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影在露天陽臺上晃來晃去“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語氣很冷冽也很無奈,由於隔着一定的距離,雖然房間裡很近,儘管我凝神聽着,可是,還是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太晚了,我正忙着。”隔了一會兒,他低沉渾厚的男人嗓音繼續說道
這男人找藉口也太爛了吧!給人家說太忙了,難道半夜三更還在忙嗎?就算是藤書堊記日理萬機總有休息的時候吧!又不是想器,這謊撒的太那啥?我一邊暗罵着他,雙眼定定地凝視着窗口的他,房裡只開着一盞壁燈,昏黃淡柔的燈光灑照在屋子裡,在華麗的地板磚上投下了一層暗影,而他高大身形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窗口。“謝謝了!”語氣是冷漠而疏離的。
“我掛了,你還是回去吧!我們之間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好象對方很是執着,他剛掛了電話才一秒不到,電話玲聲又響徹在了靜謐的空氣裡,我急忙闔上了雙眼,眯起了細縫,就看到藤鵬翔有點兒擔憂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擡手撫了一下額角垂落的些許髮絲,深邃的眸子裡閃耀着及不耐煩的情緒,最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我無奈地掐斷了電話,然後,他推開了窗臺的門,步伐輕微地走進了屋,一股寒風灌了進來,我陡地感到了一縷冷顫,手主緊握着被子,把身體縮在被窩裡,片刻,我感到一抹影子擋去了臉上的昏黃燈光,猛地,一月泌冽檸檬清香味龔上了鼻冀間,他俯下了頭,在我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烙下一個吻,當灼熱的氣息還殘留在我的額際時,他已經換了睡袍穿了大衣出了屋子,輕輕地叩門聲響傳來,冷冷的一室孤寂便即時圍繞了我。
去見誰呢?那麼地充滿了無奈,在他剛離開後,我便睜開了一雙眼睛,我從牀上爬了起來,擡手攏着秀髮走向了窗臺邊,我並沒有打開門,伸臂,掀開了綠色的窗幔,視線掠過了別墅門前那一大片瀟索的掛花林子,一株花樹下,透着那淡淡的月光,一抹高挑纖美的女人身影佇立在冷風中,只見她身上穿着一件及膝雙排扣風衣,黑色的馬靴,頭髮逢鬆,微卷正隨風飄散在肩頭,她手上好象還拿着一個禮品盒。
淡淡的月光下,在她身後拖下了一道長長的黑影子,由於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楚的她的真堊實的表情,可是,當藤鵬翔高大的身影驅步向她的時候,她的脣邊勾出一記最美的笑容。
她張開纖長的手臂,正欲想撲進藤鵬翔的懷抱,沒想到,藤鵬翔卻避開了高大的身子,讓她險些跌下了地,手中的那個禮品盒也趁其不備掉落到地,她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美瞳中,一抹幽傷肆起,彎下美麗的身體,她撿起了那個從手上掉落的盒子,再次牽脣把盒子塞進了藤鵬翔的手上,低下頭,男人看着手上的禮品盒,遲疑了半秒,最終還是收下了。
然後,他擡起頭,不知道給她說了一句什麼?拿着禮品盒,高大俊美的身形毅然轉身,正欲離去,可是,清風把一句撕心裂肺的喊聲送進了我的耳
“藤鵬翔,難道你真的置我們的曾經於不顧?”
