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莫家老太爺確實不能說話了，他看着莫巖柏和莫臨淵的眼神，似有千言萬語。
莫巖柏握住他的手，放進被子裡，低聲說：“爹，我明白你想說什麼。”
老太爺看着他，微微顫抖。
“忠君是一個臣子應該做的事，誰是真命天子，不是我們所能決定，是上天的決定。爹，您放心，不管是誰做皇帝，我都會忠君。”
聽到這話，老太爺立刻瞪大了眼睛，那模樣似乎要吃了莫巖柏一般。
莫巖柏一陣苦笑，道：“當今皇上是你的弟子，你偏愛他，我明白。”
老太爺要說什麼，可惜他吊着最後一口氣，嘴都歪了還是說不出來。
“祖父，您別激動。”莫臨淵忙安撫他。
他瞪着眼睛，就像在罵兩個不孝子孫。
不忠不義不孝，他就是被這兩個傢伙氣成了這樣子。
莫巖柏輕嘆了口氣，說：“當時，那些不受寵的皇子中，他分給了你，你沒嫌棄過他，教導他長大，爹，那時你也沒想到他會做皇帝吧？”
老太爺神情稍緩，沒有剛纔那麼激動了。
“您可知道一個最沒可能做皇帝的人，怎麼就做了皇帝了？”
莫巖柏看着老頭子的眼睛，嘆道：“因爲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啊！”
莫巖柏對他說，當今皇帝東方旭和當年的太子妃做交易，他爲她的兒子守住帝位，她幫他清除一切障礙，做一回九五之尊，條件是在當今太子弱冠之年時就讓位太子。
眼看着太子沒兩年就弱冠了，他急了，端王妃也急了。
若是大家都遵守約定，會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可是，如果有人不想遵守約定，那麼勢必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他們只想將損失降到最低，不讓普通百姓跟着受罪。
這是必然，誰也改變不了。
老太爺聽後，半眯着眼睛就像要斷氣一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又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
莫巖柏道：“皇上在位這些年，他是個好皇帝。可是他之後呢？爹，我只是覺得太子做皇帝比二皇子做皇帝要好，二皇子不是做皇帝的料，心胸狹窄，記仇，愚蠢，難當大任。與其讓皇上殺了太子，將江山交到二皇子的手上，不如現在就將江山奪過來，還政於真命天子。”
老太爺睜開眼，直直的看着他。
莫巖柏說：“身爲臣子，我不光要忠心，也要爲天下的未來着想。不然，那便叫愚忠。”
愚忠？
莫臨淵神色複雜的看向莫巖柏，心中冷笑。
愚忠，你可知道什麼叫愚忠？
你要是早明白什麼叫愚忠，是不是娘就不用死了？
老太爺大口的喘氣，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莫巖柏決定少說幾句，別一個不小心刺激到了他。
“爹，您放心，我們不會做出閣的事。”
老太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生氣都氣不過了。
他們想要搞垮皇帝，這還不叫出閣的事嗎？
莫臨淵白了莫巖柏一眼，低聲對老太爺說：“祖父，皇上只是病了，他得在宮裡養身子，不適合再參與朝政。太子不可能一直以太子的身份監國，他總是要等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