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食人魚在哪裡?”懶洋洋的躺在船艙裡,正昏昏欲睡的灰衣老者,也跟着興沖沖的跑出來。

“諾。”少女指指躺在甲板上的男子。

“靠,又被耍了。”妙筆鬆人不滿的瞪了貝貝一眼。

擡頭遠眺望去,不見白浪滔天,漁帆也是寥寥無幾。“捕條魚都能撈個人上來,死了沒有?”老嬤嬤握緊手中鋒利的菜刀,蹲下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

“我也不知道。”嬌俏的少女聳聳肩膀,撒網幾網下水,網到的都是小蝦、小魚和螃蟹。滿以爲撈了條大魚,正暗自高興,想跟嬤嬤邀功炫耀一下,誰知道…

眼前的男子長得非常強健,五官輪廓分明,完美的腹肌,薄薄的漁網隱隱遮住他腰上的重點部位,古銅色的肌膚,被海水泡得有些泛白發皺,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出他還是一具活體。

“哼。”妙筆鬆人俯身,把了一下男子的脈搏,“嘴巴脫皮乾裂,這是脫水時間太長。脈象微虛,雙臂紅腫,估計自個在水裡遊了很長時間。其他無恙,休息幾日,加上合理的飲食,即可恢復健康。”

貝貝圍着男子轉了一圈,“妙筆爺爺,你用雙手疊置,壓壓他的胸口。”

“我來吧。”何三娘雙手用力的在男子的胸口,壓了幾下。

男子順勢吐了幾口海水出來,迷茫的眸子微睜,望了一眼眼前清雅絕美的少女“仙女”,人便歪着腦袋躺在甲板,繼續昏迷不醒。

“公主,他怎麼辦?”何三娘瞧着男子。她是來殺魚,不是來殺人的。這無緣無故多出來的男人,不知如何處理。

“好辦,他從水中來,我把他再扔回海里去。”妙筆鬆人作勢,要把男子丟回大海。

“別別別…”何三娘連忙罷手,那麼大個活人,再扔回海里,不是送死嗎?

“呵呵,妙筆爺爺開個玩笑。”嬤嬤怎麼那麼認真,再說要丟回海里,她前面早放還了,能撈他上來?

“公主,此人落水,必有蹊蹺。”何嬤嬤看着貝貝,嚴肅的說道。

“哦,嬤嬤你怎麼看?”

“丫頭,你拿主意吧,此人是留在船上自生自滅,還是帶回萬壽山?”妙筆鬆人打着大大的哈欠,今日風和日麗,陽光明媚,船兒輕晃,正是睡覺的好時光。他正想入睡,猛然聽到那一老一小說什麼食人魚,愣是把他從睡夢中拉出來,他也想瞧個究竟。

“我考慮一下。”

“哎呦,那是什麼?”妙筆鬆人指着一條像他胳膊般粗,灰褐色的無鱗爬行‘蛇’,慢慢的從男子的後背爬出來。

“不要靠近它,更不要摸,它是電鰻

。”

“電鰻?”妙筆鬆人與何三娘一臉迷糊,卻忍不住再靠近一些細看,對他們來說,這又是一個新的魚類品種。

“是的。”貝貝大概知道,眼前的這位大哥,十有八九是在海里的時候,被電鰻擊倒,纔會昏迷不醒。不過他的運氣不錯,沒有被鯊魚或是其它的魚類吃掉,能全身而退被她的漁網捕到。

“公主,這是魚嗎?它可不可以吃。”何三娘兩眼放光的看着長相怪異的電鰻,公主說鯊魚很兇猛,但是它的魚翅很好吃,她也吃了不少。公主那謹慎的模樣,眼前的電鰻,是不是和魚翅一樣美味呢。

“不算是魚。”貝貝小心的把電鰻裝入裝進木桶,順便加了幾瓢海水進去,“電鰻不但可以吃,而且肉味鮮美,富有營養。”

“那正好,我馬上把它開膛破肚,放到開水鍋裡燉了。”果然是好東西,何三娘掄起袖子,一隻手飛快的伸入裝電鰻的桶裡,貝貝想攔都來不及,就聽見哐啷的一聲,菜刀落地,“哎呦喂,救命哪…”

妙筆鬆人剛好站在她旁邊,反射性的拉住何三孃的手,也是像篩糠一樣,全身發麻,花白凌亂的頭髮被電得一根根豎起,尖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貝貝跳着把木桶踢開,讓木桶遠離他們,“不時叫你們遠離,不要摸的嗎?”