聞言,藤鵬翔峻碩的身形一頓,他沒有回頭,只是步伐停駐在原地,他說他恨白鳳影,因爲,白鳳影曾經與宋毅背叛了他,可是,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白鳳影讓他恨了這麼多年,其實,恨字到過來也是一個愛字,這麼多年了,他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很多時候,他還是很難放開對白鳳影,他對的愛,是從對白鳳影的恨開始,多麼地料結!就象是繞口令一般,如果他心裡還有白鳳影的一席之地,那麼,我算什麼呢?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我不知道白鳳影是抱着何種心態厚着臉皮過來料纏,她母親白夫人求我離開藤鵬翔,說她在北京那邊鬧自殺,如今,白夫人沒有回去,她到又來了人市,她曾經不是愛宋毅愛得死去活來嗎?連眼宋毅揹着藤鵬翔孩子都有了,多年後,居然又裝着失去記憶回來,死皮賴臉地巴得藤鵬翔不放,宋毅爲了她失去了太多,而當年她不要的藤鵬翔卻風彩依舊,甚至於,比昔日更風光,更權勢滔天,所以,便要甩了宋毅,宋毅卻全身心地爲她付出,無論她做什麼樣的決定,哪怕她會拋棄她們之間昔日的種種,宋毅仍然一味地縱身
見藤鵬翔軟下心停下了腳步,白鳳影喜上眉梢,她向前繞了兩步,便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纖美的身形是背對着我的,我只看到她緩緩地俯下頭,紅脣剛觸及到藤鵬翔的嘴脣,藤鵬翔卻別開了臉,她的脣只能沾到他的左臉頰
她踮起腳尖兒,把脣附在了藤鵬翔的耳側,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然後,藤鵬翔回頭,用着那種探究幽傷的眼神看着她,嘴畔邊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漸漸地,那笑容慢慢地擴大,黑眸裡濃烈的陰戾便肆掠而起,堅毅的下巴崩得死緊,最後,笑容僵在了脣邊,涼薄的嘴脣掀動,冷冷地吐出一句什麼話語,一臉憤然地扔掉了手上的那個禮品盒。
轉身不再理會她,向別墅走回。
白鳳影見狀急了起來,再度撿起了草地上的那個禮品盒,那是她送給藤鵬翔的生日禮物吧!真是難得,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能記得今天是藤鵬翔的生日,我擡頭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都凌晨三點了,他的生日應該也過了,這個時候來打擾,想要拆散我與藤鵬翔的心昭然若揭。
等我再擡起頭的時候,藤鵬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那一大片瀟索的掛花林子旁,而白鳳影卻撲跪在草地上,禮品盒又被扔在了地面上,是她又把禮品盒硬塞到了藤鵬翔的手裡,藤鵬翔憤怒地甩手,她可能才成了這個樣子,我暗自猜想着,此時,只見她漂亮的玉容料結,淚水從她的眼角沉重劃落,面情悽楚,張着紅脣呼喊的是藤鵬翔的名,我甚至還隱約聽到她呼喊的話裡有“孩子”二字。
藤鵬翔真是狠心,他居然再也沒有管她,就任她撲跪地在草地上揚長而
我沒有離開那個窗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白鳳影一臉灰敗地撿起草地上那個禮品盒,然後,跪站起身,卷戀地看了我身在的位置這幢別墅一眼,漂亮的身形緩緩轉身,灰色的風衣衣角隨風飄飛,她瀟瑟的背影一步一步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其實,愛一個人本身並沒有錯,只是,白鳳影的這種愛太令人窒息,也太經不起人間世事的考驗,她這樣做,藤鵬翔能感受得到她的真心嗎?就象是屋檐上的冬瓜這樣滾來滾去的,我現在也明白了,爲什麼藤鵬翔選在今晚要告訴我一切?他當初是爲了報復白鳳影而不惜找上她的妹妹,找我來代孕
因爲,白鳳影的苦苦料纏,他怕,他怕白鳳影會給我說一些他們曾經的過去,怕,我們的這段感情會白鳳影硬生生抹殺,實際上,多年後,我回憶起來,他那時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我吸了一口氣,正欲擡腿步向了大牀,屋外響徹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就看到了男人高大落寞的身形閃進了門,並及時反手掩上,我站定在了牀側,張着一雙美麗的眼瞳凝視着他,而他在見到我的那一刻,整個表情一滯,片刻,舉步走向了我。
“醒了?”性感薄脣浸染着斯文的笑意,他輕柔地吐出兩字。
“嗯!”我輕輕地應着,然後,隨意問了一句。“你去了哪裡?”
