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意外的收穫

短暫的寒假很快就結束了,言寸又回到了學校,和往年一樣,學校裡又舉辦了表彰大會,又頒發了一些獎項。

這次很意外,他又得到了三好學生獎。

祭風說對了,言寸是少不了那個三好學生的獎項,這就說明,德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分數,你的成績。

高分數的成績可以決定你的獎狀有多少,獎品有多少!

言寸捧着剛領回來的那張獎狀,坐在牀上出神地看了許久,腦子裡一片混亂。

“怎麼啦?好像第一次獲得三好學生一樣。”祭風笑着向他走來。

言寸擡頭看着祭風說:“總覺得這張獎狀在羞辱我。”

“那就給我吧,把名字改了,我不擔心會羞辱。”祭風坐在了他對面的牀上,雙手抱胸。

言寸問:“你見過有塗改的獎狀嗎?”

“沒有!不過我可以創造這個歷史。”祭風笑了笑,接着說,“你拿獎狀了還抱怨,不識好歹!班主任已經夠瞧得起你了!”

言寸說:“他瞧得起我是一回事,可也做得不公平。”

祭風問:“你說怎麼才公平?”

“這張獎狀應該評給青竹杆,”言寸舉起獎狀在胸前,認真地說,“他是第六名,又沒有過犯錯,平時也幫助同學,要我說呀,他的品行是最好的了,只會吃虧,不會佔別人便宜。”

“得了吧,什麼公平不公平!照你這麼說,我也早就該評三好學生了。”祭風放下手,撐在大腿上。

“是呀,在高一的時候,你就有機會,”言寸把獎狀放在牀上,看着祭風說,“這是我個人的觀點。”

“我們別談這檔子事了,在初中時我還得過兩次獎狀,來到高中,就只能看你們拿獎狀了,見鬼!”祭風躺倒在牀上,看着上鋪的木牀板。

那是乾枯了生命的植物,在承受着不該有的壓力。

“你也別太貪心了,你小子的物理單科成績年年都是第一名,你看我,有哪科能總是拿第一名的?總成績哪次蓋過了啞巴蟬?”言寸說着,也躺倒在牀上。

祭風沒作聲。

言寸接着說:“我們班的女生都拿過第一名,都把啞巴蟬蓋住過,我真希望自己也來個偏科,也一直蓋住啞巴蟬,讓他幾年都翻身不了,不要這個綜合能力了。”

“你是損我還是誇我呢?”祭風扭頭看着言寸。

“羨慕!”言寸扭頭向祭風笑着說,“明白嗎?”

“我勸你呀,還是跟活人比試,別找機器人比試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祭風對着牀板說。

“我就不信那個邪,會比不過他!你看這次,他第二名,我就第三名,我和他只差了五分,這就說明什麼呢!”言寸盯着祭風,自信地說,“超過他還是有希望!”

“哪次你不是有希望?五分!我再給你的作文分加三分,那又怎麼樣?還是差分!遠着呢!”祭風沒有看言寸,還是看着牀板說。

“唉!也是。”言寸也不得不看着無情的木板嘆氣,“這幾個學期都落在他後面,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超過他呢?”

祭風說:“有當然有了,不過呢,還得要看我高興不高興!”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言寸吃了一驚,又扭

頭向祭風望過去,祭風還是望着上鋪。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祭風說得很認真的樣子,“他的化學和物理不是落在我後面嗎?在考試的時候,我們倆作弊,我的卷子寫你的名字,你的卷子寫我的名字,這樣,你就能蓋過他了。”

言寸冷笑着說:“你這主意也太餿了吧!我是那德行的人嗎?”

祭風說:“除了這個方法外,你沒有什麼可能贏他的方法了,你也看得到,啞巴蟬可是除了吃飯捧着碗以外,任何時候手裡都是捧着書,就憑他那份認真,超過你就是應該的。”

“這方面也是因素之一,我沒他勤奮。”言寸說着,坐了起來,將三好學生獎狀拿在了手上,又蹲到牀前,收放在了箱子裡去。

“這回就不用編謊言騙父母了吧。”祭風扭頭看着言寸說。

言寸站了起來,橫了他一眼,硬生生地說:

“大嘴蛙!我可從來沒爲拿獎的事扯謊言騙過父母,沒拿到就沒拿到唄,直說就是,他們要罵就罵了,我接受!”

“別說得那麼豪邁了,現在是拿了獎才這麼說吧。”祭風也坐了起來。

“隨你怎麼想啊。”言寸又坐回到牀上去。

言寸和祭風談了一陣話,就去吃飯了。

週五下午放學,言寸帶着獎狀和獎品回家去。

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他父母一定會喜笑顏開,也會給他幾句鼓勵的話,說不準他母親又會給他蒸個雞蛋什麼的菜了,給他補充營養,要他考出更好的成績來。

在回家的路上。

言玉說:“哥,我上次考了十二名了,是三級跳,就連班主任都找我談話了,你猜他問了什麼話兒。”

言寸說:“我怎麼能猜得出來呢?”

