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聽，也火了，冷聲道：“對，我就是巴不得你這老頭子早死，要不是臨淵沒在，老大又要去南國，就算你現在死了，我也不會吱一聲。”
老太爺大怒道：“你越盼着我死，我越死不了。我告訴你，我活得比你久，等你死了，我再娶個十八歲的夫人，氣死你。”
“你個老不羞的，就你這樣還娶個十八歲的？你娶回來哭喪……”
老太爺難得醒了，兩人又吵了起來，守在外面的下人們都無語得很。
走到一半的莫巖柏和三老爺聽見了，又只得折回來。
三老爺笑道：“吵歸吵，娘好歹是回來了。唉，就是……眼看就要過年了，臨淵還是沒有消息，今年祭祖，爹病了，又沒有長孫在……”
莫巖柏淡淡說：“莫家的孫子不止他一個，還愁沒有祭祖嗎？三弟，過幾天我就走了，你好生看着爹孃。”
三老爺苦笑道：“要說在爹孃面前盡孝，二哥二嫂盡心盡力得多。”
莫巖柏嗤笑一聲，說：“他們哪裡有空真盡孝？”
大家都是明白人，三老爺聽後只笑笑不說話，又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大哥既然不放心，又爲什麼選擇在這時候去南國？”
莫巖柏眯了眯眼說：“我總得去將臨淵找回來。”
“你是說，臨淵去了南國？”三老爺詫異道。
莫巖柏搖頭道：“不知道，也許在，也許不在，不過，他一定會去南國的。”
……
轉眼就到了過年，莫臨淵夫妻就留在了長生鎮在李慕寒家裡過。
這是莫臨淵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不在莫家過年。
不如莫家那般奢侈，那般喜慶，卻顯得小而溫馨。
尚武將兩隻大紅的燈籠掛到了大門兩側，李慕寒也爲自己的新家上了第一對新桃符。
阿珍看着搖籃裡的孩子，羨魚和莫臨淵在廚房做飯。
他們好久沒有一人燒火，一人掌勺了，這種簡單而平和的日子最是難得。
沒多久，大家都忙完了手上的活，一起坐上桌子上享受美食。
“沒想到咱們大少爺還有這等廚藝？”尚武吃得滿口的油水，笑道：“要是讓那些小崽子們知道我能整天吃上大少爺燒的菜，他們一定羨慕死了。”
李慕寒擡頭看了一眼，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等開了春，就會漲潮，到時通往外面的路會封住，你們就得待到下半年才能走了。”
羨魚擡頭笑了笑說：“等過了年再說吧。”
“今天就是過年，初一。”李慕寒提醒她道。
“哦！”羨魚拿着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米飯，道：“那你們呢？又是怎麼打算的？莫非打算一輩子待在這裡，一輩子不與爹孃相認嗎？”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難題，羨魚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所以這個問題，又不能一直迴避下去。
羨魚想着，既然他問到了他們何時走的問題，那她便問他們，何時回去認親。
“爹孃並沒有錯，不管是你小時候，還是現在，他們從沒放棄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