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課還沒開始,教室裡的同學做什麼事的都有,做作業的同學是最多的,他們要完成當天的功課習題,全靠晚上的自習課時間。
有些同學擔心做不完作業,會在上課前就開始做。
還有一些同學在看小說、雜誌。
也有一些同學在討論着感興趣的話題,男男女女夾雜在一起,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處,小聲地爭論着什麼,似乎沒有生氣,只有歡樂。
祭風擡頭見祭龍還沒回到座位上,就站了起來,挪開椅子,走到了言寸旁邊。
言寸見他過來了,兩人便說話了。
他們討論着作業上的習題,發表了各自的意見,然後才繼續寫作業。
寫過作業後,祭風站了起來,正準備走開時,只見窗外有一羣同學朝自己這邊望過來,其中一個同學還指着自己。
祭風仔細看那個伸手指着自己的同學,正是那個在澡堂捱打過的人。祭風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伸手拍了言寸一下。
言寸看了祭風一眼,見他望着窗外,就尋視望過去,也看到了那個被打的同學,他正朝自己兇相畢露,做着鬼臉,彷彿要吃了自己一樣。
那臉色背後又藏着一份得意,彷彿他已經是勝利的人了。
言寸朝那些人譏笑,然後站起來對祭風輕鬆地說:
“別怕他們,也就那麼幾條蟲,幾腳過去就踩死了,回座位上去吧!”
窗外那羣人走開了。
祭風似乎是被言寸的話剛驚醒似的,他冒冒失失地問:
“怎麼辦?”
言寸說:“還能怎麼辦,車到山前必有路,急什麼呢?”
祭風朝教室後面看了祭龍一眼,輕聲對言寸說:“要不找祭龍幫助。”
“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有必要求這求那嗎!相信我!不會有事。”言寸說得肯定和自信,手裡收拾着課本。
“你是沒捱過打,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多力量大,你看他們一羣人,你用加減乘除算一下他們有幾隻手,就會知道厲害,就算是李小龍站在這裡,也要心慌了,別說我們兩個沒功夫的人了。”祭風一臉愁容。
“你這物理分析就差勁了,李小龍往這裡一站,不用動手,他們都會嚇得屁滾尿流了,還敢說打架,哼!都是些烏合之衆,在我眼裡,沒有一根實杆子,都是稻草,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們。”言寸一臉不屑。
祭風說:“我說你就別那麼得意了,給你一個支點撬起了一個人的體重,你就以爲可以撬起一座山來啊!下課後,我們去告訴老師吧。”
言寸問:
“你怎麼想的?告他們先欺負了我們?”
祭風說:“我們實話實說唄。”
言寸問:“那不成了我先打人嗎?”
祭風說:“那也是他們先趕我們啊。”
“別傻了,那道理說不清,老師可不管你這些,誰先動手,誰就會倒黴,跟老師說了,我就完蛋了,有理都成了沒理,你明白嗎?”言寸將課本理好,放在了桌角上。
祭風問:“你說怎麼辦呢?”
“你放心,他們今晚上來找我們,由我撐着,不會傷着你了。”言寸坐在了椅子上。
“兩拳不敵四手,就算你能打,也不可能打過那麼多人,如果有祭龍幫助,祭龍再找祭天出面,這樣就可以震住那些人了。”祭風也坐下了,將頭靠近在言寸耳邊,生怕別人會聽到似的。
“你怎麼就那麼相信祭天了得呢?”言寸看着祭風,臉上也嚴肅了。
祭風說:“他是學過真武功,而且是家傳下來的絕學,我也見過他打人,比你那幾下子可狠多了。”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說這些了,”言寸揮着手趕祭風離開,“你要求他們幫助就自己去了,別跟我說了,我可不去!”
祭風說:“我現在不方便找祭龍,不好去求他,呆會兒上課時候你跟他說一聲,就說我求他幫助。”
言寸說:“我不給你傳話,沒出息!讓人家笑話,你回座位上去!快要上課了。”
祭風無奈,回座位上去了,臉上又蒙着一層憂慮,他不安地左看右看,生怕再看到窗外那張見過的兇惡的面孔。
鈴聲響起來了,同學們都各自回到了座位上,但說話的聲音還沒有停止。
言寸環顧了一週,教室裡也有沒來上晚自習課的同學,他們沒有住校,是居住在學校附近的同學,他們有時會來上晚自習課,有時也不會來,就和監督上晚自習課的老師一樣偶然性地出現。
“同學們不要講話了,現在上課了!”言寸勸說同學們。
教室裡講話的聲音降低了,但還沒有止息。
這時,祭龍又高叫:
“誒,誒,誒,沒聽到說‘不準說話了’嗎?跟我同桌過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他這一聲響過後,惹得全班人都笑了起來,那些女生也朝他望過來。
平時就他愛說話,今天他不說話就說起其他同學來了,所以惹得同學們笑了。
言寸被那些目光刺得臉上發熱,便不好意思地垂頭看書了。
笑聲過後,祭天發言了:
“不準說話了啊!”
這
時,教室裡才完全安靜下來了。
晚上九點半,晚自習課結束了,同學們紛紛回寢室去了。
言寸和祭風纔回到寢室,都還沒坐到牀上。門口就有一羣人跟了進來,還把和言寸同寢室在出入的同學推趕開來了。
那羣人聲勢浩蕩,吵吵嚷嚷來到了言寸跟前。
言寸臉上沒有畏懼,他面對着他們。
那個在澡堂被打的同學旁邊站着一個身體健壯的同學,中分頭,歪着腦袋斜乜地瞧着言寸,雙手抱在胸前,一條腿支撐着身子,另一條腿向前虛點地,彈抖着。
他身後跟着六七個人。
祭風偷視了那個同學一眼,便躲在言寸身後去了,看着牀上,聽着他們的動靜。
“旺哥,就是這小子,他有兩下子,手勁挺大。”被打了的同學指着言寸說,“得給我出口氣,讓這小子知道厲害,以後纔不敢那麼囂張了。”
這時,祭天帶着一幫人進了寢室門,寢室裡的人都向門口望過去。
那個中分頭也回頭望了過去。
“幹什麼啊!你們是哪個班的?跑來我們寢室幹什麼?”這是祭龍的聲音,言寸聽出來了。
“幹什麼你管得着嗎?”中分頭一揚下巴說。
“怎麼管不啊?”祭天反問了一句。
“對啊!怎麼管不着!”祭天后面十幾個人都異口同聲地說。
中分頭瞟了他們一眼,臉上沒有恐懼,但心裡卻恐懼,他見對方人多,也不敢發作。只故作強勢地說:
“沒找你們,少管閒事!”
“我們先看看。”祭天也沒摸清對方的底細,隨向手下的人發出號令。
中分頭回過頭,望着言寸,淡淡地問:“是你打了他?”
“是,跟其他人沒關係。”言寸盯着中分頭那張冷漠的臉。
中分頭說:“你憑什麼打他?”
言寸說:“他搶我的洗澡位置。”
中分頭說:“洗澡位置又不是你家的!什麼你的他的?”
言寸說:“我先去用,就是我的。”
中分頭說:“少廢話!識相一點,讓他打十記耳光,省得我動手。”
“你聽清楚!誰打我,我打誰!不管對方是什麼東西!是神,我就打神!是鬼,我就打鬼!”言寸堅定地說。
“哼!”中分頭冷笑,“有種!敢和我較量!”
言寸盯着他們不放鬆,目光逼人,令他感到驚訝不已。
“你敢跟我出去單挑?”中分頭向言寸挑戰。
“走啊!”言寸毫不示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