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大哥,替我準備三十萬。”他吹着氣,瞟了身後那個不斷掙扎的小女人一眼,不疾不徐地勒索着藤鵬翔,藤家的財產大部份都給了他,這區區三十萬,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他的口氣也是那麼理所當然。
“好,你們在哪兒?”電話傳來了藤鵬翔果斷冷絕的聲音。聽着藤鵬翔這樣幹練的語言,藤鵬飛心裡一下子就不爽了起來,他知道他愛眼前那個不斷掙扎的女人,也許願意爲她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不過,他還要裝出一副沉穩冷靜的樣子。
就象那些個衛道士,藤鵬飛從小到大由於藤甲乙鶴對藤鵬翔的偏袒,所以,即使是藤鵬翔非常出色,他從來就沒有真心佩服過他,有的只是憎恨與不滿而已,而那份憎恨,其實就是嫉妒發狂罷了,他長久以來從不敢正視的嫉妒,當年,他嫉妒藤鵬翔得到了妹妹的愛情,所以,想方設法去接近藤凝雅,沒想到,最好卻把自己限了進去。
“哼!你沒有必要知道我們在哪兒?你只需要給我準備三十萬就好。”他輕哼一聲,冷冷地回答着他的親愛的堂哥,自己走投無路之際,他也會拉一下墊背的。
就算了死了,他也會拉着傅雪吟與他一起陪葬,今生,他得不到愛情,藤鵬翔也休想得到,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心理太陰暗了。
“藤鵬飛,最好不要傷害雪吟,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聲音很輕,可是帶着某種震駭的力量緩緩地傳送到他的耳朵裡。而他聽了,脣邊勾起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
“哈……”笑聲猖狂而刺耳,那麼地目中無人。“不會放過我,我到想知道大哥會怎麼對付我?大哥,其實,不瞞你說,嫂子可正在我懷中呢!她的皮膚好滑喲!平時,你是不是拿牛奶在養着她啊!她的奶子也夠大,我一隻手掌都握不住,彈性也非常的好。哈哈。”
他在電話裡說着淫言穢語,說着一些不堪入耳下流的話語,綁着青松上的雪吟聽了他的話,一張刷地一下子就紅了,紅到了耳根子處,臉頰上滾燙着似一把火剛剛焚燒過。這個男人到底說了什麼?他簡直可惡到了極點,他這樣子激將藤鵬翔,她真的不知道藤鵬翔會不會中他的計,俗話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這男人一點也不顧念一絲一縷的兄弟情義,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畢竟身體都流淌着一個父親的血液,他卻是這樣一個心裡陰暗的男人。
雪吟一臉悲憤地望着她,她掙扎的也更加激烈,綁住她手腕的繩子越掙扎越綁得緊,藤鵬飛紮得是活結,繩子勒進了她的血肉裡。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藤鵬飛話音剛落,電話傳來了一道非常冷靜的聲音,那聲音很冷,很沉,仿若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平靜。
這男人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地冷靜,不愧是在政界闖出一番業績的藤鵬翔啊!藤鵬飛譏誚地想着。
只是,另一邊的藤鵬翔靜默地聽着他的話,捏握着手機外殼指關節處用到泛白,手腕上的青筋賁了起來,這一刻,他的心狂跳的厲害,可是,他剋制自己,儘量用冷靜無所謂的聲音回答着藤鵬飛,不想讓他看出半點兒破綻。
只是這種壓抑心跳,壓抑脾氣的感覺真的遭透了。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準備三十萬。要現金。”
“現金需要預約,再說這都幾點了……”藤鵬翔說的也是實話,都下午三點過了,去銀行提這麼多的錢需提前預約的。“少他媽的廢話。”藤鵬翔話都還沒有說完,藤鵬飛就打斷了他的話。“不拿錢來,傅雪吟就等着與我一起陪葬,不過,死之前,我會嘗一嘗她的味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大哥爲什麼一直都把她當寶貝一樣寵着呢?是不是她牀上的技巧特別的棒,噢!對了,記得你們第一次,她是蒙着眼睛的,或者,我也可以玩那樣變態的,更或者,我甚至於可以玩得比你還變態,記住,三十萬,現金,兩小時後聽我電話。”
“她是你嫂子,藤鵬飛,你不要這樣欺人太甚了。”藤鵬翔爲他這番話氣得只差沒有吐血,他居然敢這樣威脅他,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容忍的底線。
“嫂子,連你這個哥哥我都沒喊過幾聲,又怎麼可能承認這個莫需有的嫂子?哈哈哈!其實,上嫂子,想到這種亂倫的關係,就會讓我熱血沸騰喲!”
