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賽車手來說,沒人喜歡碰上異常狀況,何況還是接二連三、接連不斷。心裡早已做好走‘長途’準備,面對突然橫在眼前的一道黑sè艟艟巨壁,趙忠驚得重重踩下剎車,也不管原來速度並不快,根本用不着着急。
“這,這是什麼東西?”
“……萬,萬歲!找到下山道路了。。”
還在趙忠吃驚得瞪大雙眼睛,擡起眉頭往橫在車前的山壁上瞅時,貝瑪已經興奮得歡呼出聲。雙臂也猛地向外撐開,一隻手“嘭!”地捶在了車架上,一隻手“蓬!”地捶在了趙忠腦門上,兩人同時痛叫出聲。
“啊!你幹什麼,幹嘛打我!”
“哎喲!……你纔是,幹嘛擋我拳頭,你的腦袋比車架還硬啊!”
不去理會趙忠、貝瑪胡鬧,即便鬆巴的視力並沒恢復多少,他還是在看到車前山壁時,激動着打開車門,從後座跳下車去。在雪地上踉蹌着、磕絆着,向前奔出。即便車子距離山壁還有近十米遠,他仍是一口氣撲了上去,雙手開始在山壁上撲打着,嘴中發出哽咽聲。
“嗚,嗚嗚,……好,實在是太好了,……嗚,感謝黨,感謝雪山之神。。”
如果不是找到了正確的下山道路,如果不是經歷了剛纔的落石驚險,鬆巴絕對不至於這麼激動。流血不流淚,不但鬆巴身上的戰士身份不允許,他的雪山向導身份更不允許。可正如他在感謝黨之後還感謝了雪山之神一樣,畢竟他還是個高原人,骨子裡有着絕對無法磨滅的高原之血。高原人在面對生命的喜悅時,從來不會刻意去壓抑心中激動。即便這可能很難看,但生命畢竟都是用淚水澆灌出來的。
在鬆巴衝向山壁時,趙忠也跟着貝瑪從車上下來。畢竟從貝瑪、鬆巴的激動中,他也看出的確是找到了下山道路。沿着山壁過去,山壁與黑松林之間有着一條兩~三米寬的狹道,雖然視線無法深入過多,但的確可以看出,那確實是一條足以讓吉普車通行的山道。剛纔一路過來的陡坡並沒有消失,只是也開始向山壁方向傾斜。往上是什麼地方趙忠不知道,但往下,毫無疑問應該是下山道路。
“這就是你們嘴中的山道?剛纔不是說還有五公里嗎?好像從那裡過來還不到五百米嘛!”
“五公里?你渾蛋啊!剛纔鬆巴哥哥只是說黑松林的寬度是五公里,又不是說你還要走五公里。我就說我們沒有迷路嘛!在這種黑漆麻烏的地方,我們只偏移目標五百米,已經很了不起了。。”
“好好!你去照顧一下鬆巴,我先將吉普車開到山道上去。”
聽出貝瑪嘴中的得意,趙忠可無意去奉承一個小女孩,立即鑽進車內。雖然帶着不滿瞪了趙忠一眼,但貝瑪也知道他不適合去勸解鬆巴,沒再與他糾纏下去,而是從斜坡上歪歪扭扭地向山壁前的鬆巴走去。
看着眼前森森然、二十多米高的山壁,趙忠心中也充滿了慶幸。如果不是他們選擇的方向正確,走到黑松林位置。真將吉普車開到了山壁上面,那就不知該說是什麼局面了。而若是真要他沿着剛纔的陡坡跑上五公里,趙忠可從不認爲自己的越野技術有多好,之前他甚至沒有在這種斜道上橫着跑五百米的經驗,越野賽中也沒有這種跑法。
慢慢將吉普車開到山道上,趙忠就覺得地面上的石子一點不比剛纔的坡道少,更像前面經過的亂石溝路段。不過因爲山壁和松林遮擋的關係,地面上的積雪卻不多,看來接下來又將是一段越野路段。
“趙忠,我們的嚮導任務已經結束,下面就該看你的了。雖然之後山壁、黑松林都會陸續消失,但道路應該還能辨認出來。”
“……就是,你可不要給我的功勞抹黑。。”
還在聽到貝瑪的靠近聲時,鬆巴就已將心中激動慢慢平息下來。兩人稍稍說了幾句,待到趙忠將車子在山道上停好時,這才一起靠過去,登上了吉普車。不過鬆巴的話雖然說得異常平靜,貝瑪的激動勁卻顯然還沒有過去。即便有鬆巴幫忙,不得不說這也是她的首次嚮導任務。
“好好,我知道……,嗯,這是。。”
“我來接。”
沒想到這時貝瑪還要炫耀,趙忠剛想敷衍兩句就又看到紅sè的通訊燈閃耀起來。沒等他將心中疑惑表達完,興奮的貝瑪再次搶過了話筒。
“喂,你是哪裡。。”
“是貝瑪嗎?原來還真是你啊!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哎喲,原來是許叔叔啊!看你都幹嘛去了,怎麼能將兩個笨蛋丟給貝瑪。你放心,貝瑪剛剛已經帶領他們找到了祈雲山道。告訴你,我們只在黑松林方向偏離了五百米哦!一找就找到了,你看貝瑪厲不厲害。”
不但許德聽出了貝瑪的聲音,貝瑪也同樣聽出了許德的聲音,立即洋洋自得地誇耀起來。雖然對貝瑪的誇耀也有些受不了,但一聽他們找到了幾乎是吉普車下山的唯一路線祈雲山道時,許德心中也感到慶幸無比。
“真的嗎?那可該好好慶祝一下。。對了,你先給我和爺說一說。”
“爺?……,你要跟爺爺說話,幹嘛你有事不能和我說啊!還是許叔叔你看不起貝瑪的能力。”
一聽許德要找爺爺說話,貝瑪立即慌亂起來。望向趙忠時,趙忠顯然不知怎麼回事;望向鬆巴時,鬆巴卻立即閉上了雙眼。或許貝瑪的‘口技’的確能瞞住對自己爺爺唯唯諾諾的卡巴,但自從貝瑪學習‘口技’的第一天起,她就從來沒有成功瞞過許德一次。
或許讓她欺負一下胡鬆那樣的外人是可以,但欺負許德?貝瑪還沒有這個能力和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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