言玉說:“你寫作文時不是想象力挺豐富的嗎?這就想不到了嗎?”

言寸說:“我又不瞭解你們班主任,連個交往都沒有,性格不瞭解,怎麼去猜想他會怎麼說呢?”

言玉說:“也是了,我告訴你吧,他問了我的學習方法,我就告訴他是你在指導我學習,他聽後,覺得學習成績好的同學去幫助學習成績一般的同學的方法非常可行,然後給我說了一些表揚和鼓勵性的話。”

言寸說:“就這些呀!”

言玉說:“這些就已經了不起了,你看全年級排名裡頭,排在前頭的同學,就你們班的同學多,我都告訴班主任了,你經常會幫助班裡的其他同學輔導學習。”

言寸說:“這麼說,你們班也要像我們班一樣了,選個學習成績好一點的班幹部做班長,然後去輔導同學了。”

言玉說:“班主任在開班會時提過這個事,他當着同學們的面還表揚我了呢,不過,我們班那幾個學習成績好的人呀,性格怪僻,不愛與人交往,還都做班幹部了,又管不了同學,你認識那個文正吧……”

“認識。”言寸回答。

言玉說:“他雖然話不會很多,但說出來的話可要氣死人了,幾次把那些幹部頂得啞口無言,也不聽他們班幹部的話,班幹部管不了他。”

“時不時的他會做點小動作,可把同學們樂壞了,而且有一點很奇怪了,只要有班幹部和他吵嘴了,就會有很多同學給他幫腔,真

是不明白。”

言寸心裡很清楚,那是因爲臥山幫的人很團結,只要有一個兄弟受到了攻擊,其他兄弟是決對不會袖手旁觀了。

言寸不想解釋給言玉聽,只問:

“他的成績怎麼樣?”

言玉說:“好像也進步了,在五十名以內了。”

言寸說:“除你進步快了,還有誰進步快了沒有?”

言玉說:“祭雪這次比我進步得多了,她竟然考了第十名,以往她總是落在我後面去,這丫頭不吭聲就跑到我前頭去了。”

言寸說:“你可得努力了,不要兩個學期一過去,不但被同學反超了,而且還一直落後在她身後。”

言玉說:“當然,我要是趕上你了,我們就報考同一所大學了。”

“你還要監管啊?”言寸那語氣像是跟母親問話一樣,有股卡脖子般難受。

言玉卻笑着說:“怕什麼呢!我不是說過嘛,上了大學以後,我就不管你了,隨你怎麼樣了,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言寸說:“我覺得你現在也該寬放政策了,不能事無鉅細,都向我爸彙報了,給人感覺就是一個管家婆一樣了。”

言玉說:“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放手,允許你談戀愛。”

言玉瞥了言寸一眼,馬上又盯回到馬路前方去了,雖然路上沒有什麼行人,但她還是謹慎小心地騎着自行車。

言寸說:“別一副老奶奶的樣子了,你看好多同學談戀愛也沒影響到學習,反而學習得更認真了。”

言玉說:“那是少數人,多數人還是影響了學習。”

言寸說:“我不和你扯這些話了,你同意就同意,別撓人癢處了!”

言玉問:“是不是暗戀着誰了?”

“沒有!”言寸馬上否決。

自從他上了高二,就有兩個女同學和他走得近了,常借有難題找他討論學習,又給他寫了情書。

他怕言玉知道,擔心會被逮着證據,一直沒敢回信過去,也沒有表現出反感和疏遠那兩個女同學的行爲。

那兩個女同學沒有摸清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們還是和平常一樣交往。

言玉說:“不管你有沒有了,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言寸說:“我現在一想呀,你學習跟不上我,就跟監督我過分有關係,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言玉怒罵:“放屁!胡說八道!你以爲我是天天盯你啊!”

言寸說:“反正你是分心了!”

言玉說:“別以爲今天帶着獎狀回家就得意忘形啦,我告訴你,等你考到了大學再來說我吧!”

言寸說:“我沒說你,只是提醒你,要以學習爲重,別老是去打聽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

言玉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別廢話連篇,我不想聽那些!我現在不是進步了嗎?還分心!”

言寸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沒有和言玉說話了。

他們蹬着車子前行,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茶源村。

言寸帶着一份高興,也帶着一份慚愧回到了家裡。

他父母在等待着他回家,等待着看到那份高興的榮譽,然後給他一份小小的獎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