不敢迎視我的探究的眸光,藤鵬翔藉着脫身上那件大衣,垂下了眼簾,纖長的睫毛輕壓。
遮擋他眸中那縷心虛。
“剛纔周秘書找我有一點兒事,是爲了招商引資的事兒。”他淡淡地向我解釋了一句,我當然知道他是在騙我,也許,他不敢告訴我,是害怕我不喜歡他去見白鳳影,然而,畢竟,我也想過安生的日子,所以,我也沒有問他,便輕輕地對他說了一句。“睡吧!太晚了。”
“嗯!好。”
那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天空開始放晴,整個世界經過了雨水的洗滌後,連空氣也是那麼清新,整個世界纖塵不染,藤鵬翔早早地就上班去了,而我沒有回家,起牀就直接去了幸福珠寶行。
一大早的,就接到了拉百斐爾的電話,他說要照集所有的珠寶行的主管開一個高層視頻會議,我連忙打開了電腦,登陸上了啊號,找到了帝宮集團珠寶行羣。
剛點開了視頻,視頻框裡就彈出了拉斐爾意氣風發的俊美臉孔,一縷鳥黑的髮絲垂落在額際,讓他看起來狂傲不禁,幾月不見,這男人風彩依舊,一雙湛藍色眸子炯炯有神,混血兒五官英俊漂亮,棱角分明。
“各珠寶行負責人注意了我們今天會議的主題是探究各大市場的行銷量 ……”
短短不到十五分鐘,拉斐爾就言簡意賅地說完要說的話。
拉斐爾講了他擬定的十大條約,重新制定了珠寶行員工手冊,派出一部份人前去調查市場珠寶走向,讓各國連鎖店負責人聯繫當地電視臺,出資做幾個廣告,想把珠寶行的生意推向國際市場,其實,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壟斷整個國際珠寶行業,也許,這只是他的野心而已,可是,我猜想着,是不太可能的,因爲,帝宮集團雖然龐大,也富可敵國,可是,它還有幾個強勁的對手沒有解決。
不過,他是老闆,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吧!
我結束視頻會議,她就給我發來了私人信息“近來可好!”“還好吧!”“念乃與霓兒長高了吧!”“嗯!”“真想你們啊!”“那就來人市看看你乾兒子吧!”“好,到時,你請我吃麥當勞。”“一定。”我還給他發去了一杯咖啡。這麼大的人還吃麥當勞,我知道拉斐爾是中英混血兒,他在英國長大,性格一向是不拘於小節,又喜歡開玩笑,便順着他說下去。
“縛總,有一位白小姐求見。”秘書助理打來了內線電話。
“白小姐?”我腦中即刻就掠過了白鳳影昨天晚上被藤鵬翔拒絕,撲跪在地面上淒涼的一面,還真是不死心哪!前兩天,她母親白夫人來見了我,現在,她又找到了我這珠寶行來,這白家一家人,還真是讓人不得安生了(我並沒有把自己當成是白家的人。)
我不與她見面,不管她要說什麼,我都不願意聽,所以,我毫不我猶豫地就對秘書助理說“不見,我很忙。”“好。”秘書助理的話音剛落,我辦公室的房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白色的人影閃了進來。
我擡頭一看,進來的穿着一件白色風衣的女人,黑色筆筒長褲裡着一件緊身黑色……”字型領口衣衫,雪白而纖細的脖子裸露在外,還有脖子處圍了一條粉紅色的絲巾,襯托得她雪折的肌膚白裡透紅,踩着五寸高跟鞋,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泄在腦後,整個人着裝給人一種清新典雅的感覺,她的脣瓣上化了淡淡的脣彩,脣際卻勾着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精緻的輪廓漂亮極了。
見她直闖進來,秘書助理無比慌亂地衝入,即刻就擋在了她的前面。
“僂總,這個女人硬是要闖進來,我 ”秘書助理怕我動怒飯碗不保,所以,她咬着嘴脣低下了頭。
“李秘書,你先出去吧!”我朝秘書助理揮了揮手。“是,博總。”秘書助理畢恭畢敬地退出,並反手掩上了門,白鳳影邁着輕盈的步子向我走來,眸光落定在我的臉孔上,在她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在打量着她,其實,我與她之間還是有根本的不同,她的下巴要尖一些,而我的下巴要圓潤一些,還有,我也比她稍稍要胖一點兒。
“找我有什麼事?”審視了片刻,我垂下了眼簾,並沒有招呼她坐,而拿起了辦桑上的圓子筆,拿出一些報表徑自看着。
“吟,你這間辦公室設計的真別緻,是你自己設計的嗎?媽說你是一個珠寶設計師,我真羨慕你。”她一邊打量着我的辦公室佈置,一邊嘖嘖地稱讚,只是,我知道她今來的目的,絕對不是想與我閒話家常。
而她叫我“吟”,我們之間有親密到這種程度嗎?我並沒有與白家相認,所以,我冷淡地就着“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真好,有兒子,還是一名風光珠寶設計師,還管理着三間珠寶行,妹妹,你太有能幹了,太有本事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聽她說着這種無聊的話說,我的氣不打一處來,我並沒有要認她當姐姐,可是,她卻一口要認我這個妹妹。
見我發火了,白鳳影粉嫩的面情一滯,吞了兩口口水,才又幽幽地說道
“雪吟,我不知道你是我妹妹,我對你真的很傀疚,真的真的對不起你,我想,要不是因爲我,鵬翔也不會找上你,更不會給你簽下一紙借腹契約
她的話象是一根冰涼的寒針毫無預警就筆直地刺向我心底的最深處。
見我變了臉色,白鳳影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聽媽說的,我們倆姐妹的命真的好命,雪吟,你知不知道,藤鵬翔是怨我與宋毅跑了,心裡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就找到了你想報復我,他好久以前就知道你是我的親妹妹,雪吟,你不能上了他的當啊!”