“你敢,藤鵬飛。”這句話,藤鵬翔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迸出來的,帶着一股絕世的冷寒似想要直刺入某人的心臟,把他千刀萬刮。
“你看我敢不敢,提醒你一句,不要耍花樣,如果你膽敢耍花樣,我立刻把你的心肚寶貝折磨的死去活來,哈哈哈!”帶着邪惡的笑聲,藤鵬飛掛斷了電話。
“喂,喂!”聽到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藤鵬翔急火攻心地連喊了數聲,可是,電話已經掛斷了,他火大地爆了一句粗口,第一次,很不斯文地把手機擲了出去,摔成了碎片。
藤鵬翔居然恨他恨到如此地步,只是,恨他就來找他啊!爲什麼要去找雪吟?她爲他受了這麼多的磨爛,他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啊!腦海裡浮現出藤鵬飛把一絲不掛的雪吟壓在身下恣意暢快的一幕,冷汗從他額頭上滑落了下來,他突地感到背心發麻,全身都有一種虛脫的感覺,雪吟,猛地,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片漆黑,急忙伸出手掌攀住旁邊的一個花架子,以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他險些就差一點兒筆直地倒向了地面,他是太過於着急了,只要一想到雪吟在藤鵬飛手上,他就坐立難安,心碎成了瓣瓣,藤鵬飛與張雲豪陰謀識穿之後,藤鵬飛就象一隻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他不整垮他心裡是不甘心。
“藤哥,傅姐在哪兒啊?”紫韻一襲藍色的衣裙,一臉憂心忡忡,剛走進書房,就心急火燎地問了出來。由於近段時間與他非常熟悉,她的稱呼已人“藤市長”變成了“藤哥”。
“我……我也不知道。”向來任何事,他藤鵬翔都是胸有成竹,心中自有一個定數。
可是,這件事情,救雪吟的這件事,他心裡一點兒譜都沒有。
“藤哥,你想想辦法啊!”見到他臉色有些蒼白,神色疲倦而憔悴,紫韻心裡焦急了起來,她不想看到任何不幸發生啊!大惡魔張雲豪已經被警察槍斃了,大障礙已經沒有了,傅姐與藤鵬翔好不容易纔在一起,她不希望再橫生風波啊!
有情人終成卷屬是她長久以來都想看到啊!她們都是好人,好人不是都有好報嗎?
“藤鵬飛不肯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現在真的擔心……”藤鵬翔的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不知道是因爲頭痛還是因爲心痛的原因?總之,他只要一想到藤鵬飛對他講過的放在,整個身體就會出一層冷汗。
“那,你快想想辦法救傅姐啊!”紫韻見藤鵬翔神色異常,知道情況非常不樂觀。
“我們報警去。”紫韻慌成了一團,她正欲轉身卻被藤鵬翔攔了下來。
“不能去,逼急了,藤鵬飛會做出更瘋狂的行爲來。”藤鵬翔說話間,已經從紫韻手裡搶過了手機,彎腰從地上拾起自己已經摔破的手機,把卡取了出來,再換到了紫韻的手機裡,然後,就開始拔着一些號碼……
*
太陽鑽進了雲層,不多時,烏雲密佈,天空陰沉了起來,似要下雨了。
藤鵬飛仰頭望一眼烏雲密集的天空,嘴角的弧度拉長,刁在嘴裡的那節小草已經被他嚼成了碎根再一口吐在了草地上。
他斜睨了眼樹杆上因爲掙扎累極,此刻,正低垂着頭,一副氣息奄奄的女人。
“怎麼樣?妞兒,好象你的老公他不願意來救你了,呵呵!”他一臉無害地輕笑着,然後,從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面沾染的泥屑,笑着繞回了樹杆前。
雪吟的視野裡出了一現他那雙沾着黃色泥土的白色休閒鞋,然後,她無精打彩地別開了臉,這種人渣,垃圾,她連看他一眼也覺得噁心。
“再過兩個小時,天就黑下來了,如果那時候,他還不來,那麼,今晚,你就將近跟着我一夜吧!哈哈哈”聲音迴盪在山谷裡,是那麼邪惡,如恐怖的魔鬼。
雪吟不想理他,也沒有辦法去理,她的嘴上矇住布塊,所以,索性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他爲所欲爲的樣子。
