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騷氣重

003 騷氣重

四月微風吹,街道兩旁的樹木也枝繁葉茂,長勢極好。

年輕男子弄堂裡的破舊房子裡出來,許久之後,房內又出來一年輕少婦,瞧着二十五六歲長的倒是周正漂亮。

剛出了門,往前走了約百米左右,到一普通宅院門前,兩個丫頭立刻找了上前。

“二夫人您這是去哪裡了,讓奴婢們好找。”

“有什麼好找的,趕緊回去了。這才走了幾步路我就身子乏的厲害。”面色紅潤,瞧着像是剛過春風一度,身子卻發酸軟綿。

身邊兩個丫頭是不經情事的小婢女,倒是不曾發覺。只是靠近二夫人的時候,聞着、有股子難聞的氣息。

不經情事,聞到那種味道會覺着難聞,若是經了牀事,明白了顛龍倒鳳,一下便知道,那時男女幹過那事之後,身上帶有的味道。

她是軟了身子,靠着兩個婢女到了宅院之內,瞧了許久不見老太太出來,想來也是,天氣這般晚了,她定是睡下了。

想到、剛纔那酥軟的味道,那男人對她又是百般呵護堪稱膜拜,腿腳一軟,她知曉那種熟悉的感覺。

“我自個回房,你們在外面守着。”

“二夫人,您是先休息還是先弄點飯菜吃下?”身邊婢女輕聲問着。

“不吃、先去燒些水來,我好淨身才能休息。這地方終究是破落,不如咱們羅府。”她低聲輕說。

已經是黃昏,正是要關門,卻瞧見一人過來,玉石鋪子的掌櫃是個精明的老者,見識楚連,立刻要作勢要關門。

“今兒已經要關門了,你怎麼現在來了?”

“我這次過來可是要買東西,先開了門,讓我好好挑選一番。 ”楚連伸手拿出錢袋子,來回晃動,頗顯得意。

“你倒是有錢了,莫不是從老太太那裡搜刮來了。”精明如掌櫃,他瞧着楚連在這裡呆了五年,可不知他是有能買得起玉石的主兒。

“甭管這個了,趕緊給我挑個好點的,是鐲子還是簪子。”

“聽你這般說、買這東西也是給女人,莫不是楚連瞧上哪個小娘子了,可是誰家的?”掌櫃的說着,還是開了鋪子裡的門。

這玉石鋪子不大,但裡面有兩個掌櫃,他是最爲重要的掌管鑰匙的一位,楚連充其量只是一個擺設,不過是賞了個閒差。

楚連跟着走近,摸了下那玉石鐲子,又掂量下手中的錢,不能全花了,他也的積攢一些。

“還是拿這個鑲珍珠簪子吧,瞧着素雅,和她那般周正的摸樣正是般配。”楚連笑着,伸手拿了簪子。

“這個可是要給錢的,八十兩,一分不能少。咱們鋪子裡的規矩你是懂得,不給還價。”掌櫃伸手,衝楚連要錢。

“我自然懂得,給你便是。我又不是那種拿了東西不給錢的人,給你……。”他伸手掏出兩錠份額五十兩的銀子。

還多了二十兩,掌櫃拿出一些碎銀給他,“你小子是在哪裡發財的?”

“沒有的事,我先離開了。”楚連面上笑着,心中冷哼。

哪裡發財?他是女人身上發的財,原來弄了女人還能得到錢,那女人給的錢可不少,足足有三百兩,他買了東西哄哄她,還怕今後會少錢。

京城侯府二夫人,想到她那張臉、那身子壓在他身上,逍遙快活。

原來男女之間的情事,還能這般美好。他纔剛有過,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夏天從超市出來,張羅大家準備好明日要賣的東西,準備齊全之後,正欲離開,卻在路上撞到一人,她本是走的着急,今兒又忙的厲害,竟然忘記去接安然。

“你這不長眼的……。”男人低頭看着被摔到地上的簪子,甚是粗魯的聲音。

夏天擡頭,看着那人,“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怎麼現在無事可做在大街上溜達呢。”

語氣的諷刺,他不是沒聽出來,但瞧着是顧家少東家,也不敢高聲反駁,只是低聲咕噥,“你厲害什麼,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夏天沒聽到,自古離開,楚連,像是后街玉石鋪子的掌櫃。這都傍晚了他往前走作何?