果然,昨天晚上,藤鵬翔纔剛借他的生日給我坦白了一切,今天,白鳳影就找上門來對我訴說真相,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藤鵬翔的坦白,我想,這一刻,我肯定傷心死了,可是,昨天晚上,他對我說的話還猶在耳邊迴旋“雪吟,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怕,怕你由別人的嘴裡知道這一切。”
藤鵬翔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而現在,白鳳影的話已經在我心底驚不起絲毫的波濤駭浪了,我冷笑一聲,並不想多加理睬白鳳影,仍然垂着眼簾,漫不經心地看着手上的報表。
“他並不愛你,是他毀了你的幸福,甚至折散了你與徐恩澤。”
“他給你在一起,只是在做給我看,吟吟,你幹萬不要相信他。”
“白鳳影,你的戲要演到幾時?”我火大地啪的一聲把手上的報表扔在了辦公桌上,這個女人不安好心,想要挑撥我與藤鵬翔的關係,所以,我無法容忍漠視下去。
“我沒有演戲啊!你可是我的妹妹呀!”她一臉的無辜狀,我看着就噁心的想吐。“不要這樣叫我,我並沒有承認你是我姐姐。”聽了我的話,白鳳影漂亮的瞳仁裡劃過悽楚的光芒,面上一片幽傷。“不管你承不承認,你身體裡面始終流淌着白家的血,這是誰也抹不掉的事實。”“我要工作了,請你出去。”不想與她料纏,我冷着聲音下了逐客令。
“李秘書 ”見我擡指按了內線呼喚李秘書,白鳳影急忙用手指握住了我的指節。
“雪吟,等一等,我會出去的,今天來,我只是想給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而已,你可知道我當年懷的那個孩子是誰的?其實,它並不是宋毅的,我也是在被藤凝雅囚禁逃出來後,才知道,因爲,我生下了她,她是一個女兒,那眉間的神韻長得特別象鵬翔,孩子一歲的時候,因爲患上了先天性白血病而逝,宋毅無法給她輸血,所以,宋毅恨我,那個孩子不是宋毅的,她是藤鵬翔的。”白鳳影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開始激動了起來。
“她不是宋毅,這就是我悲劇的開始,我不知道當初我爲什麼瘋了要給宋毅跑?她明明就是藤鵬翔的啊!她長得那麼象藤鵬翔,可是,她死了,死了啊!她長一歲不到,就去了天堂,我就是在那個失去了記憶,我的記憶並非是裝出來的,因爲,在美國的時候,我患了間歇性精神分裂症,雪啥”說着,她便狠狠地抓住了我手掌,非常用力的那一種,就好象她是波浪壯闊的大海里快要溺水奄奄一息的人,而我就是那塊即將要救她上岸的那塊浮木
“你把鵬翔還給我好不好?我們是姐妹,我不想給你爭,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啊!我們的女兒已經走了,這一生,我只能帶着對她的追憶過下去了,嗚嗚嗚。”
聽了她的話,我沒有應聲,只是修長的指甲從掌心無聲地劃過,瞬間,我的掌心一片血濤斑斑,再狠狠地一用力,指甲硬生生斷裂在掌心,血肉撕痛的感覺襲上心頭,喉間的灼烈的苦汁拼命地下嚥。
她去美國生下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還患了白血病,很多次,我都想開口詢問藤鵬翔那個孩子到底最後白鳳影有沒有生下來?