藤鵬翔去銀行提取三十萬塊現金,此刻,他正站房間的落地窗前,燃起了一支菸,只是夾着香菸的指節卻在微微顫抖着,藤鵬翔從來就沒有這樣膽怯,畏懼過,是這屋子光線陰暗,天氣太冷的緣故嗎?他伸手一把拉開了落地窗幔,陽光突地從窗臺外跳躍了進來,灑在了他的身上,視野變得極其地明亮,甚至於,黑色的瞳仁裡還浸樑着一抹光亮,可是,爲什麼他仍然感覺到很冷,原來,冷得並非是身,而是心呵!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雪吟被藤鵬飛欺負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雪吟的性格,他知道的,倔得有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還一根筋,她認定的事情就會去做,就象是當初,她要找出宋毅就是藤鵬翔一樣。
如果她受了侮辱,她可還願意好好地活在這個人世間呢?
不確定了,所以,心顫抖了,她們好不容易纔得以團聚,雪吟……儘管內心焦急如焚,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能在家裡枯等着,等着藤鵬飛來電話,雖然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花園裡,徐管家帶着兩個寶貝正在盪鞦韆,徐管家推着鞦韆,念乃與霓兒兩兄妹坐在那個他親手爲他們製作的藤架上,笑聲如銀玲一般,兩個孩子並不知道媽咪正面臨的危險,徐管家也知道了雪吟被綁架一事,她一邊推着鞦韆,神色焦急地不停向他這邊看了過來。
兩個寶貝如此天真可愛怎麼能沒有了媽咪呢?
藤鵬翔內心痛苦地糾結着……
電話來了,他低下了頭,果絕地接起了電話“好的,按原計劃行事。”語畢,掛斷了電話,眉心不自禁又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這場戰他沒有把握,可是,他必須贏,不能輸,就象一場賭注,一旦輸了,他就會輸掉整個人生,輸掉全部,忽然間,他才感覺,原來,雪吟是他的一切,是他今生的命所歸依,他不能沒有她,一刻也不能沒有她,如果她一旦不在了,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電話玲聲又在寂靜的屋子響起,這次是藤鵬飛打來的,他用着吊兒郎當的語氣告訴了他地址,是離北京郊外大約十公時的一處荒山野木,藤鵬飛很狡猾,他並沒有告訴他確切的地址,只是對他說“你把錢放在野菊林中的一棵松柏下即可。”藤鵬翔得到了地址,不敢要半絲怠慢,他提着那支箱子就出了門,剛把自己的坐騎,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從車庫裡開出來的時候,藍紫韻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藤哥,我要跟着你去。”
“快上來。”藤鵬翔不敢耽擱時間,再說,藍紫韻對雪吟的事情極其關心,所以,他毫不猶豫就讓紫韻上了車。
黑色的邁巴赫象一隻離弦的箭一樣奔出藤宅新庭院,向北京郊區的方向駛去。
他沒有帶任何人,遵照了藤鵬飛的指示,只是在腰上別了一支手槍而已,那是用來防身用的,藤鵬飛一向都是一個卑鄙小人,他不指望他能一言九鼎。
藤鵬翔把車開到了藤鵬飛所講的那處小山坡,透過擋風玻璃,他看到了車窗外的公路邊上停着一輛破舊的奧拓車,這輛車估計就是藤鵬飛開到這兒來的,八九不離十了,然後,他火速地就踩下了剎車,車子偏向了路邊在破舊奧拓一米之外停了下來,熄了火,藤鵬翔從操作檯上提起那個裝了鈔票的箱子,即時開了車門,紫韻動作麻利地下了車,跟在他身後走向了那條幽深的小徑,一路上,他們看到了有些許的腳印,由於前兩天剛下過雨,這泥濘的道路溼鹿鹿的,只是行人很少,有兩個腳印非常的清晰,並且,一大一小,小的是平底鞋,應該是一雙女人的腳印,很秀氣,另一隻是男人的,從腳印的鞋底子可以看得出是休閒鞋。
他們尋着那鞋印一路找了上去,終於,鞋印在一個地方便沒有了,而小路旁邊的草地上,野花小草有被踩踏過的痕跡,藤鵬翔憑着敏銳的觀察力,判斷藤鵬飛是把雪吟帶往了那個方向,所以,他就沿着那條路仔細尋去。
