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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國,星都城門口,城門樓上,一身白衣的齊彬靜靜的坐在門樓裡,目光中透露着淡淡的若有所思的味道。
很快,他透過城門樓的窗戶,看到了他想要看的東西。
一個由身穿甲冑的兵丁護衛的車隊。
整個車隊裡邊,只有一輛宛如移動的房屋一般的馬車。
齊彬微微一笑,一個閃身來到了窗臺邊上,而後輕輕的跳躍而下。
就這麼落在了車隊的前面。
而護衛車隊的那幫兵丁一看這位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迅速做出備戰的動作,將手中的長槍舉起,指着齊彬
“退下,你們連齊公子都不認識了麼……”
很快馬車當中傳出來一個悅耳的聲音。
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站在馬車前面的平臺上,開口笑道:
“久違了,齊公子……”
齊彬看着在馬車邊上的那個女人。微微一愣,開口說道:
“你是?”
那女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妾身錦娘。如今已經在公子平麾下。聽憑調遣……”
齊彬一聽這話,微微一愣。
這位身份神秘的錦娘姑娘,竟然選擇變節了!
這就代表着自己之前的推測完全正確……
因爲師父在徽國鬧了一場,以二十八宿爲首的蓬萊閣舊的階層已經失勢,這次連神秘的錦娘都選擇變節了。
要知道,根據姬平和齊彬的共同推測,錦孃的身份不低。至少和二十八宿關係密切。甚至自己本人,就有可能是二十八宿之一。
而對於錦娘是否是真心變節這一點,齊彬並不是很擔心。
畢竟姬平的水平擺在那裡,真心假意姬平應該是看得出來的。
而且,按照姬平本人的性格,即使確定對方已經變節了。
有些沒必要讓她知道的重要的事情,姬平是絕對不會透露哪怕半個字的。
“好了……齊二少……既然你這次特地在星都門口堵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吧……進來說話……”
齊彬一聽到姬平的聲音。微微一笑:
“公子平。許久不見。你竟然和我擺上譜了?”
雖然口裡這麼說,齊彬還是上了馬車,一掀開馬車的簾子,齊彬就看到姬平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公子平,許久不見,看起來最近你過得不錯啊。”
姬平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過的再不錯。還不是讓你齊二少一句話,就跑來東離當餌?”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搖了搖頭,開口笑道:
“這事。不能賴我啊。現在有人要在東離和北燕哦邊上按一個釘子,你這個未來的北燕王,不處理一下,以後你能睡的安穩麼……”
姬平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你這人,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既然你在城門口堵我。那我就和你說一些我這邊的情況吧。”
說着,姬平看了看一直在一旁的錦娘,開口說道:
“錦娘,是時候和齊二少正式的介紹一下你自己了。”
錦娘一聽這話。笑着輕輕的點了點頭。
“二少。我曾是蓬萊閣二十八宿之一,心月狐。”
……
聽到錦孃的自我介紹之後,齊彬並沒有感覺有多麼的意外,不過依舊皺了皺眉:
“心月狐?所以說最開始和玉兒接觸的那個面具人就是你?”
錦娘一聽這話,瞬間就愣住了,開口道:
“您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在北燕的時候,從姬平口裡得知北燕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北燕的幾位皇室的刻意將計就計之下,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心月狐就猜測到了,東離這邊也可能早就崩盤了。
不過預料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們那些手段,連公子平都瞞不過,怎麼可能瞞得過我?”
齊彬笑着看了姬平一眼。開口道:
“你們也不瞭解一下,他和我鬥了幾次,最後結果都是些什麼?”
聽到這裡。原本在閉目養神的姬平不樂意了,開口道:
“齊老二,你說事就說事,翻舊賬就沒意思了啊。”
說着,姬平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你們不知。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誆騙女子的本事算是列國頂尖了,姬玥那是本公子的親妹,前兩年因爲他的誆騙,險些和本公子斷了關係……你想從他身邊的女子入手,玩挑撥離間,這不是尋死麼……”
錦娘一聽這話。徹底的愣住了。
她聽出了姬平的言外之意。
他們從一開始,就選錯了路線。
而齊彬聽到姬平的話語,開口笑道: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聽到公子平在誇讚我啊……”
姬平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本公子可沒有在誇你,不過你也應該讓現在已經投靠本公子的前蓬萊閣二十八宿之一,心月狐大人,明白他們之前是從那裡開始錯的……”
齊彬一聽這話,笑着點了點頭,開口道:
“其實這一開始。我並沒有參與其中,你們的第一個錯誤就是。盲目的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忽略了我身邊的人,都是些什麼人物。”
頓了頓,齊彬繼續道:
“東離皇帝,北燕三公主。修羅道血羅剎,這三位人物,有哪一個是憑藉你們巧舌如簧幾句話就可以說動的?”