我曾經還給他開玩笑說“那個孩子不會是你的吧?”記得當時藤鵬翔並沒有回答我,如果那個孩子果真的藤鵬翔,白鳳影卻生下了她,並且,還患了白血病死在了異國他鄉。
昨天晚上,我看到白鳳影撲跪在別墅掛花木草地上,一臉淒涼地喊着藤鵬翔的名,還有她的話語裡也說了“孩子”二字,我終於明白,當時,她給藤鵬翔說了什麼,她提到了那個孩子,然後,藤鵬翔根本不相信,氣火攻心這才揚長而去,甚至於根本沒有要她送給他的那份生日禮物。
“即然如此,當初,你爲什麼要跟着宋毅逃呢?”“我當時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藤鵬翔的,我怕藤鵬翔不會饒過我,也怕給白家與宋家丟臉。雪吟,你把他還給我吧!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我。”
“白鳳影,也許,曾經,他是愛你入骨,我與他的緣份,也是在建立你的背叛之上,他報復你找到我時候,也是我與他之間的開始,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愛你了,你又何必如此執着?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
“來”我搖了搖頭,衝動着對着我嚷“他不會忘了我,他只是在給我嘔氣,我不相信他能忘記得我與他之間曾經的點點滴滴。我絕對不相信,他不會愛你,因爲,你只是我的一個替身,儘管你爲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你不把他還給我是不是?你存心霸佔着他不放是不是?”見我沒有說話,她象瘋了一樣衝着怒斥“你這個壞女人,我絕對不認你這個妹妹,我會重新把他贏回我身邊的,你等着瞧好了!”然後,她的情緒非常的激動,甚至連雪白的眼眶都泛了紅。衝着我歇斯底里地吼完,她象一陣狂風般捲起,至此,我的心卻再難平靜,就象是平靜的心湖被投下了一塊巨石,爲她說的那番話激起了滔天的海浪巨波。
白鳳影的失憶到底是不是裝的?我麻木了,到底她在國外與宋毅在一起後,發生了些什麼事,我們誰都不得而知,曾經,宋毅就對我說過,他說他被買去帶了皮條客,還進入了一間黑市工廠,可是,這些,自從揭開白鳳影被藤凝雅殺了後,一切已經昭然若知了,是假的,而今天白鳳影說的話,我又應該相信她嗎?
只要想到她曾經與藤鵬翔生過一個孩子,我的心就象是被人撒下了一把寒針,狠狠寒針浸入心肺,鮮紅的血汁肆意流泄。
那天晚上,藤鵬翔還沒有回來,孩子們洗了漆已經上牀跟着母親休息了,而我一個人端着一杯果青荼,青荼還徐徐冒着熱氣,我靜靜地站立在窗臺,臥室的那扇窗戶已經被我合上了,天氣是零下幾度了,今天早晨天氣預報就預告說會下一場大雪,而此時,窗外,已經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了。
透過薄薄的那層玻璃窗,我的視線落在了那不斷飄墜的雪花身上。
輕盈的雪花一朵又一朵輕輕地從天空上飄落下來,不一會,窗外已是一片銀片的世界,這麼晚了,天氣又冷寒,藤鵬翔還沒有回來,我不免有一些擔憂起來。
我把手中的荼杯放在了窗臺上,從衣袋中摸出了手機,並沒有刻意去記,卻能從腦子裡冒出一連串熟悉的號碼來,數字鍵打完,我擡指就按了發送鍵,這時一句非常機械冰冷的女音襲上耳膜“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發再撥。”連續了撥了幾遍都是同樣的結果,我索性只好放棄。視線低垂,不經意間視線就落定在了窗臺上青瓷花瓶裡那一大束紅梅上,紅梅花芳香撲鼻,是徐管家從集市上買回來的,光禿禿的樹枝掛了好多朵紅梅,有的已經盛開,有的還是花骨朵兒,那梅花很紅,紅得有些刺眼。
這對,電話響了,我本以爲是藤鵬翔打回來的,眼睛在瞟到手機屏幕上那串陌生的號碼後,心頭涌起了一陣濃烈的失望。
“喂!”我剛接了電話,一陣焦急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還帶着隱隱的哭腔。
“雪吟,你過來一下好不好?”是白夫人的聲音。
現在,我真的非常反感姓白的這家人,她們一個個真的讓我心煩意亂,讓我的生活再難平靜。“怎麼了?”畢竟是生母,我本想掛了電話,可是,我卻從脣邊溢出這幾個字。真的惱恨我自己了。
“雪吟,鳳影她要死了,你快過來啊!快過來,我求你了,她畢竟是你的姐姐啊!”
