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再大、也不能嫌棄啊
硬生生熬了一夜,夏天還是體力不支昏倒在清哥的懷裡,此刻外面的馬車已經準備出發。
林殊也是在馬車外面站了半宿,並未睡覺。
次日,清哥從馬車裡面出來,瞧見林殊覺着有些驚訝,男人的直覺,這個林殊對夏天的關係超乎尋常。
“你一夜沒休息?”清哥輕聲問他。
“少東家如何了?”林殊不答反問。
“昏迷不醒,準備一下我們即可出發。”最好能在路途中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這樣才能讓夏天得到更好的休息。
林殊聽到皺眉不贊同,“少東家現在都昏迷了,你還想着趕路,那少東家的傷如何照料。”
“我已經上了藥,等她醒來再做其他處理,現在若是不出發,馬車裡面的東西將會在路上耽擱很長時間。你要記住,這些東西是貢品。”
馬車裡面的西瓜和葡萄是給皇宮送的,護送這次商品的人都知道。
林殊聽到不再出聲。折身安排的大家儘快上馬,準備啓程。
清哥在外面隨行,見大家已經走上正道兒,這纔回到馬車之內。
而躺在馬車裡面的毯子上的夏天,不知被顛簸還是清哥沒幫她穿好衣服,胸前的衣服盡散而裸,露出裡面嬌嫩白皙的肌膚,他看着眼都綠了。
剛纔是爲了不讓她的傷口被勒住才故意每幫她穿好上衣,誰知,剛進來卻瞧見了這一幕。
清哥面色不自覺的紅了,彎身進入馬車,剛想坐下,卻被馬車一個顛簸,猛地趴在夏天身上。
好在他有功夫,雙手支撐,像是俯臥撐般,手掌立在夏天的兩側,面龐直接壓在夏天面上,僅差一毫米。
近距離接觸啊!
臉上能感覺到來自夏天的呼吸碰觸,他心動更身動,暗自往下壓了下身子,卻又猛地起來。
他是禽獸麼?夏天都受傷昏迷了他還想着其他的事情。
果斷起身,坐在夏天一側,幫她把衣服整理好,只是那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夏天身形纖細文弱,但該有的都在,之前瞧不出身體有料,脫了上面胸衣才知,她酥胸竟然是衣服勒緊故意壓着,現在解放出來,更顯飽滿力挺。
清哥看的鼻血衝向頭頂。
“真看不出來。”他低聲呢喃一聲。
夏天昏迷沉睡,嘴巴蒼白又幹,清哥扶着夏天靠在他胸口,試着喂她喝下水。
“那麼強勢做何?現在受傷了倒是和之前那個夏天一樣了,妹妹、還是妹妹一樣柔弱,之前是清哥不能保護,現在我們兩人來守護你,今後,不許再讓自己受傷了。”
男子輕吟,喂她喝下水,心中心疼的緊,低首在她脣瓣親吻,久久不離開。
恨不得直接把這女子拆了入腹,真是心疼她的年少成熟,若是一般女兒家,怕是還在家中圍着爹孃撒嬌。
她卻擔起了整個顧家生意重擔。
幾日了、夏天去京城走了多久了。
小娘子起身,拿着自己畫出來的日期表,似是在沉思。
上面有一些重要的節日被圈出,像夏天、安然和洛塵的生日,顧南城的生辰,還有他們開始在一起的重要日期,以及夏天離開的時間。
顧南城從牀上起來,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衫,到她身邊伸手從背後抱住,下巴慵懶的壓在她肩膀和脖頸處,“又在看、瞧你擔心的樣子,相信我,夏天會沒事的。”
剛睡醒,聲音還帶着不清楚的暗啞。
子墨側面,滑嫩的肌膚碰到顧南城的面龐,不經常打理,略顯粗糙,“知道夏天會沒事,還是擔心。”
“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能理解。但子墨,夏天遲早是要出去自個生活,你豈能要把她綁在身邊。”
古時,尤其是對顧南城來說,對於兒女的牽絆並沒那麼強烈。
他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樣,兒女各自成家,怕將來一旦離開將永遠沒有回來的時候,但身邊的女人不同,他們將來是要走一輩子的。
生同牀,死同衾。
他可以不管任何人,但不會拋棄這個能陪在他身邊到死的女人。
不管是夏天還是安然抑或是將來留在這裡掌管瓜田的洛塵,他都不太在意,只想,這輩子,和身邊之人活好。
他不想要孤單。
孤單、黑暗、冷漠,那樣的生活和世界他看的夠多了。
小娘子猜不透顧南城的想法,顧南城也不說他是如何想的。
只是兩顆爲對方的好的心,緊緊依靠。
子墨不言,不知想說什麼。
感覺到腿腳有人抓她的衣服,低首瞧見識洛塵,“你醒來了,怎麼起那麼早?”
