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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徽國留守的兩名二十八宿人員亢金龍和房日兔,現在一個回到蓬萊閣彙報去了。另一個正在東離琢磨着怎麼和女土蝠聯合起來搞你徒弟呢。”
沈不渝聽了沐古楓的提醒笑着說道。
“至於徽國的其他人……根本沒什麼膽子敢對我怎麼樣……除非他們不要命。”
沐古楓看了看沈不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能在最近的一連串風波之後活下來並且找到新的資源和新的靠山的沈不渝,很顯然也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既然他選擇了透露這些信息,自然有萬全的應對之法。
“總覺得蓬萊閣用二十八宿來監視你這件事好像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啊。”
聽到俞慎的感嘆,沈不渝開口說道:
“他知道光憑那幫小娃娃根本監視不住我,之所以如此自信放我出來。是覺得我和你們並沒有合作的可能,並且他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威脅到我的安全。”
沈不渝說到這裡,開口感嘆道:
“有很多人都是這樣。自以爲安排好了一切。並且能夠掌控一切,但是事到臨頭卻發現。一切並沒有按照他原定的計劃發展下去……希望我們,不會陷入這樣的怪圈吧。”
沐古楓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接下來的事情。已經輪不到我們來安排了。咱們能做的。唯有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
一日之後,東離皇宮。
再度見到活蹦亂跳的沐古楓,齊彬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想想也是,這又不是什麼熱血漫畫類的著作。在這會兒弄個恩師祭天的話,那老天爺也太不講情理了。
“師父。您去了徽國一趟,可有什麼收穫。”
沐古楓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看着個頭比自己高太多的青年,點了點頭。
“是有點收穫……”
當初沐古楓收齊彬的時候齊彬的個頭和他差不多。
他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徒弟從能和自己平視成長到要跪下來才能勉強仰視自己的程度的。
畢竟教育了他這麼些年,要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這個徒弟不明不白的死在不久以後的風波當中,沐古楓覺得虧得慌。
因此他纔會選擇重新出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是就連自己也無法保證在真正進入這場風波以後能夠活下來,他也決定要做些什麼。
“目前爲止。徽國的狀況和我們之前推算的差不了多少……”
在吃完了又一串糖葫蘆之後,沐古楓將此行所得的收穫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齊彬。
而齊彬在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後,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繞了一大圈,事情又回到原點了?”
齊彬發覺現今的情況就是蓬萊閣想用手段往列國的內陸滲透,並且正身體力行去做這件事。
而又因爲滲透的對象所擁有的根基太深一時之間根本做不出太大的成效。
而作爲列國一方的代表人物五方國六家勢力當中齊家已經隱隱的的有要和蓬萊閣起正面衝突的架勢了,卻又因爲忌憚蓬萊閣背後的真實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情況着實太過焦灼讓人難以處理。
“在這麼僵持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也不怪齊彬心急,畢竟有老祖宗的前車之鑑在。
當年就是因爲齊御實力增長過快。劃定了新的秩序之後不得不停止在人間行走。
蓬萊閣就趁着齊御遠離人間之前的最後機會扶持了一箇中州國出來。
導致後來的格局偏離了齊彬的預想。
而兩千年後。蓬萊閣的再度出手,卻顯得比兩千年前要過分的多。
兩千年前,蓬萊閣是趁着齊御要被天地限制的節骨眼上才跳出來的。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趁虛而入,而且的的確確算是震驚到了齊御,讓齊御舉棋不定。以至於後面兩千年的時間,齊御所創立的秩序並沒有達到齊御想要的效果。
