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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琳琅藉此事打擊了陛下您?”
房日兔對於皇甫玉的說法十分的疑惑。
由於陸琳琅的位置和身份的特殊,蓬萊閣在最初做滲透評估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她有可以合作的可能。
畢竟陸琳琅在齊彬身邊的所有紅顏知己當中勢力和自身價值最爲弱小的一個。
而且雖然陸琳琅和齊彬之間有正式的名分,但是她自身的存在感太低。
原來這樣的狀況下,被那些後來者所排擠的陸琳琅本人,看上去完全符合趁虛而入的條件。
但是有之前齊彬假意失蹤之後。陸琳琅直接落草爲寇,在近兩年之內輾轉多地尋找齊彬這一情況在。
蓬萊閣所有人幾乎都認爲這個人不適合投資。
因爲她並不像其他幾位一樣,手裡有一個能夠威震天下的組織的主事之權利,所以她可以不用考慮那麼多的利害關係。
想要說動她比說動其他人要困難的多。
而且一直以來她的存在感都很低,之前的一系列計劃中。她都沒有表現出能夠對蓬萊閣有威脅的地方。
針對齊彬的幾次算計也十分的成功。
因此房日兔也曾經不認爲這個女人沒有威脅。
但是這一次經過皇甫玉的一番提醒,房日兔也開始注意到了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
“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皇甫玉一聽這話,板着一張臉。心中冷笑。
關於雙鎖山事件的原委究竟如何。現如今只有幾個人知道。
第一個就是制定了這個計劃的齊彬。第二個就是安排這個計劃的陸語顏。
而一同作爲這個計劃執行的一環的皇甫玉和陸琳琅,其實並不知道全部的詳細計劃。
不過在收到了來自邊關的奏報,再加上陸琳琅的暗示之後,皇甫玉對於齊彬的全盤計劃,也已經瞭解的七七八八了。
而現在,皇甫玉要做的事情,就是繼續給蓬萊閣下一個新的套。
“根據朕在皇宮裡面的眼線彙報。已經有多次平白無故出現找不到陸琳琅的蹤跡的事情發生了。而在雙鎖山那次事情發生的時候,朕在邊關的探子發覺了,那位劫獲一整個車隊的違禁物品並且將他們交給邊關守軍的山賊頭領。疑似就是陸琳琅。”
頓了頓,皇甫玉十分篤定的說道:
“朕知道。你們在朕的皇宮設了眼線。而商隊那邊也肯定有暗中的眼線跟隨,你們只要稍微查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朕說的話都是屬實的。”
對於皇甫玉知道自己在皇宮裡留有眼線這件事房日兔並不感到意外。
這件事自從雙方的合作開始之時就已經不算是個秘密了。
而對於皇甫玉選擇在這個時候挑明這件事,房日兔並不打算做什麼解釋。
因爲這種事情向來是越描越黑的。
相反房日兔一聽這話,語氣更加的訝異的問起了她最不解的事情:
“那她爲何要這麼做?”
皇甫玉一聽這話,笑着輕輕搖了搖頭:
“爲了討某個冤家的歡心,誤打誤撞的,撞破了你們的好事。”
房日兔一聽這話,更加的訝異,她知道,這個某人是誰,但是她不清楚。這件事爲什麼又和齊彬扯上關係了。
“這和齊二少又有什麼關係呢?”
皇甫玉聽到房日兔提出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她很清楚,房日兔現在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思路支配了。
而被自己的思路牽着鼻子走的房日兔。很快他就會被拉入早就挖好的坑裡。
“二少他這個人。優點多如繁星。根本數不清,就一個缺點。腦子裡壞主意特別多。尤其是算計人的主意,對於他來說,支配掌控所有人供他玩樂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事……正因爲如此,平時一直都不顯山不露水的陸琳琅找到了機會。誆騙他去雙鎖山當山賊玩……甚至讓血羅剎也陪他們一塊兒玩……之後的事情你也都明白了。”
房日兔一聽這話,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道:
“只是爲了玩?這也太荒唐了吧。”
皇甫玉一聽這話,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荒唐嗎?你覺得二少自出道以來。十數年所做的一切震驚江湖的大事有哪一件是循規蹈矩的,又有哪一件最後不讓別人拍案叫絕?”
一聽這話,房日兔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
眼前這位一碰到齊二少的事情,腦子就變得不太好使了,自己在她面前這麼說話,不是找罵嗎?
