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琴莉莉便裹着白色的浴巾走了出來。
葉冰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着頭認真地寫作業。
林明坐在客廳的落地窗邊，遙望着流過小區的東浦江。
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林明望着窗外的江岸，江岸邊一輛巨大的吊車沿江行駛，似乎在急匆匆地趕向某個地方。
“你還不睡覺啊。”琴莉莉光着腳丫走到林明身邊，一邊歪着頭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對林明說。
林明透過落地窗玻璃的反光看到了琴莉莉的身影。
“我發現你很喜歡光腳啊。”林明盯着那雙潔白的腳丫。
“又不是我家，沒有我的拖鞋嘛。”琴莉莉甩了甩頭髮。
“我記得你在琴房彈琴也是光着腳。”
“高跟鞋踩踏板很不方便嘛。”
“莉莉姐，你可以穿我的拖鞋。”葉冰凝放下了手中的筆望着琴莉莉的背影。
“我試過了，太小啦，穿不上……”琴莉莉回頭對葉冰凝說。
“你的腳是多大啊，竟然穿不上。”林明說着忽然一伸手抓住了琴莉莉的腳丫。
琴莉莉忽然感覺腳心一陣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身體也忽然站立不穩——
噗通——
琴莉莉向後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浴巾也隨之散開。
“你沒事吧！”林明忽然回頭準備扶起琴莉莉，卻發現散開的浴巾下，竟是什麼也沒穿——
“啊！”琴莉莉馬上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體，拼命地踢着腳，“轉過去！不許看！”
“好，轉過去。”林明心想，又不是沒看過，還這麼大驚小怪。
然而林明轉過身後，發現透過玻璃的反光也依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琴莉莉坐在地上手忙腳亂地裹着浴巾，忽然發現對面的玻璃中，正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
“啊！你個變態，竟然透過玻璃偷看！”琴莉莉大喊道。
“我欣賞窗外的風景呢，誰看你了。”林明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分明就是在看我，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琴莉莉說道一半忽然想起葉冰凝也在旁邊。
“你怎麼知道我的目光焦點是在你身上還是在遠處的樓上。”
“當然是我身上，那破樓有什麼好看的。”琴莉莉大聲喊到。
“那麼平的飛機場也一樣沒什麼可看啊。”
“你！你還說沒看，明明什麼都看到了。”
“喂，你們這麼吵我可寫不了習題了。”葉冰凝忽然捂住耳朵大叫起來。
“好了，安靜點。”林明馬上走過去捂住了琴莉莉的嘴巴。
“哼！放開我！”琴莉莉推開了林明的手掌，“今晚你夜不歸宿，看明天回到學校怎麼解釋，你可是大一的新生，咱們學校的規矩是五次夜不歸宿的記錄直接會被退學的。”
“沒事，我有保護傘。”林明說，他心中想起了劉芸輔導員，自從那天與劉芸在她家中共度一晚之後，劉芸爲了讓林明保密主動給林明提供了好處。
這種夜不歸宿的事情，偶爾幾次根本沒問題，和劉芸打個招呼就過去了。
林明沒有絲毫的擔憂。
“你爲什麼會有保護傘？難道你買通了宿管大爺？”
“我可不會幹那種事情，是我們系的輔導員劉芸主動幫我的。”林明說着拿起了手機尋找輔導員的號碼。
“她爲什麼主動幫你？”
“大概因爲長得帥吧。”
“呸！
“那就是因爲我比較持久。”
“……”
“你們在說什麼啊。”葉冰凝忽然問道。
“……你好好做題吧，別插嘴了。”琴莉莉說。
“爲什麼不能插嘴？難道你有潔癖？”林明故意壞笑着對琴莉莉說。
“……你夠啦，流氓，色狼！變態！禽獸！”琴莉莉紅着臉盯着林明。
“好了，好了，不鬧了，這旁邊還有個未成年呢，我們兩個這麼禽獸，會把她帶壞的。”林明低着頭開始發短信給輔導員。
“你才禽獸，禽獸的是你，和我有什麼關係。”琴莉莉不滿地說。
“好好，你不禽獸，只有我禽獸，禽獸要睡覺了，你這個不禽獸的也快去睡覺吧。”林明擺了擺手。
“我不睡，我要看電視。”琴莉莉嘟了嘟嘴。
“我妹妹還在學習呢。”
“沒關係，我學習時都是開着電視的，這樣反而能集中注意力。”葉冰凝笑着說道。
“真不該帶你來。”林明嘆了一口氣，望着琴莉莉。
“哼，不帶我來，誰知道你這個禽獸今晚會做什麼禽獸的事情。”琴莉莉怒氣衝衝。
……
“喂，搞清楚，姓琴的是你，不是我，我姓林。非要說禽獸，還是你比較接近一點，禽莉莉。”林明故意加重了禽字的發音。
“你！”琴莉莉又被林明說的一時語塞。
“哈哈哈！”旁邊坐着的葉冰凝忽然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兩個人真的是太逗了，感覺好配啊。”
“配個頭啦，早知道他是人面獸心，我可不會喜歡他了。”琴莉莉叉着腰扭過脖子。
“好了，你讓葉冰凝好好做題吧，別吵了，乖乖看電視，現在開始誰都不許說話了。”林明說完將手機放在地板上。
“可是肚子感覺忽然好餓……”琴莉莉坐在那裡摸着小腹。
“冰凝，冰箱裡有東西吃嗎？”林明望着葉冰凝問道。
“只有幾個蘋果，因爲平時我也不在這裡住，所以都沒存食物。”葉冰凝聳聳肩。
“蘋果也好。”琴莉莉忽然跳了起來，跑到了冰箱門前，打開冰箱，拿出了三個蘋果，然後走到廚房洗乾淨，放在盤子裡端了出來。
“你家的削皮刀在哪裡？我怎麼沒找到。”琴莉莉歪着頭趴在茶几下面。
然而林明卻直接從盤子裡拿了一個蘋果，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葉冰凝也學着林明的樣子，拿了一個蘋果，也是一口咬了下去。
兩人對視了一下，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
這情景，讓他們兩個人都想起了在孤兒院時的情景，那時每當發水果的時候，都是一羣小孩子去瘋搶，因爲去晚了很可能就會拿不到。
而林明則是每次都衝在最前，搶到兩個最大的蘋果，然後送一個給葉冰凝。
他們也從來沒有洗蘋果的習慣，從來都是直接放到嘴巴里吃掉。
必經孤兒院的環境裡，講究不了那麼多。
琴莉莉望着他們兩人直接就這麼吃下了蘋果，於是自己也拿起了蘋果，學着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
蘋果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客廳裡。
嘎嘣——
嘎嘣——
嘎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