掙脫來顧南城的擁抱,子墨彎身抱起小兒子,面色喜悅,她最是喜歡安靜時候的洛塵。
“娘,我要尿尿。”
“臭小子。”顧南城低聲說了句,伸手抱住洛塵走到屏風的一側。
“不要,我偏要娘抱抱。”
他將然還不尿了,顧南城氣的面色黑了又綠,“那你自個去外面院子裡,別尿在屋裡。”
小兒不過三歲,尚且年幼無知。
“不要,爹爹抱抱,嗚嗚嗚。”睡眼濛濛的樣子,見顧南城兇他,又要哭了起來。
在外室換好衣服的小娘子,正在梳妝盤發。
六月過去,眼看到了七月時期,荷香和南鑫的婚事,不敢在拖延,這才準備想着快要成婚,也沒多大的禮俗,不過是從顧家新宅到老宅而已。
荷香說了,不講究那麼多。她爹孃在外地,興許早就見不到人了,權且把顧家新宅這邊當成孃家算了。
連續五日,子墨並未讓荷香出來做事,只管在家裡準備嫁衣。
顧南城照舊送安然去學堂,查看過鎮上生意,交代好了一切再回到瓜田。
宋霍和老秦他們已經離開,來的突然走的快速,並未說其他,只是交代他們在年前要的紅酒數量,請顧家務必釀好送去。
宋霍給的定金不少,足足有五千兩白銀。
顧南城讓劉老大帶人上點心去做,夏天也知曉這單是大的生意,每日都要去瓜田那邊。
一手挎着竹籃,上面放着荷香給洛塵準備的小零嘴,孩子餓的快,便多準備了一些。牽住洛塵的手不許他走的太快。
剛出了門,瞧見前面有一小婦人手中牽着一個孩子,同樣是往前走。
子墨瞧着她,眉眼間帶了笑意,輕聲喊道,“花兒。”
“哎呀,是東家夫人,您這是要去瓜田那邊?”劉花兒轉頭,面色帶着笑意,瞧着日子過的不錯。
一個女人的生活是否滿意看她的臉就知曉,全寫在臉上了。
“是去瓜田。你這也是去田地。”瞧她手中帶了東西,應該是新做的食物。
“懷義在地裡看瓜,早先種的葡萄也長了不少,他怕村子裡的孩子老是偷吃,便一直守着。我們家的田地比不上顧家的,只能親自去看。”
“你們會好的,你和懷義都很上心。”
“是啊,他也說了,一定要向東家那樣學習,將來我們天佑才能像夏天那樣,有所作爲啊。”劉花兒說的盡是滿足。
她很知足現在的生活,之前一直以爲那個男人會不要他,後來、他們成親、生下天佑、現在又有了身孕了,若是個女孩就更好了,懷義說,他喜歡姑娘。
那她就生個姑娘來。
子墨低首瞧着劉花兒手中牽着緩緩走路的小孩子,甚是聽話安靜,倒是和懷義一樣的性子,“天佑,將來定是不錯,你們這般努力,將來的生活會更好。”
努力的人,一直都會很幸運,她相信。
從田地路的岔口分開,小娘子往西,劉花兒往南。
懷義家的田地不多,卻足夠他們生活。
共有十畝田地,有六畝種了西瓜,其餘兩畝種了葡萄,剩下的種了其他莊稼物,操持下來,整年都得不到休息,好在懷義和祥林嫂都是勤快的,忙了一陣子之後,也能得到休息時刻。
正和懷義在瓜田忙碌的祥林嫂,見到劉花兒帶着寶貝孫子過來,立刻張手大喊,“哎呦,我的寶貝孫子,快點過來。”
“奶奶,我和娘做了好吃的給你和爹爹帶來了。”天佑生性靦腆害羞,除了對他好的奶奶,對那個甚是嚴厲的爹爹,倒沒那麼喜歡。
劉花兒就不同了,她滿心歡喜的都是懷義,自個走到他面前,把棉布毛巾給他,“擦擦汗,今天太陽真大,你和娘都先歇會兒。”
“太陽大你怎麼還來,孩子可有鬧你?”懷義被曬的黝黑的面容,瞧着顯得有些老。但不妨礙他對劉花兒的關心。
“沒有,很老實的孩子。”
和懷義從瓜田走來,祥林嫂帶了孫子直接坐在田地邊的樹蔭下,瞧着兒子和兒媳過來。
一家人本是和樂融融的在休息,享受眼前的美好時光。
偏就在這時,村長媳婦帶着天美從路那邊過來,瞧見祥林嫂他們輕哼低咒罵了幾聲,走過去。
祥林嫂懷中抱着孫子倒不願和那人爭吵,轉了身子,聽着孫子說這糯糯的話,一聲聲的奶奶喊的她心都酥了。
天美側目,擡頭瞧着這般好的一家子,心中酸味發酵。
這幸福本該是屬於我的,懷義、當初也是我看不上的,卻被劉花兒撿了個大便宜,真是可惡。
早知道她現在回落到這般田地,還不如嫁給懷義,那、眼前她看到的這般幸福就是她的。
嫉妒的種子在心中生根發芽。
女人的本性,劉花兒擡頭瞧向天美那邊,天美之前是懷義心中念着的女人,。
雖然現在是她和懷義在一起,但她不敢肯定懷義心裡沒有她,若是懷義心中還想着那個女人,這可如何是好?
