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少,不得不承認你講故事的能力的確很不錯。而且故事也十分的精彩。”
聽完了齊彬的話語,陸語顏微微一笑,一副十分愉悅的樣子道。
“但是你現在要證實你說的這個故事。難度有點太大哦……所以說,我比較好奇你會從哪裡入手呢。我的二少。”
雖然之前的話語大多數都是建立在齊彬的一貫思維模式下的推論。
但是自從數年前在戰場上見了他第一面之後,陸語顏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推論,並不是建立在臆測之上的。
而這個男人的推論即使不正確,他也具備用不正確的推論作爲引子並且得出正確的結果的能力。
只不過這次的推論實在是太大。要證明這個結果所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而越是這樣。她就越發的好奇。
這個男人。究竟能給她一個怎麼樣的驚喜。
“入手?這還不簡單。”
在做出決定之後,齊彬已經想到了下一步的計劃,因此他纔會讓陸琳琅給皇甫玉傳信,自己帶着其他兩人北上。
“這一次。我呢。就要從北燕入手,看一看能不能揭開這樣一個迷局。”
……
正在齊彬北上進入北燕邊境的時候。
齊彬在乘坐東離國的船舶在蓬萊閣附近遇到刺殺的消息徹底在列國傳開。
之前在東離國船舶返航的時候,許多消息靈通之輩就已經收到了齊彬遇刺的消息。
而蓬萊閣恰好藉着這次機會關閉了所有拍賣業務,只做常規的交易。
而這樣的消息。原本只在一個小小的範圍內流傳。
而且因爲沒有得到確切的實證,也只有極少數的人敢說這個話。
畢竟齊彬以及齊彬身邊的那幾位,那可是沒有一個好惹的。
直到船舶沒有停靠在東離的港口反而入境北燕之後,又回到了東離。
這流言也就漸漸有了苗頭。
而在確認主要人物都沒有在船上反而在北燕集體下了船。
這原本只有點苗頭的流言蜚語,就徹徹底底的爆發了。
很快,這個流言就傳出了十多個版本。
而且每一個版本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就和齊彬遇刺的時候。有一大堆人在旁邊圍觀似的。
雖然每個版本都各不相同,但是中心思想無外乎一條。
東離皇甫玉與北海齊彬之間已經生出了嫌隙。
有幾個版本還暗示齊彬所遭遇的刺殺和皇甫玉有着直接關聯。
而這讓皇甫玉大爲光火。
“那些亂嚼舌根的人?就應該抓起來受拔舌之刑!”
正在皇甫玉像昨日一樣,在宮殿中發火的時候。
突然心生感應。站起身來。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臨時寢宮。
“來都來了。就出來吧。”
皇甫玉屏退了所有的手下奴僕,一臉無奈的坐在牀榻之上,開口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話音剛落。一個人在皇甫玉的面前緩緩的顯露身形。
正是之前在北燕的邊境地區告別齊彬的陸琳琅。
雖然說是雙生子,樣子和身形幾乎一般無二,但是根據自己感應到的實力強弱來看,皇甫玉知道,眼前這個就是陸琳琅。
而陸琳琅聽到皇甫玉的話語,微微一笑:
“刺殺是真,受傷也是真,不過事情並不是那麼回事。”
“二少受傷了?”
皇甫玉很快抓住了陸琳琅的話語中對她而言十分關鍵的信息。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陸琳琅一看皇甫玉這個樣子,笑着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說剛開始有點嚴重,但是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皇甫玉一聽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一副不滿的樣子道:
“他又制定了什麼冒險的計劃了?你也是,你怎麼不攔着他點。”
一提到這個話題。陸琳琅嘆了口氣:
“這就說來話長了……這次我要攔的話。可能壞了大事……唉……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反正是因爲那個蓬萊閣的事。”
說着。陸琳琅拿出了齊彬交給她的信。遞給了皇甫玉。
“具體的,夫君都已經寫在這裡邊了……你先看完我在跟你說……”
皇甫玉一聽這話。接過了書信,一眼就看出了信封是封死過之後被人拆開然後乾脆不封的。
頓時無奈的笑笑:
“琳琅你這就沒意思了,他給我的信。你怎麼能夠偷看呢?”
陸琳琅一聽這話,臉色qi瞬間泛紅。開口反駁道:
“我用得着偷看嗎?夫君既然已經把書信交給我了,那我就光明正大的看。能叫偷嗎?”