說着,齊彬看着心月狐的眼睛開口笑道:
“你們能夠查到三年多以前,我失蹤那一陣子的事情,並且推測出姬玥和我之間發生過什麼不一般的事情,並且選擇用她和皇甫玉作爲突破口,這一點證明你們的組織的確有那麼一點點能力。”
接着,齊彬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道:
“可你們忘了,她們兩個彼此都掌握着不一般的勢力,能夠將失憶的我藏匿一年多不被北海發現,連當時追查我的公子平都被他們輕而易舉的瞞天過海了。這樣的女人,你們以爲你們控制的了?”
說着,齊彬看着錦娘逐漸變了的臉色,繼續道:
“你們最不該的是,在血羅剎面前,玩細作……玩細作也就罷了,你們竟然還派了一羣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拜託,論細作我和公子平加起來都不一定能玩的過他好嗎。”
心月狐一聽這話,想到了什麼。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
“關於你們在東離的佈置,事實上在我因爲你們聲稱有天道經迫使我不得不出海之前,我所知的並不多,不過一切都在她們的控制之下……我只不過是配合她們讓你們收到她們想要傳達的消息而已……”
心月狐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們這一年多以來,整個體系都爲了這個已經失敗了的計劃服務。
原本她以爲這個計劃是被沐古楓以大力破除的。
雖然心中不甘甚至因爲尋找後路被迫變節,但是心裡大體上還是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的錯,是不可抗力的緣故。
結果現在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對手在配合自己演戲而已。
可笑的是自詡聰明的二十八宿,和蓬萊閣的閣主,在沐古楓出手之前還以爲一切都在掌握當中。
是,一切都在掌握當中。
不過是別人的掌握罷了。
不過很快。錦娘有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那那次海上的截殺呢!耿石海和景寧兩人可是實打實的受了重傷啊……”
關於耿石海和景寧的部分,錦娘所知道的並不是很多,因爲那並不是和她有着直接關聯的部分,但是結果他是知道的,景寧和耿石海還有齊彬都受了不輕的傷。
那傷卻是做不了假的。
如果連耿石海也一起參與了這個騙局的話。
那這一切也太可怕了。
姬平聽到這裡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無奈的道:
“你們事情做的也太不夠細緻了吧……你們難道不知道。當初齊老二的成名之戰裡邊,他的得力助手,就是耿石海嗎?”
錦娘一聽這話,愣住了,蓬萊閣的確是掌握了耿石海曾經當過齊彬助手的事情,但同時他們也知道耿石海也曾經刺殺過齊彬而且差點命喪。
因此他們根本不會把這兩人聯想成爲一夥的。
但是齊彬很快給了她答案:
“耿石海是我教出來的。我自然瞭解他,他很清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說着,齊彬的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
“還有。你可別忘了,北海齊家,曾經是天道部衆,和地獄道是同門關係,我師父沐古楓,是人間道的道主。我身邊跟着修羅道的血羅剎,我們再怎麼相爭鬥,也是內部矛盾,彼此之間。還是有很多說不清的關係的……因而你們唯一成了的只有徽國那一次事情,還是因爲我們怕過早暴露。暗中幫忙的結果……雖然被我師父輕而易舉的就給砸了。”
頓了頓。齊彬繼續道:
“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因爲,現在你們的這些安排都已經廢棄了,你們閣主已經選擇直接動武了……那麼我們再隱瞞下去就沒意思了……”
錦娘一聽這話,一臉灰白的道:
“遠遠不止如此吧……您二位是知道我不會回去了,就算我回去了也不敢說實話,所以才特意給我解釋這麼多的吧。”
說着錦娘自嘲的笑了笑:
“一旦我回去。並且告訴閣主。之前的一切。都是被你們聯手給耍了。那二十八宿就徹底沒活路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