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完營房,蘇陽也來到值班室。www.?fhzww?.c0m不過在看了看陳可、肖向東的棋局後,搖搖頭,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向外走。這哪是什麼下棋啊!大概比訓練強度也差不了多少。
看到蘇陽往外走,胡鬆也跟了上去。肖向東的問題雖然讓人掛心,但畢竟還是他個人的事。長夜漫漫,他們不可能只待在屋中等結果。
“你看怎麼樣?”
“還行,等下完這局棋,他也該精疲力竭了。陳可的棋藝雖然不怎麼樣,但人精着呢!”
聽到蘇陽的問話,胡鬆直覺着他問的是肖向東。然後他也沒客氣,將事情前後說了說,也不認爲陳可的方法有什麼好。只需要在那拖時間,拖到腰痠腿麻時,兩人想不休息都不行。
“原來你也摻了一腳啊!我說肖向東這次怎麼對陳可的悔棋沒有絲毫反應呢!”
“這可不是我在幫陳可,肖向東都知道他反應不過來。”一邊在嘴中淡淡談論着肖向東的事情,兩人一邊向外走去。
這種事情着急也解決不來,試着看淡一些,大家也能輕鬆一下。畢竟他們都是軍人,責任是保家衛國,必須從整體利益出發,不能只爲某個人就亂了方寸。不是希望他人能理解,而是必須這麼做。
“呼,嗚。。”
推開門的瞬間,一陣呼嘯聲震得人耳鳴。
乘着暴風雪威力,山中澗風也彷彿瘋狂了許多。防守在固定地點時,暴風雪本身威脅並不大,畢竟那只是一片片雪花,即便可以堆積起來,也不難在事後清掃。%可就是這加大了不知多少級的山風,處處帶着摧毀一切的力量。
“指導員!”看到蘇陽和胡鬆出來,站在營房門檐下的值班戰士立即敬了一個禮。
將剛從屋內拿出來,暖在懷中的暖水袋遞給值班戰士,蘇陽問道:“情況怎麼樣。”
“一切正常,只是風力可能已經超過十級。”
“……嗯,看來今晚很難睡安穩了,我們出去看看。”
聽到蘇陽的要求,值班戰士沒有一絲耽擱,立即拿起繩子,三人一起捆在腰上。
看到這一切,其他值班戰士根本都沒動,依舊堅持着各自的工作崗位。外面正颳着暴風雪,所有崗哨都收到了營房門檐下。ωωω.保住營房就是保住了哨所、保住了所有人安全。至於外面不得不放棄的固定哨位,等暴風雪過去再收拾都沒有關係。
“小心點,我們四處走走就好,不用急。”
在腰上拴好繩子,三人一起向外走去,身後的繩尾還扯在其他值班戰士手上。雖然人出去了就很難看見,但至少憑着手上繩子的移動感覺,大致的狀況還是能夠把握,也可以適當降低危險。
對於蘇陽的安排,胡鬆沒有任何意見。雖然在運輸連時,他沒碰過需要這麼緊張的狀況,但胡鬆從不認爲小心是件壞事。
“嚓。嚓嚓。。”
踩在沒過腳面的積雪上,三人一起向外走去。爲了哨所安全,營房外面還擋着一層不高的沙包,他們現在主要就是到沙包外面看看,順便再繞着車子打量一下就沒有問題了。烽.火.中.文.網雖然沙包不高,但只要擋住從地面掀過來的風雪,哨所安全就能得到保證。
營房外面的沙包並不是完全契合,而是在一個缺口處稍稍錯開了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形成了一個風道。
穿過這條風道,三人就可以走到外面巡視。風道的存在不但有助於保護營房安全,也可以限制地面風向流動,減少值班戰士壓力。
“呼!嗚嗚。。”
不用走到沙包外面,當三人來到風道處時,立即深切感受到了暴風雪的威力。身後戰士說的沒錯,現在風力的確已經達到了十級。雖說哨所也有充分的防風準備,甚至每間營房外面都有崗哨。但碰上這樣的大風,究竟能不能起作用還很難說。
“嚓,嚓嚓,嚓。。”
彎腰往前摸去,不說腳下積雪很快漫過腳脖子,扶在沙包的手上都可以摸到一層薄冰。
無水而結冰,這就是暴風雪的莫大威力。結冰的不是水,而是雪。在雪滑落地面前就已經凍成了冰,層層疊疊下去,很快就結成了厚厚一層。雖然看起來有些讓人擔心,但實際上卻等於給沙包加上了一層冰罩,反而結實了許多。
出了風道後,三人就看到並頭停着的兩輛重型卡車。兩輛車非橫非豎,而是與營房並立成了一個三角形。不但車子外面堆了一層沙包,車頭處更是用沙包掩得嚴嚴實實,方便吹過來的亂風順勢掠過,減少兩輛車的壓力。
看着沙包上結起的冰層,胡鬆也放心了許多。即便日後清理起來可能會很麻煩,但至少安全有了保障。
“蘇陽,你看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問題到處都有,也到處都沒有,全看我們運氣好壞了。”
對於蘇陽這種不負責任的回答,胡鬆並不感到意外。暴風雪這種東西,雖然事前防範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臨場處理的方法和果斷。看不出問題不奇怪,看出了問題也不必害怕。害怕也沒用,只能儘量去解決。
運氣是種奇妙的東西,或許在其他地方,沒人會將運氣看得特別嚴重。但在高原上,面對大自然的肆虐,依靠運氣既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期望。
沒有了期望,人類就不可能戰勝暴風雪,也不可能站立在高原上。雖然這有些唯心主義嫌疑,但總比盲目努力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