劉花兒甚是嫉妒那個能被懷義喜歡的女人,雖然她和天美毫無聯繫,卻因爲懷義而開始嫉妒、嫉妒一個根本沒有干係的女人。
懷義看向緊抓着他衣服的女人,輕聲喊她,“花兒,你抓着我衣服做什麼?”
“嗯,哦,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她喜歡他,一種股子裡的喜歡,就是因爲卑微纔敢破釜沉舟。
最終是得到了,卻有些不安,她很怕懷義會被人搶走,剛纔看到天美的時候,她害怕懷義會被天美勾引而離開她。
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天美長的真的很好,而且、那身材確實不俗,那次她裸露的時候,懷義也曾給她衣服,他、心中是否真的在意天美。
“你瞧見什麼了?怎麼突然緊張起來,是肚子裡的孩子在鬧你?”懷義不常笑,但在看花兒的時候,會格外放輕一些語氣。
他知道,她甚是敏感。
在他面前,她一直小心翼翼,從來不敢表達自己的感受,連在牀上也盡力配合他,從來不敢說,她是否不舒服。
他之前對她的緊追不放是嫌棄,後來在那夜之後是妥協。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感動了、這個姑娘,能放棄女子的尊嚴守在他身邊。他再看不到就是活該單身娶不上媳婦了。
他現在,漸漸的在試着去照顧到花兒的情緒,畢竟、他從未想過再去娶個媳婦回來。
感情,認真專注,擇一人白首。
小娘子說過,應該就是對一人好到白髮蒼蒼的時候吧!
他終究是得不到喜歡的人,那爲何不能去對待喜歡自己的人呢!
心底突然柔軟起來,他伸手抱了下劉花兒的身子,低聲說,“我知道你緊張,但不知道你緊張什麼,有什麼擔心的,可以對我說。”
猛地被他這般一抱,劉花兒沒出息的感動到嚶嚶哭泣,“我、我沒有擔心,我就是喜歡你,怕你會離開我。”
“不會的。”他承諾。
越是沉默的人,越是重承諾,他或許不說,但一旦說了就會遵守到永遠。
但你的心可以篤定,外面的人呢,你如何去肯定他們沒有想破壞這份美好的心。
人生而自私,認爲對自己有益的就是好的,何曾替別人想過。
約莫黃昏,農人從田歸家。
小娘子在瓜田忙了一天,也是疲累不已。
剛收拾了那些葡萄,洛塵就鬧着要回家,她用布擦拭了手,“洛塵乖乖的坐一會兒,我把這些收拾好就回去。”
“好,娘可不能騙我,你一直說走,自己卻不走。”洛塵坐在板凳上,看着子墨忙碌。
“好,我不騙你,你且等着我忙完了。”小娘子輕笑,眉目如柳葉,眼笑如星眸。
剛說完,聽到一陣腳步慌亂的聲音,朱爭帶着兩人從葡萄田那邊過來。
“東家夫人出事了。”朱爭看着子墨,臉色蒼白甚是緊張的說。
子墨擡頭瞧着他問,“出什麼事了?”
“我們剛纔在葡萄田裡摘葡萄,聞到一陣死屍的味道,還以爲是動物的死在葡萄田裡了,最後找了找卻發現,是一軀屍體,如何辦?報官麼?”
