”我在後面不斷掙扎着,很多同學都停下腳步來看好戲,有的甚至放肆到拿出手機來拍照。
始終我的力氣抵不過他,不過待我安靜下來後,他也沒有再強迫拉着我走,而是站下來,由於慣性我的頭狠狠的撞在他忽然轉過來的胸口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平靜的說着,我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平靜。
“不要再那樣傷害自己好嗎?”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只是那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何必在那麼留戀。
“我愛怎麼就怎麼,你管不着。”
“你以爲我想管你?我多少次告訴自己不再去打擾你的生活,但是我的心,不肯,不肯,你知道嗎?”他搖晃着我的肩膀,不巧又碰到我的傷口。
“疼……”條件反射的我叫了出來。
“對不起,璇璇不要在這樣好嗎,如果你保證以後不那麼傷害自己我就不會來找你好嗎?”
我答應了他,我想只要他不來找我,我就算接着自殘她有怎麼可能知道。
回到教室,雖然遲到了,但是由於平時成績還比較理想,所以老師也沒有說什麼讓我自己悄悄回座位做好。
陳芳岑給我遞過一張紙,然後指指我的手臂,才發現,剛纔被慕熙辰弄到的那個傷口的地方,有血跡已經印出來,灰色的袖子上越來越多的血跡。
“謝謝。”結果紙巾,看了看平時一直很安靜的陳芳岑,以前我們都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簡單的做着同桌。
課間,陳芳岑去上廁所了,我趴在桌子上,假裝睡着了,實則我只是怕一個人呆呆的坐着,而覺得孤單害怕,這樣趴着睡覺,起碼在別人看起來不會覺得你是被冷落的那一個。
課間十分鐘真的好長,我感覺桌子有動靜了,擡起頭一看是陳芳岑回來了,她在畫畫。
“可以給我看看你的畫冊嗎?”感覺告訴我我會喜歡她的畫。
“可以。”她停下手中的筆,將畫冊遞給我。
從第一頁開始看那本畫冊,裡面的畫我真的很喜歡,大概是我們都喜歡用畫畫來表到自己的心情,所以我可以從那些畫裡面看到她的不開心,壓抑,不自信等等。
體育課,那個高高瘦瘦的體育老師,因爲臨時有事,所以就讓體育委員安排我們女生打一場籃球賽。我們班的女生就被分成兩隊,“看我們班女生打球就是看一場戲劇啊,會笑死人啊。”
“對啊,上次,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坐在球場邊的幾個男生優哉遊哉的吹着散牛。不過事實就像是他們說的那樣,看我們女生打球,就是在看一場笑話。
“吳雅,把球傳給姚晴璇。”體育委員和我是一對的,只是她的指揮沒起什麼作用,不知道吳雅是怎麼搞的球直接被劉紫玲給截去了,並還投了一個漂亮
的三分球。
投完球,劉紫玲還不忘給我一個笑,拿笑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毛骨悚然。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對以12:26分的差距落後於劉紫玲她們對,其中的各種笑料早已經使得那些球場邊的男生個個都笑得東倒西歪了。
我們隊重新商量了戰術,所以在下半場的時候我們的分數和她們的差距越來越小了。
戰情越來越激烈,我終於搶到了籃板球,卻在那個時候感覺有些眩暈,但是爲了不讓前面大家的拼搏都付諸東流,我強忍着自己的不適,錯開那些對方的隊員。只怪我體力太差,當求運到一半的時候還是被對方給搶去了。
那個女生將球傳給劉紫玲,她又將球往回運,有時候意外就是在策劃中發生的,意外這個詞只是對不知情況的人而言。劉紫玲在運球的時候竄過我身邊的時候,狠狠的踩了我的腳並將我撞到。我的頭狠狠的砸到地上,額頭被擦破了,還有手臂和膝蓋……
劉紫玲又是一個完美的三步籃,引得場下男生一場驚叫。這場球賽就這麼結束了,我們對就差她們最後那個球的分。覺得自己很無能,總是這麼拖累別人。忍着膝蓋,手臂的巨疼,不管額頭處流下的血,在陳芳岑的攙扶下,我慢慢的到了場外。
劉紫玲高高的站在我面前,嘲諷的說:“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這麼點傷也……”
陳芳岑可能是看見劉紫玲剛纔是故意撞我的,於是就替我打抱不平:“剛剛明明是你故意撞晴璇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故意撞她的,真是物以類聚,敗類。”劉紫玲死死的盯着陳芳岑。
“劉紫玲,請你不要將無關的人牽扯進來。”
“那是她自找的,你問問其他人,有誰看見是我撞你了?”劉紫玲邊說邊向圍觀的那些同學投去了詢問的眼光。
我示意陳芳岑算了,卻剛好被劉紫玲看見,她笑着說:“哈哈哈,做什麼眉目傳情?怕了啊。”
“劉紫玲,你有什麼好拽的。”陳芳岑說完就站起來,和劉紫玲廝打在一起。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陳芳岑會有如此的舉動,她那樣子就像是心裡有多少年積攢的仇怨,一併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了。
她們兩個扭打在一起,大家怎麼撕扯也拉不開,最後還是老師將她們給分開了……
想不到才當同桌一個星期左右的陳芳岑可以爲了我而和劉紫玲打架,並被學校記了一過。平時我們可能連10句話都沒有說過,心裡真的真的很感動,但是我還是沒有勇氣將她當成我的朋友,因爲那一刻的我,不僅對愛情沒信心,就連友情也不敢相信。有多少人表面上將你當成好朋友,可實際上不知道在暗地裡紮了你多少針。
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噩夢,夢裡都有劉穎,劉紫玲對我的追殺,並且迫害我身邊的人……每次都是半夜三更被嚇醒,然後就是很久很久纔可以入睡。什麼時候,我纔可以像以前一樣睡上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