何三娘軟綿綿的坐在甲板上,一邊拍胸口一邊喘氣。

“還好。”妙筆鬆人也跟着在何三娘旁邊坐下,剛纔那一瞬間太可怕了。

“嬤嬤,你怎麼伸手去抓?”幸好電鰻之前放過電,不然電量會更大,嬤嬤這般年紀受電,後果不堪設想。

呼吸幾口,驚悚過後,何三娘哭喪着臉道:“公主你不是說電鰻肉質鮮美營養好,我不是想趁它活蹦亂跳的時候,活殺新鮮好吃嘛。”

“這個沒叫你殺。”

“鯊魚那麼兇猛,你們都收復了。這條小魚我以爲能制住。”海里的魚醃製以後特別鹹,她吃不慣。活魚不管是用淡水還是海水,抓回去以後,養活的時間都不長。

貝貝每次出海歸來,都會帶回大量豐厚的海產品,像珊瑚樹、各色珍珠和各式各樣的魚類乾貨,把他們看得眼花繚亂。何三娘和妙筆鬆人看了,也是羨慕不已。可惜年紀大了,不能跟着出海。

四聖山的峽谷往下一帶,是河與海的交界之處,名喚鐵水灣。這裡有海魚,也有河魚,爲了滿足何三娘和妙筆大師的出海願望,貝貝每次回到萬壽山,都會帶他們二老來鐵水灣捕捕魚,有小雕的幫忙,也不是什麼難事。每次來,他們都回提前準備好作料或是燒烤的道具,海魚海蝦什麼的,都是現抓現吃,那是一個美味。

“它也很危險,電鰻越大,釋放出來的某些能量就越強,有時候,比毒還厲害

。”

“我知道了。”何三娘心有餘悚,以後殺魚也叫別人來吧,她有些害怕了。

“丫頭,起風了。”妙筆鬆人坐在甲板,他的身體已無大礙。

何三娘在一邊提醒道:“公主,過兩天就是老太爺的大壽之日,花城現在應該忙個底朝天,你也該回去了。”

貝貝沉思了一會,看着他們說:“妙筆爺爺,你和嬤嬤跟我一起回花城居住吧,日後,也好和我爺爺做個伴。有什麼事情,我哥他們也好照顧你們,省得老往山上跑。”

“也好。”貝貝邀請過他多次,他都婉言謝絕。這一次,妙筆鬆人沒有推辭,年紀越大,體力越差,身邊都是貝貝的人在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花城確實是一個頤養天年的好去處。

“太好了!”

“妙筆大師你終於想開了。”

“妙筆爺爺,那我們不要回萬壽山的小屋了,日後我讓雷飛叔叔幫你帶回花城即可。”貝貝生怕妙筆送人反悔,飛快的跑到船艙拿出包裹。

隨後,她也給自己換上男裝。

“公主,我們就這樣回花城嗎?”何三娘掀開簾子走進來,帶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回去,銀樹少爺會不高興的。

“嗯。”貝貝對着銅鏡整理一身裝扮,何三娘強烈要求她在萬壽山的時候,不必穿男裝,不然日後都不記得怎麼穿女裝了。

“我來幫你。”自從公主的右手受傷以後,寒玉大師和藥王孫南珍,將所熟知的名貴去腐生肌藥材,都給她用上。燒傷的手,恢復狀況良好,看起來也和往日無異,就是使不出力,連拿筷子用餐都成問題,不知用什麼方法,纔可將其恢復原樣。在所有人的面前,公主都表現出很樂觀的一面,只有她知道,她心裡很在意。

“嬤嬤,你又在擔心我。”

“公主,你該好好休息了。”女孩子家家的,老往外跑,皮膚曬黑了不好,身體累垮了更加不好…

“我沒事。”

除了四國瓜分的城池沒有收回,其他屬於南詔國的都城均已收復,她後面和裴承俊帶兵擴充的領土面積越來越廣,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就越多,在上面消耗的時間也多。日後來四聖山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新南詔國的國名是用原來的,還是另外更改,這個想法在她的心裡醞釀已久。只是一日沒有找到父皇和母后的下落,她的心就一天不安,在花城居住,也睡不安穩。