持續往前走,便是燈紅酒綠的酒色巷弄,那裡面的人,活兒都極好,但凡手中有倆錢的男人,都願意過去好好享受一番。

月光斜斜照耀進來,女人躺在牀上,玉體橫放,薄紗落在身上,瞧的是曼妙之姿,輾轉躺在牀上卻睡不着。腦海裡想着那清俊的模樣,竟然生了極其情意。

身體些微變化,她自然懂得。扯了被子蓋到身上。

她喜歡那個人,瞧着就是喜歡。她好想被她抱在懷中,親暱寵愛。

女子面色嬌羞,似狐狸精帶着天生淫蕩。

次日,清晨,清哥早早起來,幫着荷香打了水,幫着她收拾乾柴。

荷香看到竈火旁麥秸不多了。

“清哥,你幫我去家外的麥秸拿出,裝一籃子回來好不好?”荷香知曉清哥智商不足,說話也是帶了哄着。

“好。”他點頭,甚是聽話的拿起竹籃子,走了出去。

春天,除了動物發情,人也控制不住,總有那麼一些人,不要臉的思想污穢。

顧家宅院旁側便是生長着的綠色草地,上面長了些許的小野花,瞧着也是極爲漂亮,更顯得原野的生機勃勃。

不知誰家的狗,媾和於此,清哥瞧着奇怪,倒不曾關注。

到了麥秸垛處,他伸手扒拉掉外面有些潮溼的麥秸,弄了好多幹麥秸,仔細的放在竹籃子裡。

清哥長相不俗,面色清俊,眉眼之間帶着冷意,走起路來比村子裡的任何人都要好看,更是爲重要的是,他個子夠高,長的又極好,五官立體分明,眼睛內斂含着異族瞳孔顏色。

像是會攝魂大法似的,村子裡也有年輕的小姑娘喜歡這個傻小子。

卻也只是悄悄的看上幾眼,偏生有那麼幾個膽子大的。

挎着籃子去摘野菜,本是不情不願,只是沒想到能在麥秸這邊見到他。

女子,躡手躡腳走了過去,伸手戳戳那男人,低聲喊了句,“清哥。”

“嗯?”清哥轉頭,瞧着那女人,眼中疑惑:她爲何戳我?真是奇怪。

“我知道你叫清哥,你知道我叫什麼麼?我叫天美,以後你喚我天美。”女子笑的燦爛,真想站在他面前一直瞧着。

清哥長的真好看,她伸手,想摸上他的臉。

“走開。”清哥拍掉他的收,挎着籃子便要走。

天美哪裡捨得,這纔剛看到,她拉住他的手,清哥的收也是細長,骨節分明。

天美面色帶了討好的笑,“清哥,你別走,我想和你……。”

清哥不管,瞧見前面走來的小姑娘,大聲喊,“妹妹、我在這裡。”

“哥哥,你裝好了麼,荷香姑姑讓我找你回去。裝個麥秸需要的時間也太長了。”安然一本正經,小大人摸樣說。

“好了,已經全部好了。”

安然走到這邊,瞧着他,又看着天美,“你抓着我哥哥的衣服做何?真是奇怪。”

安然上前牽住清哥的手,往前走,“趕緊回去吧,等會兒姐姐還要去鎮上。”

天美看着他們離開,心中不爽。她面色隱隱透了懊惱。

瞧着清秀漂亮,看似嬌弱無骨,試想一個從小在市井之中長大的女子,可是如眼睛看到的這般單純?

小娘子坐在庭院,和夏天說着超市的事情。見清哥回來,夏天眼神便有些渙散。

子墨心中微微感到奇怪,卻說不出是何處的問題。

“夏天、我剛纔說的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我知道怎麼做,要是有不懂的我再過來問娘。我去看看清哥,瞧他臉色不好。”夏天起身,對小娘子的話,說的有些敷衍。

子墨皺眉,夏天是越發關心清哥,連她這個親孃都顯得疏遠了。

還有,清哥臉色瞧着不好,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她過去剛想關心問上兩句,夏天拉着清哥去了房間。

“娘,清哥衣服髒了,我幫他換一下。”夏天感覺到子墨在看她,這纔出口解釋了一下。

“哦,好!”清哥已經會穿衣服,應該不用夏天去幫忙吧!

她心中存了疑惑,微微往旁側走了些,靠近廚房,低聲問向荷香,“我瞧着夏天對清哥關心竟然比對我還多。”

“小姐是吃味了?夏天對誰都好,安然衣服溼了也是夏天親自幫忙換的。”荷香低聲說了句中肯的話。

之前她也有提醒過小姐,夏天對清哥的感情沒那麼簡單,偏生小姐否定的快速,她也不敢再說,隨緣吧!

小娘子咕噥一聲:我纔不是吃味,感覺有些奇怪罷了!

她想過去瞧瞧,卻被顧南城拉住了手,兩個孩子的事他也瞧在眼中,清哥癡傻,他們萬不會在一起。

但誰心中沒個美好的念想,他不願現在說出,怕是夏天再等等,就會厭倦。

他會給夏天格外增加一些事情,好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不是說,要去一趟漠西麼,這次退親便讓夏天親自過去。

退親事小,走一趟生意是大。去年答應了宋家堡宋二爺,今年夏天得送一批西瓜過去,他本打算自己去,現在想着,不如讓夏天過去,鍛鍊一下也是極好。

子墨看着顧南城,又瞧着被他攥着的手,“你拉着我作何?”