“是什麼樣的衣衫?隔壁村的百姓還是誰?”
“血肉模糊看不出是誰,但從衣服上看不像是村子裡的人,也瞧不出是誰啊?不知道怎麼就死在葡萄田裡了。”
“找了地方埋了。我們也不知是誰,要是貿然去報官一旦追查其他,他們若說是瓜田之人害死了他,你們全都要一一審訊。爲了大家的安全,還是低調處理了。”
“是,東家夫人說的是。這事兒還是低調處理了好,這樣吧,我和李林、朱爭一起去處理了吧!”徐明聰上前說道。
“好,那就交給你們了。”小娘子隱隱有察覺到,若不是村子裡的人,應該就是上次來瓜田刺殺他們的人。
只是、怎麼會死在葡萄田裡。
其實,小娘子的疑惑很容易解答。
葡萄田瞧着很簡單,若真是入了裡面不知道路的人,想從裡面出來很難。在葡萄田的外面有一個低矮的院牆,出去便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葵花田。
顧家開墾的田地足足有幾百畝,加上葡萄又是各種纏繞生長,小娘子並不是十分精通打理這些葡萄架,往裡面張的葡萄藤都是隨意長的。
真心不容易出來!
徐明聰和李林加上朱爭收拾了那具屍體,擡着直接入了葵花田。
找了那口枯井,一股腦扔了下去。
“就扔到這裡面,這井深的瞧不見底兒。”徐明聰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裡有口井?”朱爭疑惑不知的問道。
“早就知道了。回去吧,一些事情別知道的太多。”徐明聰並不想多說,這個地方、東家可是殺過人,親自扔到枯井裡面的。
李林剛想說,聽到徐明聰的話,暗自嚥了下口水,“我什麼都不知道。”
“誰問你了。”朱爭低聲了下,絲毫不懷疑繼續往前走,李林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也不當真多想。
出了葵花田,朱爭走的快早沒了身影,李林拉住徐明聰的胳膊,“你說、上次東家。”他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着問,“他有沒有想過,要是被我們要看見了怎麼辦?”
“怎麼辦?直接連你這樣唄。”徐明聰似是嚇唬他般,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李林被嚇着了,立刻往外跑。
徐明聰在後面大笑出來,:真是笨蛋,大家還都說他是最聰明的。也不想想,若是東家想殺了他們,還用等到這個時候。
那次,東家從葵花田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東家身上所帶的血跡,他似乎、是不在意會不會被他們看到。
商隊的馬車繼續行走。
車軲轆轉動的聲音顯得尤爲響亮,夜色深深,他們剛出了樹林依舊沒見到任何能休息的地方。
夏天已經許久沒吃東西,再不進食的話怕身子承受不住。
深夜不前行,留在原地休息,爲了以防上一次被人突然襲擊,這次安排了大半的人守夜。
輪換交替。
清哥從外面打了獵物烤了肉,再用刀子細細劃開放到葉子上端好,剛想入馬車,卻被裡面的人一腳踢到,
“出去,不許進來。”
“夏天,你醒了?我給你做了烤肉你先吃點。”最欣喜的當然是清哥了,他這整整照看了夏天兩日才醒來,真是不容易。
“等着、嘶。”
該死的,這衣服怎麼那麼難綁,又碰到了傷口,綁不上布條她就被疼死。
她不喜歡胸前那兩團東西,總是覺着礙眼,現在正奮力想用布條束縛住。
“你在做什麼,是不是碰到傷口了?”清哥等不及,直接撩開簾子入了裡面。
剛看到她在做什麼事,立刻放下簾子,快速閃入,“你到底在做什麼,傷口都出血了,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纔幫你止住血的。”
“別說話,過來幫我纏住這個布條。”
“你想纏哪裡?傷口麼?好,我幫你。”
“不是,是這裡,給我纏緊點。”她厲聲問說,語氣裡帶着一股無力感。
“哪裡?”清哥楞眼瞧着夏天要束縛的位置,胸?她要綁住胸。
明明飽滿而挺立的胸脯被她硬生生用布條纏的一馬平川。
“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不好意思,恕我無能相助,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碰你。”
他、
該死的竟然找了這麼個理由。
是誰趁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偷親無數;是誰在她沉睡的時候,摸遍了全身;現在竟然理直氣壯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其實,他是在生氣,夏天竟然會這般對待自己的身體。
那、胸再大也不能嫌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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