而兩千年後的今天。很顯然蓬萊閣的底氣已經比兩千年前要充足的多了。
雖然看上去貌似依舊是趁虛而入見縫插針,但是實際上,這次的行事風格可比兩千年前要囂張太多了。
暗中聯合地獄道要自己的命這件事。
擺明了這次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局啊。
五方國其他的勢力或許在這場爭鬥中有退讓的餘地。
不過只有齊家沒有這個餘地。
當然了,看現在的狀況,實際上中州國也沒有退讓的餘地。
至於其他四家。在利益的驅使下,也並不能夠退到哪裡去。
畢竟雖然建立了這個秩序的是齊御,暗地裡的老大也是齊御。
但是老齊家兩千年來根本沒有參與過多少次下面五個方國的利益爭奪。
反倒是由蓬萊閣扶持的中州國,一直擠壓着其他四方國的利益空間。
而如果蓬萊閣真正的替換了齊家。五方國的處境很難比現在更好。
在這樣的條件下,雖然不至於讓五方國同仇敵愾對付蓬萊閣。
但是讓五方國把寶壓在蓬萊閣身上幫助蓬萊閣對付齊家。
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一件事。
所以蓬萊閣派出二十八宿當中的幾人。滲透進列國,就是爲了從列國內部想辦法破除這樣的情況。
“依爲師看……現在要破局其實並不太難,只是破局之後,所引發的後遺症。卻是一個未知數。”
沐古楓板着一張肉肉的臉,嚴肅的說道:
“我相信。你只要等下去,不出一個月。就能迎來局勢的變化……”
齊彬一聽這話,微微一愣。
他知道他的這個師父,比自己還要黑。
那是切開來滿滿黑芝麻的那種黑啊。
而師父的判斷很少會出錯。
因此他也決定靜下心來。等待師父所說的變化。
……
而正如沐古楓所預料的那樣,所謂的變化,很快就出現了。
正月初十,中州國尊主陳璟發出了一道國書,以萬金爲代價,向中州國旁邊的瀘國買路。
希望借道瀘國進攻瀘國旁邊的徽國。
而瀘國的國主盧凌,在當天就拿到了這一封的國書。
作爲徽青雲的鄰居,盧凌在徽青雲搞小動作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明白自己的這個老鄰居一定是得到了某個勢力的支持。開始了崛起的步伐。
而一旦徽青雲崛起成功後,那麼他第一時間要搞的就是他們瀘國。
畢竟徽青雲的鄰居里邊,最差的也就是他們瀘國了。
不過一開始盧凌並不慌。
因爲瀘國本身是中州的屬國,在瀘國邊境一直有中州駐軍。
雖然中州國經過一番的變故,對其他國家的威懾力有那麼一點點的下降。
但是在中州國的護翼之下。瀘國還是比較安全的。
直到後來,盧凌得知了一個消息。
徽國竟然收留了中州國外逃的兩位公子。
盧凌當時就震驚了。
他很清楚自己這位鄰居過去的水準,因爲徽國和瀘國之間每隔幾年就會因爲領土的爭端引發小規模的戰鬥。
盧凌自認應該很清楚徽青雲過去的斤兩。
對於他膽敢招惹中州國的行爲。
盧凌一度以爲是這個貨腦子被驢踢了。
直到後來,盧凌得到消息,徽青雲一度敷衍了中州國的國書。
盧凌就知道徽國八成是要完蛋了。
他很清楚,徽國背後站着神秘的勢力幫忙。
也知道那個勢力是衝着中州國來的。
因此纔會選擇徽國這個國度。
畢竟他們和中州國之間還隔着一個自己。
再加上最近中州有其他的麻煩,不到萬不得已的確不太可能直接對徽國下手。
但是盧凌很明白,因爲麻煩一時不下手並不會代表一直不下手。
徽國在神秘勢力的支持之下,的確可以暫時的膈應中州國,但是這也不代表徽國就真的有和中州國叫板的資本。
可是自己這個鄰居好像因爲短時間的快速發展有些膨脹了。
還好盧凌很清醒。
“咱們這位老鄰居啊……被利慾薰心,怕是沒救了。”
瀘國的王宮書房裡邊,盧凌帶着笑意看着自己手下唯一的相邦。
“暫且回覆中州,中州大軍集結之後,可以借道瀘國。另外通知邊境的百姓,在官府的帶領之下,暫時向西遷徙,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書房裡的兩人都清楚,瀘國並沒有資本拒絕中州國的命令。他就算要強行把軍隊開進國土,盧凌也沒有什麼辦法阻止
畢竟中州國這次是找徽國的事的。沒有必要因爲一時意氣替徽國擋刀。
而且新任尊主立足未穩,盧凌也不用擔心中州國會反手對付自己。
畢竟那樣落人口實的話,他自然可以向其他人求援給中州國添堵。
若是因爲瀘國借道中州反受其害,那麼中州國道理上就說不過去。
而現在並不是中州國一手遮天的時代,其他四方國或許正等着他授人以柄好痛打落水狗。
這個節骨眼上還貪圖他國土地的話萬一犯了衆怒,這買賣就不划算了。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中州的大軍集結需要不短的時間。
徽國肯定能提前收到消息。
而收到消息之後,盧凌說不定就能見到徽國的哦幕後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