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竇婉甩開了他,用力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莫臨淵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被母親打,而這一巴掌,也打醒了他。
母親手重,當場就將他打出了血,臉腫得老高,莫臨淵捂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說:“我怎麼會穿這樣的衣服?爹,娘,我……剛纔發生了什麼?我的臉好疼。”
莫臨淵覺得好傷心,好難過,都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淚流滿面。
竇婉與莫巖柏都驚恐的看着他,久久不能出聲。
莫臨淵發現自己的嘴角流了血,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將自己關起來,小心的用藥擦拭着臉上的傷。
而竇婉與莫巖柏,也意識到了莫臨淵情況的嚴重。
“他只是個孩子,不像是裝的。”莫巖柏說。
竇婉冷哼道:“你們父子又在玩兒什麼花樣?”
“我沒有!”莫巖柏道:“我知道因爲小林的死,你恨我們,可你不想想,臨淵也是你的孩子,他怕自己被送走,怕自己的身份被取代,他那麼做,只是害怕。”
“可是他居然拿刀刺我,一個兒子,誰會拿刀刺自己的母親?”
“他已經給你認錯了,頭都磕破了,他那時候太害怕。”莫巖柏嘆道:“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咱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你難道還想失去臨淵嗎?他只是一個孩子,你別再折磨他了。”
……
後來,爹出了遠門,沒過多久他回來了,帶回一個道士。
聽下人說,大少爺有些行爲古怪。
病牀上的竇婉,再看到多次莫臨淵變成了莫小林後,她也開始反思,自己的兒子是真的出了問題,還是他小小年紀就這麼深的城府,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騙她。
莫家的男人,一向城府很深。
“道長,就是這裡,你看看我的兒子是不是被厲鬼上身?”
莫巖柏找來了一個道士,他懷疑,自己的大兒子是被小兒子上了身。
如此,那道士便在莫家住了下來。
莫巖柏對外宣稱莫臨淵病了,在家中養病。
經過一段時間觀察後,那道士神情凝重的告訴他:“小公子死前怨氣太重,又太想成爲大公子,依貧道看,確實發生了一身二魂這等奇事。”
屆時,竇婉已經病入膏肓,她與莫臨淵被一起隔離起來,還有那個道士。
莫巖柏對外宣稱竇婉死了,莫臨淵傷心過度,所以病了,莫臨淵整天躲在貼滿符咒的黑屋裡,只偶爾看到祖母來看他們。
他並不清楚父親是怎麼爲母親舉辦的葬禮,她明明還活着。
又或許……她確實快死了。
三年裡,他神情恍忽,一會兒是莫臨淵,一會兒是莫小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大概是母親偶爾能睜開的眼睛。
那日,他聽到了父親與母親在說話。
“我不管你們莫家有多重要,莫家人的忠心有多重要,我只求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