又是要死了,這家人還要不要我活了,這個白鳳影到底又要演什麼戲?是不是如果我不把藤鵬翔還給她,她就會一輩子死咬着我不放。
“雪吟,我求你了,雪吟……”我無法忍受白夫人那哭泣的悲慘聲,給人一種傷心絕望,毀天滅地的感覺。“你們在哪兒?”我狠狠地捏握緊話筒,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把電話從手掌心揶出,不想去管白家的破事兒,就算是白鳳影死了,那又關我僂雪吟什麼事。
“我們在濱江路凱悅大酒店唧貴賓房,出房間。”白夫人用着那種喜出望外的聲音回答,我掛了電話,脫下了身上的睡衣,隨便從衣櫃裡找了一件禦寒的冬衣穿上身,再套了一條件仔褲與綜色的長靴,然後,拿着一長圍巾就出了門,由於天氣太冷的關係,我在十字路口等了好久也沒有打到車,當我踏着漫天的風雪花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走到濱江路凱悅大酒店時,服務員小姐即刻笑臉吟吟地迎了過來。“小姐,要住宿嗎?”
“不,我找人,師貴賓房,出房間。”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員小姐把我帶到了,刀貴賓房便轉身而去
當我剛叩響了房門,房門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探出頭來的白夫人那種蒼白憔悴的臉孔,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她見到我,頓時喜出望外“雪吟,我以爲你不會來?”“到底怎麼回事?”我擰起了秀眉,反手關上了房門,然而,當視線掃過牀上躺着的蒼白、纖弱的女人時,猶其是她那支伸在牀外的手,白暫的手腕處鮮血直流,那鮮血雖有些模糊,卻能夠清晰地讓人看得出是“藤鵬翔”三個字,白鳳影把這三個刻在了血肉裡,似乎是想把藤鵬翔嵌在血肉裡一生一世都無法忘記,傷口很清晰,鮮血還在從她的手腕處往下流,一滴又一滴順着她的手背滑落到底,開出無數朵妖冶的紅花,華麗的地扳磚上,還躺着一把刀峰銳利的尖刀,那刀口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發着冷寒的光澤。
此時,她左手正拿着一瓶紅酒,整個身子正斜靠在牀上,纖手一擡,仰頭就咕咚咕咚濯了幾口紅酒,紅酒的味道很烈,因爲,我幾乎在同一時刻就聞到了濃烈的酒精氣息。
雙眼低垂,髮絲逢亂,滿面呈紅,好象有些醉了,嘴巴里不知道在瘋言亂語一些什麼。
看着她這個委摩不振的樣子,看着她手腕處那切割的血淋淋的傷口,我的心猛地就蔓過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不管我如何的不承認,畢竟,她是我的親生姐姐啊!爲了一個男人這樣糟踏自己,值得嗎?我走上前,一臉鬱憤地衝着她吼“白鳳影,我真看不起你,爲了一個男人,就把自己弄成這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你是誰?你是那個 狐狸精?”白鳳影的眼睛微眯,眸光悽楚而迷離,當她的眸子瞪大,意識回籠時,她的嘴裡就吐出一句,如同囈語“你是雪吟,把藤鵬翔還給我好不好?”她擡起那支血淋淋的手,不斷地搖晃着我的手臂,不斷地向我乞求,樣子說有多蒼涼就有多蒼涼,而她手腕上的血卻浸染到我的白色的暱子大衣上,不多對,就喧染開了好在一團血濤子。剎那間,我的心疼痛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