有一處的菊花盛開的很豔,踩踏的腳印在那個打了一個旋後不見了蹤影,藤鵬翔擡起頭,稅利的眸光瞟向了這一原始的森林,視線在無數參天古樹上來回地遊移。
電話又來了,清脆的玲聲在這寂靜的山谷中突兀地響起。
“喂!”“不是讓你一個人來嗎?”是藤鵬飛的聲音,只是聲音裡不再有前面的玩世不恭,並且,那聲音分明是刻意壓抑的低緩,還帶着絲絲縷縷的憤怒。
電話裡很靜,很靜,藤鵬翔的目光如箭一般在森林裡搜索着,從電話出奇的安靜看來,藤鵬飛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所以,他纔不敢大聲說話,就在附近不遠,就在附近不遠,藤鵬翔心裡重複着這句話。
他機警地四處收搜着,一邊不疾不徐地回答着“就一個女人,對你根本構不成威脅,手無縛雞之力。”“少廢話,把箱子打開。”由於藤鵬翔失信,藤鵬飛有一些不耐煩起來。
“好。”藤鵬翔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拉開了箱子的那個暗環,只聽“咔嚓”一聲,皮箱上側面的暗環拉開,一紮一紮的人頭大鈔從箱子裡滾落了出來。
“人呢?我要見雪吟。”“少廢話,把箱子給我放到菊花地裡,然後,手給我背起來,離開。”電話再度傳來了藤鵬飛冰冷冷的聲音。“我要見人。”見不到雪吟,藤鵬翔的一顆心揪得死緊,他固執地重複着。“藤鵬飛,不讓我看到人,你休想讓我就這樣離開。”只有看到了雪吟,他整顆心纔會得以安靜,纔不會這樣撲通撲通地直跳着。
“離不離開,不離開,我一槍崩了她。”藤鵬飛惡恨恨的話聲剛落,電話裡就傳來了一聲女人痛苦的申吟聲。
“雪吟,雪吟。”聽着雪吟痛苦模糊的申吟,藤鵬翔感覺全身的血液迅速逆流。
“聽到沒有,離開,我再等一分鐘,再不離開,我一槍打破這個女人的頭,我要了你心愛女人的命。”藤鵬飛的聲音變得冷妄起來。
“好。”爲了讓雪吟少受一點兒痛苦,藤鵬翔一口鋼牙咬緊,從牙縫裡迸出這一個字來。
他把手上的箱子扔到了野花點綴漂亮如蔭的草地上,紫韻不知道藤鵬飛在電話給他說了什麼,這個時候,她大氣也不敢出,怕驚擾了那頭惡狼藤鵬飛,讓雪吟送了命。
“藤鵬飛,我看到了你了,我看到你了……”藤鵬翔象瘋了似地重複着這句話,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藤鵬飛慌得不知所措,電話從他手中滑落,然後,電話裡就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伊伊呀呀的聲音很是模糊,然後,是某人喘氣的聲音,藤鵬翔凝神聽着,心兒懸得老高,他聽到了一陣撕扯的聲音,然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叫嚷聲“救命啊!”那聲音不大,很是微弱,好象是電話裡,可是,又好象是……藤鵬翔尋聲望去,藍紫韻沒有講電話,那聲音她聽得最爲清晰,她向着那聲音跑了過去,是離這兒不遠處的一個翠竹林,那翠竹林下面是一棵參天古樹,青松,由於青松的年深已久,樹身高壯挺拔,聳入參天,所以,才擋去了他們的視野,不過,由於雪吟拼了命地掙扎,他們纔可以看到她白色的裙裾……
藤鵬翔關掉了電話,拔腿就跑了過去,三步兩步就跑在了紫韻的前面,他已經顧不得身後那三十萬塊現金了,目前,對於他來說,救雪吟纔是最重要的。
那一紮一紮的紅頭大鈔就這樣躺在了白日青光之下,無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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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幾發子彈射擊在了草地上,在他們的腳邊不斷地彈飛,紫韻畢竟是一介女流,聽聞槍響,她嚇得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放開她,藤鵬飛。”藤鵬翔見藤鵬飛已經從草地上拉起雪吟,並把雪吟狠狠地箍在了手臂裡,不讓她動彈一分,並且,還死死地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
