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客來訪

上官府邸西廂房的大廳,一大一小正在交談,“娘,二叔生的老三,又是兒子。”

“唉,紅洛,人家命好,一肚子的兒子,我們有什麼辦法。”說話的女子口氣酸溜溜的,坐在梳妝檯前,擺弄着首飾盒,最新打造的珠釵,不時對着銅鏡,放到頭上比劃着。

“娘,這樣下去可不行,到時候分家產,我們家肯定是最少的。”名喚紅洛的少女倚在梳妝檯前,約莫十一二歲年紀,穿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只是眼光中流露出來的不滿,面相看起來兇狠了幾分。

“這可說不準,你爹管理木材,掙的銀子最多,老爺子敢少分給我們,娘跟他急。”

說話的女子,是上官海博的夫人趙迎春,她育有兩女一子。大女兒正是她旁邊的上官紅洛,二女兒名喚上官紅英,今年7歲,小兒子喚上官福安,今年2歲。

她嫁進上官家已經有十二個年頭,若不是她兩年前生了個兒子,上官海博絕對會娶二房三房。如今兒子出來了,相公迫於她孃家的壓力,不敢再娶。可是,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應酬,和那些野花野草的傳聞,可沒少傳到她耳朵。爲此,夫妻兩人沒少爭吵,更有甚動起手來。

上官海藍和上官海博兩兄弟,管理上官家族的產業。隨着孩子們的出生和成長,分家勢在必行。

可老爺子還是個老古董,說什麼家和萬事興。再者,上官家的前幾代,就沒有兄弟分家的先列,到了他們這一代,也不容改變。

“娘,你看,我和紅英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人,我們家就弟弟一個人,二叔有三個兒子,爺爺肯定是按人頭來分家產,我們家不就是最少的嘛。”上官紅洛在一邊跺腳說道,姑姑嫁出去以後,隔三差五都會回來孃家一趟,每次都編不同的理由,一千幾百兩的往她腰包塞銀子,爹都沒有吱聲,要多少給多少。

“紅洛,你急什麼,娘又沒有死。你和紅英都沒有訂娃娃親。再怎麼着,我和你爹,也會幫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過去。”上官紅洛的那點心思,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不就是怕以後她家人了,在孃家討不到好處嗎。

“娘,女兒不急着嫁人。”上官紅洛嬌羞的低下頭,培城與她們家門當戶對的,還真沒有。

“呦,我們家紅洛要嫁人了,誰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很尖銳的女聲,人未到,聲先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女子,一身紫色紗裙,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更顯嬌媚豔麗,髻上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另點綴珠翠無數,一團珠光寶氣。

“婷姑姑,你來了!”上官紅洛看見上官婷進來,面上一喜。

“恩,今天二哥的三兒滿月,我能不回來嗎。”上官婷一進來,視線馬上被趙迎春梳妝檯上,擺放的精美珠寶首飾,吸引住。

“那倒是。”趙迎春不動聲色,馬上把首飾放回盒子。開玩笑,京城第一金鋪鐵柺李親手打造的髮釵,她一件都沒有用上,就被上官婷拿走,她纔不幹。

“嫂子,等一下。”上官婷一把把她的首飾盒搶了過來,拿出一支鎏金穿花戲珠步搖,對着銅鏡,插到自己的盤好髮髻,對着鏡子拋媚眼,滿意的咂咂嘴。

“姑姑,這是我娘剛打好的金飾。”她剛纔顧着說話,都沒有心情看首飾。看見上官婷拿那麼漂亮的步搖插到頭上,上官紅洛馬上出言制止,不然姑姑又東拉西扯的閒聊,步搖在她的頭上“忘記”取下,出了這道門就是她的了。

“什麼時候打的,嫂子,這個給我吧,我都沒一件像樣的首飾。”上官婷愛不釋手,插上鎏金穿花戲珠步搖,她就沒打算摘下來。

“婷婷有所不知,這些首飾,是給我們紅洛以後嫁人打的。”趙迎春面露難色,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喲,嫂子,紅洛配那家公子,需要那麼早就準備嫁妝?”上官婷不解的眨着美眸,像婚姻大事這種重大的新聞,她怎麼沒有聽說。

“你二哥又生了個兒子,這家,不是早晚要分的嘛。不幫紅洛早點準備,她以後嫁人,嫂子我怕拿不出一件像樣的嫁妝。”趙迎春唉聲嘆氣,貌似有多大的委屈。

“什麼,嫂子,要分家了!?”上官婷十分震驚,心裡嘎登了一下,分家可是頭等大事,幸好她今天來了,不然到時候分割家產,P她都沒有一個。

“有這樣的趨勢。”趙迎春瞄了眼上官婷,小姑子煽風點火的功力,遠近聞名。若是這把火她來點,不怕不燃。

“我爹和我哥怎麼個意思?”上官婷坐不住了,平日她回孃家,像拔牛毛一樣,一次只能拿幾百兩銀子。要知道,上官家的家財,何止千萬,不知道她能分到多少?

在她的心裡,理想的分法是她和上官海博,上官海藍人手一份,這樣才均衡,否則,她不甘心。

“現在還沒有明顯表態,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你二哥分得最多。”

“這怎麼行,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我去問問爹什麼意思。”上官婷怒氣衝衝,擡腳就像往外走。

趙迎春扯住她的袖子,“婷婷,你看把你急得,這不是還沒有分嘛。”

“嫂子,我問你一句,是不是王心琪出的主意?”一定是王心琪在上官海藍的耳邊吹枕頭風,纔有此一舉。

“人家夫妻之的談話,我怎麼會知道。剛纔,你見滿月的三少了?”挑撥成功,趙迎春心裡竊笑不已。

“還沒有,到門口的時候,夏樹說他睡着了,我這不拐到你這裡來了。”連人都不讓她見,原來要分家了,難怪那麼生分。

“婷姑姑,不瞞你說,三少出生到現在,我和孃親也是沒見過人。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上官紅洛在一邊插嘴輕道,按道理來說,孩子沒有滿月,外人是不能見的。可她不是外人,上官銀樹兩兄弟也不讓見,讓她的心裡十分不滿。

“是嗎,這麼寶貝。”

“那不是,人家小名就叫貝貝。”

“走,紅洛,姑姑和你去看看人。”上官婷銀牙一咬,順便看看王心琪是什麼個態度。

“好的。”

“等一下,我也去。”趙迎春起身把首飾盒放進抽屜,順便拿了個指環套在右手食指,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