“妾身失言了……希望陛下您不要介意。”
皇甫玉一聽這話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有些事你們是不會懂的,因此,你們需要知道的是。因爲你們沒有及時和朕通氣。導致貨物大量被劫獲。現在這批貨物的事情,皇甫家已經知道了,雖然因爲之前我藉着貨物事件整了很多投靠他們的臣子,他們現在暫時懷疑不到朕和這些貨有關係,而且這件事朕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其中,完全可以做成無頭案。但是他們也會把目光從朕和姬玥這邊移開,轉向你們。”
皇甫玉並沒有興趣和房日兔解釋齊彬究竟有多麼的優秀。
畢竟他們這種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和他們說清楚。
“還有一點。你們把姬玥弄走了,雖然讓朕少了一個敵人,但是沒有了姬玥的牽制。這回被陸琳琅給鑽了空子……這個啞巴虧。朕只能吃了,而且通過這件事。你們也應該清楚了,陸琳琅是一個多麼能夠隱忍的人。”
頓了頓,皇甫玉開口說道:
“她一直以正妻自居,而對她的地位有徹底威脅的人,只有血羅剎,因爲朕和姬玥都有背後的皇室作爲制約,皇甫家和姬家會相互掣肘,因此不會對她有徹底的威脅,但是血羅剎是魔門的人,而且後來居上取得了二少的信任,平日裡都隱藏在他身邊充當護衛。她這種人可沒必要講規矩,什麼時候偷偷將二少擄走都是未知數。”
皇甫玉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面具人,冷冷的道:
“但是,這個女人能夠爲了自己的目的隱忍下來,和血羅剎合作,要是讓她知道了我們在合作。她肯定第一時間謀劃起來,想辦法破壞合作。”
對於皇甫玉的說法,房日兔深表贊同。
她分析過陸琳琅的處境。
要她和血羅剎合作,她在合作中將會變得十分的被動。甚至有被欺壓的可能。
這種敢於引狼入室與虎謀皮並且十分的善於隱忍的女人。
要是決心破壞一件事,那她所能造成的破壞,是難以想象的。
“陛下,以陛下您的智慧來看,接下來當如何?”
面對接下來的局面,在列國的和這件事有關的二十八宿的成員一致都認爲應該聽取一下皇甫玉的意見。
雖然不能夠聽從他們的意見,但是她的意見還是具有參考價值的。
而且還能夠借這個機會。明確一下這位陛下實際上究竟是敵是友。
“朕的意見……你們之前怎麼辦,現在也可以怎麼辦,再小心點就是了。從那條路出發的違禁品是不可能被止住的……畢竟那是一條主要的商路,而且就算查到了。也只能當做是北燕和東離之間有非法商人搞運輸,聯繫不到徽國的事情上。只要咬死這些東西是賣給北燕人的……那麼朕即使情況比較被動,也不是無法解決……至於陸琳琅,你們暫時不能動她,否則二少又要對朕起疑心了。”
聽着皇甫玉的話語,房日兔心中暗暗點頭。
皇甫玉的意見聽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但是房日兔卻開始懷疑,皇甫玉幫忙的目的了。
“妾身代表蓬萊閣,感謝陛下指點迷津。”
皇甫玉知道自己過於想着蓬萊閣。已經讓她們起了疑心,開口笑道:
“你們不必謝朕。朕知道你們一直在謀劃着什麼,而且一直都沒安好心,甚至有可能在對付齊二少……但是,那些和朕都沒有關係……朕只要最後齊二少是朕的就行了,至於過程中用了多少卑鄙無恥的手段,這對朕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頓了頓,皇甫玉一臉溫柔婉約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女人,開口道:
“朕在決定和你們合作的時候,朕就已經決定好了,朕只要結果,你可明白。”
房日兔一聽這話,心中涌上來一種名爲恐懼的情緒。
不知爲何,明明眼前這個女人是用一種十分和顏悅色的語氣說的話,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一絲絲的害怕。
房日兔再度確認了,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不過這對他們蓬萊閣來說卻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朕就說這麼多,具體應該怎麼做。朕想你們,會知道辦法的。”
一聽這話。房日兔知道,她該走了。
這次特地來了一趟皇宮。房日兔收穫頗豐。她也必須儘快回去,重新計劃。
並且改變接下來的方向。
……
“竟然是這樣……”
徽國境內,靠近北燕邊關的地方,一處臨時搭建的小木屋中,亢金龍和虛日鼠因爲同時收到了房日兔的書信,特地聚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