銀樹哥哥頂着花城城主的頭銜,爲她處理完南詔國內的所有事務,她這個當王的人,帶着大部隊人馬在外擴從領土,加上皇宮正在重建中,外人看來,也不算不合情理。可她也離開了兩年,也該歸位了。有些事情,不可逃避,該到塵埃落定的時候了

“丫頭,好了。”

“噢,我馬上出來。”

“妙筆大師,你也披好衣服。”

“知道了。”

貝貝吹了一聲口哨,在海面上飛來飛去的小雕,帶着小獼猴回來。經過兩年的成長,小雕毅然是一隻成年的大雕,飛得更高更快,背上能拉的東西也越來越重了。

“放心,這人我盯着,他鬧不出什麼亂子。”妙筆鬆人,拍着胸脯保證。

“呵呵,小獼猴,我們回家囉!”

……

花城,四國最繁華的都城之一,經過近兩年的發展,它的規模愈來愈大。特別是往西一帶的淮安郡縣,現是五國最大的貿易港口,每天這裡來往的商船,就有上千叟之多。

東城門的雲亭府

“裴副將,貝殿下回來了。”裴承俊的貼身管事,立刻向他稟報。

正坐在大樹杈上,拿着樹枝無聊雕刻的男子,聞言面上一喜,立刻從樹下輕盈跳下,“我找她去。”

“銀樹少爺,小少爺回來了。”老管家叫他們的稱謂多年,到現在還是難以改口。

“真的?”案桌上的年輕男子,從一大堆摺子中擡起俊臉。

“千真萬確,小少爺和妙筆大師一起回來的,她已經給老太爺請安了,正往你這裡來。”

“很好,總算回來了。”銀樹放下手中的摺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侍衛立刻通報,“城主大人,貝殿下已經到府門口了。”

“知道了。”銀樹淡淡的回到,眼裡的笑意,怎麼了掩飾不住。

“張管家,我二哥在裡面吧。”

“小少爺,二少爺在裡面呢。”

“好嘞,你忙,我去找他。”甜甜的叫聲,白衣少年飄然而至,沒一會就到他的眼前,“二哥。”

“回來了。”

門外的侍衛和管家,立刻把門合上,退開。

“嗯。”貝貝站在桌子的另一邊,銀樹哥哥和顏悅色,跟平日判若兩人,往日她回來,不時橫眉就是豎眼,總之,是沒什麼好臉色。她離上次回來,間隔差不多有三月,這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嗎?

“貝貝,你看看這些摺子,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銀樹隨手拉來一張圓凳,把主位置讓給她。

“好的。”貝貝有些鄙視自己,哥哥日理萬機,每日批那麼多摺子,她卻小肚雞腸。

“修橋鋪路,將綠都州打造成美食都城…”

“天水乾旱,數萬民衆受災

。裡都尉已帶2000擔糧賑災…”

“哥,這些摺子都批得很好,幹嘛還叫我看。”

“你在看看別的。”

“好的。”

銀樹放下手中的茶杯,兩年了,他的貝貝出落得愈發動人,明媚的桃花眼,粉嫩的臉頰嫣然一片,瀲灩欲滴的小嘴誘得讓人忍不住想親上一口;本就瑩白光滑的皮膚,更加嬌嫩細滑。

是時候打上他的印鑑了!

心動手動,修長的左手順勢滑到桌下,輕輕撥開貝貝的衣襬,阻着長褲置於她滑膩的膝蓋上,緩緩往上。右手在她美好的背脊,遊移到側邊,指尖挑開她的衣釦,眼也不擡的緩緩撫摸她,還有越來越往內的趨勢…

“哥。”貝貝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臉頰緋紅一片。他這樣,她能看得進摺子。

“貝貝,哥等不了了。”銀樹渾身燥熱難耐,猛地一攬她的纖腰,將她緊緊的納入懷中。指尖劃過那緋紅一片的凝脂,入手膩滑細嫩。飽含慾望的灼熱目光,深深的看着他眷戀已久的人兒,慢慢俯下身子,向他思念很久的脣兒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