他百感交集,只能憤怒地嘶吼出這麼一句。不過,現在的藤鵬翔對於藤鵬飛來說,只是一張紙老虎罷了。
“不要這樣命令我,這二十幾年來,我已經聽夠了你命令的語氣。”藤鵬飛滿臉陰戾,嘴角勾出冷血的笑容,那笑容是那麼地扭曲,陰狠。
“放開她,你要怎麼樣都可以。”藤鵬翔戴着隱形眼鏡,他清楚地看到了雪吟在他臂彎中掙扎,她髮絲零亂,嘴脣邊甚至還摻雜着血絲,滿臉的青紫,那是被傷心病狂的藤鵬飛卡得氣息不暢,看着這們的雪吟,藤鵬翔鐵錚錚男子漢的一顆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不敢再向前半步,站在草地上,凝望着藤鵬飛的眼神象一隻冷咧的野豹,只是,眼底劃過的柔情難以逃脫藤鵬飛的眼睛。
“怎麼樣都可以?”藤鵬飛脣角的笑容擴深,擴深,他低低地重複着這句話。
“如果我說,我要你的命呢?”聲音很冷妄,帶着索命修羅的冷瑟。
“好。”藤鵬翔毫不猶豫就說出了這個字,他緩緩從自己衣袖裡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一刀就扎向了自己的手臂,刀子扎進了血肉裡,血不斷浸出,浸染了他白色的真絲襯衫。
“啊!”藍紫韻看着血迅速浸染在了他白色的襯衫,嚇得趕緊用手捂住臉了,心底涌出的是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震驚,沒想到,他可以愛傅雪吟到這種地步,如果,今生,有一位男人能夠這樣子愛她,人生死了足矣。
“藤……鵬……翔。”藤鵬翔自虐的行爲雪吟當看到了,漂亮的瞳仁急劇地收縮着,她的嘴脣顫動了起來,淚珠從腮邊滾落。
“不夠,不夠。”看到藤鵬翔這樣自殘,藤鵬飛陰狠的笑容在空曠的山谷中迴盪。
“藤鵬翔,不夠。”那血讓他想折磨他的心更瘋狂了起來。“不夠,今天,想救這個女人,你必須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哈哈哈。”瘋狂的血液在他身體裡狂漲,他從來就沒有象今天這樣興奮過,他居然看到藤鵬翔切割自己的手臂,這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哈哈。
還真是情種啊!一向聰明絕頂的藤鵬翔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不惜自殘,哈哈哈!所以,他憤命地收緊着手臂,雪吟感覺呼息緊窒,藤鵬翔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
“雪吟。”藤鵬翔嚇得連靈魂都出了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藤鵬飛手上有槍,他有這樣挾持着雪吟。
“藤鵬飛,你這個瘋子,你們好歹是兄弟,見他這麼痛苦,你就不能放過雪吟嗎?你們藤家人已經不多了,爲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藤家已經快家破人亡了。”見藤鵬飛這樣把藤鵬翔往死裡逼,藍紫韻開始大罵藤鵬飛。
“臭女人,管關你什麼事,你給老子滾遠一點。”藤鵬飛不認識藍紫韻,可是,即然是與藤鵬翔一起來的,自然是幫他來的,所以,見藍紫韻罵他,他便反擊。
“藤鵬翔,再自捅一刀,最好把那刀捅向心髒,捅啊!捅不捅?”藤鵬飛的眼睛充斥着血絲,他惡狠狠地逼着藤鵬翔。
“你……”藤鵬翔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煞白,以前的藤鵬飛雖然與他明爭暗鬥,可是,沒有今天的這般冷血與瘋狂,他完全是要逼死他。
“捅不捅啊?”藤鵬飛狂怒向藤鵬翔嘶吼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似乎能聽到雪吟骨節“格格格”作響的聲音。見雪吟一張小臉漸漸變了顏色,藤鵬翔死死咬住了牙關,片刻後,迫不得已吐出一個字“我捅。”
