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夢婷一臉的譏誚,楚星月不由黛眉一蹙,爆脾氣登時被挑了起來,忽然說道:“怎麼,見我恢復的好,你好像很失望呢?”
“怎麼會,能見到你這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別人聽來,蘇夢婷這是在爲楚星月恢復神速而感到高興,但在楚星月聽來,她的意思分明是,見到自己遍體鱗傷,她很是高興。
楚星月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與蘇夢婷鬧個沒完,卻不想蘇夢婷似乎看準了時機,於是搶先一步道:“對了,這是我媽媽特意爲你熬的四物湯,足足熬了十二個小時,裡面有當歸,川芎,芍藥,熟地四種藥材,對補血有很大的作用。你趕快趁熱喝了吧。”
說完,蘇夢婷將手裡的溫煲放在了牀櫃上,然後將蓋子打開,幫楚星月倒了滿滿一碗的熱湯,跟着又將其遞在了楚星月面前,倒是顯得誠心誠意,使得楚星月不禁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既然是蕭阿姨特意爲你熬得,你就喝了吧。”對妹妹說完,楚南又目含感激的看向蘇夢婷,歉疚道:“回去幫我謝謝蕭阿姨,另外幫我道個歉。我已經拿了預支薪水,可由於這幾天出了太多事情,我都沒有去工作,蕭阿姨和你肯定忙壞了吧?”
“不會,有爸爸在後廚搭手,我和媽媽輕鬆了許多。再說那些小流氓也被你制服了,客人可以安心的去吃飯了。這陣子店裡的生意好的不得了,這一切都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爸爸他……”
“什麼小流氓,我怎麼聽不懂啊?還有,這位小姐是?”
不等蘇夢婷把話說完,張翠芳忽然插了一嘴。
楚南可不想讓父母知道在幸福餐館發生的事情,當時那畫面太血腥,要是被他們知道,他們肯定又會操心了。
“她是我同學,現在我在她家裡的餐館打工,月薪還不錯。”楚南避重就輕,簡單的爲老媽解釋了一下,旋即衝蘇夢婷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蘇夢婷立即領會楚南的意思,爾後撇開話題,微笑的自我介紹道:“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蘇夢婷,是楚南的同學。前兩天我聽說小月妹妹出了事情,所以特意過來看望一下。”
“哎呀,她居然叫我小月妹妹?這是哪跟哪啊?她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吧?切!你以爲你是我嫂子啊?”楚星月滿心鬱悶,利用餘光狠狠地瞥着蘇夢婷。
有心還擊,但蘇夢婷剛剛爲自己獻湯,這湯還是她媽媽熬了十二個小時的心血,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楚星月也就默默嚥下了這口氣。
“楚南?”夫妻倆互望一眼,對這個名字,他們還真是陌生的很。
“哦,忘記告訴你們,我改了名字。楚南,就是我現在的名字。”楚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無緣無故的,你幹嘛要改名字呀?”張翠芳不解的問道。無論怎麼聽,楚星辰也要比楚南這個名字好聽呀?
“因爲我想擺脫過去,重新來過呀。”楚南笑眯眯的道,話卻是說的坦誠認真。
聞言,夫妻倆頓時欣慰不已。
如果改個名字就可以使兒子擺脫過去那些刀光劍影的日子,他們很樂意。
“是啊,楚南是個好人。就算有人在學校欺負他,他也不會反駁,更不會動手和別人打架。”蘇夢婷忽然插了一嘴,話裡明顯有些討好誰的意思。
雖然蘇夢婷聲音甜美,彬彬有禮,但對於楚長天和張翠芳這樣保守的人來說,她的打扮未免太過花俏,並且在他們兩人的心裡,只有那些不務正業或者不三不四的女人,纔會這般打扮。
因此,夫妻倆並不討厭蘇夢婷,卻也沒有對她留下什麼好印象。
相比之下,他們更加喜歡方晴那樣的女孩。
“你是聽誰說我妹妹出了事情?”其實楚南不用問也知道是誰說的,無非是方晴。而他明知故問,主要是想牽出一個話題。
“是方會長說的。”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蘇夢婷又添油加醋的道:“不知道方會長髮生了什麼事情,這幾天她好像都很開心的樣子。還有,她明明和她爸爸吵架了,聽說她還被趕出了家門,可是這幾天她一點都沒有不高興,還換了一輛跑車,好像是哪個男生送給她的。”
這話說完,蘇夢婷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料定楚南會不高興,哪想楚南卻是一笑了之,因爲他喜歡方晴,所以方晴能夠開心,他自然也會跟着高興。
另外,方晴開的那輛跑車是黃韓的,這件事情黃韓已經對楚南說過了。
不然的話,就她那小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有哪個男生瞎了眼,會送她一輛價值千萬的跑車呀?
“你的意思是說,方晴一切安好嗎?”每每提到方晴,楚南心中總會泛起一股莫名的喜悅,忍不住想多獲取一些她的信息。
“她好的很。”蘇夢婷聲音雖小,但這四個字她咬的特別重,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與楚南相反,每次提到方晴,蘇夢婷心裡總會醋意大發,怒氣衝冠。
楚南一天不和方晴劃清界限,蘇夢婷就會一天都不得安心。甚至,她巴不得方晴立即消失,因爲,方晴是她的情敵,也是她的敵人。
聽方晴一切安好,楚南不由笑逐顏開,至此,他真的再無任何顧慮。
見楚南不氣反笑,蘇夢婷大惑不解,繼續煽風點火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還要關心方會長?”
那天在學校裡,方晴已經正式向大家宣佈她和楚南分了手,當天蘇夢婷也在場,所以她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爲此,蘇夢婷還開心的一宿沒有閤眼。
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卻是異常沉重,因爲她看得出來,楚南還很關心方晴。
“啊!分手了?”
不等楚南解釋,楚星月突然驚叫一聲,連忙問道:“哥,你和方姐姐到底怎麼了?你們爲什麼要分手?我昏迷的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