“你想去作何?想看他們在幹什麼?別想太多,子墨若是閒了便去鎮上找你姐姐。”

“我纔不閒,我還要去葡萄田,各種打理。你不也要去瓜田,現在西瓜的眼秧苗種好,可還有其他事情?”她抿嘴,瞧着顧南城問說。

兩人送開,找了位置坐下,說了些瓜田的事情。

“瓜田準備好了,就差蔬菜那邊。倒也沒什麼事情,有的是時間陪着你。”小娘子輕笑不語,洛塵過來,在他們兩人之間玩耍。

安然從廚房端了饅頭,瞧了下坐在屋檐下的爹孃,心中輕笑,甚是開心,步子走的也甚是歡快。

安然也已經將近八歲,瞧着越發穩重秀氣,模樣長得也好子墨越發相像,髮絲烏黑,孩童不束髮,只是散落在身後,瞧着像個機靈的小童子。

顧家人數較少,並未有七大姑八大姨,他們自個小家過的也甚是和睦安康。

屋內,夏天幫清哥換下灰色長衫,套了一件銀白色繡了青竹的衣服,越發顯他長相不俗。

“清哥長的真好看。”

“夏天也好看。”他伸手摸着她的臉,又摸了下自己的臉。笑着說,“夏天的臉滑滑的。”

“清哥不許再有這樣的動作,不可對其他人這樣,知道麼?不許摸臉、不許親嘴兒,都是不可以的。”清哥的壞動作,越來多過分。

她心中不解,卻也明白一些。爹爹和孃的感情深,時不時的小動作他們也是見慣了,但也沒有這般親暱的舉動,她擔心,怕是清哥被瓜田那邊的粗糙漢子帶壞了。

“我只摸了夏天,親了夏天的嘴兒,沒有別人。”他急於解釋,眼眸喊了水意。

“好了,我知道。今兒你也要乖乖在家,我下午會早些回來,再帶你一起學習繪畫。可好?”

清哥整日閒在家中,並沒事可做,子墨想了許久,便教授清哥作畫。奈何清哥着實沒有作畫的潛質,學了許久,還不如安然隨意畫的。

不過,夏天看着卻滿心歡喜,清哥至少能安靜下來,找到他能做的事,也好!

學堂之中,隱隱傳來響亮讀書之聲,年輕男子駕車從門前經過,擡頭望裡看了下,並未瞧見任何。

駕了車,繼續往前,前面的小毛驢頭上掛着一個紅蘿蔔,蹄子上的鈴鐺走起路來晃盪小響。

到了街口,他把毛驢拴好,自個走了進去,“掌櫃的,給我來半斤椒鹽瓜子。”

“椒鹽瓜子?客官稍等。”門店裡的小廝,驚訝片刻,立刻去拿,

椒鹽瓜子可是不常賣的,之前還說,不如今後就不做這個椒鹽口味的,今天趕巧有人要買。

拿了瓜子,放到手中,全是封好的,年輕男子打開捻起一顆嗑開,“還是原來的味道,瞧着是東家沒換。”

“可您這話說的,咱們這做了好幾年了,都是自家產、自家炒,味道不曾改變。”

“味道不變,做法也講究的越發精細了。你們家的小娘子可在?”年輕男子張口便問。

“客官可是認識我們家東家?東家夫人不常在鎮上,一直住在戈壁村裡。”

“真是難得,家產做的這般大,還能控制本心,不貪,倒是極好。改日我便去拜訪拜訪他們。說來,我走了也有好些年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出遠門遊學而歸的許良,今日歸來,應該是醫術學的不差,想當初,他也是帶着清哥一起學習研究醫術。

那人是個癡傻,不知這些年過去,現在如何了?

從中挑選了一些瓜子,他牽着驢子。準備在這小鎮上重開醫館。

他也給師父送了信,想着過些時日他也能來了。

師父命苦,終身跟着一個女人走了大半輩子,現在未曾成家,不知他心是否疲憊,一些人、一些事終不是自個的,何必強求。

隔了半日,鎮子上的人才只,薛大夫家的醫館重新開張了。

有人笑說,李大夫這下手中的生意可是會少很多。

李大夫笑笑:總歸是救了人,不管是誰都可以。今後若是沒病患上門,我只管做個賣藥材的郎中便是。

夏天在醫館之內,瞧着他說,“李大夫先幫我抓了藥,還是之前的症狀,似是嚴重了一些。”

“你這樣可不好,還是得看了人才敢抓藥。現在一直吃藥,可有效果?”李大夫轉身把藥方給了抓藥的小童子。

“效果不好,但他不願意來這裡,興許是來的次數多了。”夏天也是無奈,清哥不來醫館,任由她如何說都無濟於事。

“那你便帶着他去前街醫館,興許那大夫是個厲害的,仔細瞧瞧。是病別一直拖着。”

“嗯,回頭我先去看看。怕他還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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