話剛說完,他剛想拿起那把尖刀捅向自己的心口,沒想到,空氣裡傳來了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山谷。藤鵬翔握着尖刀的手掌僵在了空氣裡,他與藍紫韻不約而同地回頭,視野裡,就看到了一羣威風凜凜的警察,拿槍從山下衝了上來,還來得真是及時,如果再遲片刻,她們都會成爲這個瘋狂惡魔的槍下亡魂。
“啊!”藤鵬飛象惡狼遭受到狙擊一樣嚎叫出聲,手臂被子彈擊中,手槍無力滑落到草地上,另一支手也無力地鬆開,雪吟得到自由,吸了一口氣,然後,拔腿就往他們這邊奔了過來。
藤鵬飛不想讓雪吟跑掉,正欲伸手去撿草上的那把槍,沒想到,又一發子彈襲了過來,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整個人痛呼着倒在了草地上。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他眼神象一頭惡狼,惡恨恨地盯望着他們,這裡所有的人,包括那羣正紛紛衝上來的警察。
“藤鵬翔,同歸於盡,何償不是一種最美好的結局。”吐了一口血,他忍住痛,一把撕扯開了身上那件白色襯衫的鈕釦,鈕釦紛紛崩落,白色襯衫的衣襟敞開着,他光裸的胸膛赫然是一個儀器,有需要電網的儀器,警察看到了那東西,嚇得趕緊就退開了數步,藤鵬翔曾當過特種兵,軍人出身,他當然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麼,那種東西會爆炸,會讓人粉身碎骨,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疾步奔上去,一把就摟住了狼狽而來的雪吟。
把她狠狠地抱入胸懷裡,力道是那麼緊,那麼緊,深怕她再一次離開自己的懷抱。
“一個都別想跑。”藤鵬飛望着他們,眼神充滿了嗜血精光,語調是那麼狂妄。
“藤鵬翔,我本想拿了錢離開,沒想到,你卻讓我殘了。”是的,即然殘了,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那麼,就同歸於盡吧!他與藤鵬翔一生的宿怨就在今天了結。
“這儀器我設了時間。”他低垂下了眼簾,瞟了一眼儀器表上呈現的時間。“倒計是時間,還有三分鐘了。”
此語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出一身的冷汗,媽呀!怎麼得了,三分鐘後,這裡將就此爆炸,他們這羣人恐怕無一生還。
所有的警察聽了腳步不由自主就往後退去,藤鵬翔聽了他的話,眼睛裡泛着冷削的幽光。同樣帶着一縷嗜血的冷妄,即然他都不把自己當兄弟看了,他何必還要辜血養奸,他害死了藤司令,在藤鵬翔的眼中,罪該萬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藤鵬翔一向的做人處事的宗旨,這個社會,是一個弱肉強令的社會。
眼睛時掠過無數精光,眼尾掃向了離藤鵬飛不遠的那個山澗,他雖然看不見那個具體的位置,不過,他估計他後面會是一個懸崖。
腦袋迅速運作間,他緊緊地擁着雪吟,另一手悄然向自己的腰間摸去,快,準,狠,是他們多年前當特種兵時的口號,誰都沒有看到他是怎麼開槍的,只見空氣裡劃過幾聲槍響,刀光從大家眼前劃過,藤鵬飛心臟中了兩槍之際,飛刀飛掠過去劃傷了他的左眼,藤鵬飛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雙手捂住了左眼,噬骨的疼讓他難辯東西,他的身體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後,痛苦地哀嚎着,絆到了一塊石頭,腳下一滑,他整個身體就這樣彈了出去,在虛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度便跌落下了萬丈深淵,只聽到空氣裡傳來了無數聲巨響,那聲音震耳欲聾,震動了山谷,就猶如山崩地裂一樣。
待聲音漸漸從耳邊遠去,大家紛紛跑了過去,站在了山崖邊,俯首看着那團爆炸點迅速沉了下去,象無數朵花一樣爆炸開,那聲音漸漸沉了下去,沉入了谷底,藤鵬飛的肉身跟着一起爆炸開花,所謂,灰飛煙滅正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