皇甫玉一聽這話,無奈的笑笑,同時隱去了心中那一絲的懷疑。
……
“原來是這樣……”
在看過齊彬給她的滿滿八頁的書信之後又經過了陸琳琅簡明扼要的補充之後。
皇甫玉終於知道了個大概,也知道了齊彬下一步的計劃中自己大概應該做些什麼,而後嘆了口氣:
“真是的……人都不回來還要命令我做這做那的……二少是真的欺負人。”
說着,皇甫玉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陸琳琅:
“琳琅。爲了幫二少這個忙。咱們還得……”
就在皇甫玉和陸琳琅爲了幫助齊彬商量對策的時候。
齊彬已經到了燕都。
而後他立刻聯繫上了楊槐。
他要請兩個人喝茶。
……
聽月軒。
一家燕都不久新開的茶樓。
所來往的都是北燕高層的達官顯貴。
據說這家茶樓的主人。是北燕王室中的大人物。
而今日,茶樓中的達官顯貴們,卻見到了兩個貴不可言的人。
二公子姬平,七公子姬卓。
而能進這個茶樓的其他人,自然是和北燕的朝局有着這樣那樣的關係的人物。
他們自然知道這兩位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明爭暗鬥了。
尤其是北燕南源郡的糧食危機解決之後,他們兩個的暗鬥更加的激烈。
而這個時候。他們竟然來同一個地方喝茶。
按照常規的思維來講。
就算是傻子也不信這兩位是來握手言和的。
所有具備敏銳的爭鬥嗅覺的茶客們,都認爲。
這將會是新一輪宣戰的號角。
……
“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有坐在一起喝茶的一天……”
看着坐在對面的姬卓,姬平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道:
“是不是該感嘆一下世事無常啊。七弟。”
接到齊彬和姬玥聯名邀請的姬平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兩個又好長時間不在燕都的人,在這個時候回來究竟是爲了幹什麼。
而憑藉着常年和齊彬打交道的經驗,直覺告訴姬平。
這次準沒好事,而且搞不好事情還特別大。
但是沒辦法,自從三妹被那個混蛋拿捏住之後。她就徹底的胳膊肘往外拐了。
更慘的是。前段時間。姬平還得知了當年一手策劃讓三妹去用美人計的父王,似乎一早就和齊彬在密謀着什麼。
要命的是,姬平之前還欠了齊彬不少人情。
這麼多因素綜合下來。
姬平無奈的發現,就算知道這前面有可能是個坑。他也不得不出現在這裡。
而坐在姬平對面姬卓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經過長時間的錘鍊。
這個少年人的心性能力都有了相當大的成長。
若是在經歷成長之前的他坐在這裡,怕是早已經拂袖而去了。
“二哥這說的哪裡話,兄弟之間偶爾一起喝喝茶,又有什麼干係呢?”
就在貌合神離的兩人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的時候,有一人緩步走了過來。
“二哥,七弟,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姬平看了看許久不見的姬玥。輕輕點了點頭:
“許久不見,三妹依舊風采照人啊。”
話音剛落,姬卓也開口道:
“三姐回北燕王廷。應當通知小弟爲你接風洗塵纔是,不過我也是着實沒想到,年初纔開張的聽月軒的主人,竟然是三姐。”
事實上,在來到這裡之後,聽說這個聽月軒有王室背景。姬卓和姬平幾乎同時都猜到了聽月軒的主人是姬玥。
王室之月,不就是玥嗎?
姬玥一聽這話,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七弟這話可就說錯了,聽月軒的幕後老闆,另有其人。”
一聽這話,姬平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莫非……”
話音未落,姬玥身後傳來一個輕快的聲音,開口道:
“二公子說的不錯,正是你想的那個莫非。”
說話間,齊彬從姬玥身後緩步走出。
“齊彬。見過二位公子。”
……
“真是沒想到啊……這聽月軒,也是你齊二少插在燕都的一個眼睛。”
姬平在見到齊彬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作爲北燕王室的高層。姬平自然知道齊彬在海中遇刺的事情。
但是他壓根沒當回事。
經過和他的數次交鋒,姬平明確了一個道理。
像齊彬這樣的禍害。別指望死一次能死透。
但是按照姬平對齊彬的瞭解,如果真的被人坑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借他人之力坑回來。
而借力的選項有很多,他姬平是爲數不多有能力幫到他且不用讓他有負罪感的人。
若是這次他沒見到齊彬。那定然是齊彬吃了大虧,要借他的手找場子。
萬幸。雖然齊彬看起來氣色不大好但是沒有缺胳膊少腿。看上去還不到要拿自己填火坑的程度。
而就在姬平在走神的時候,他的對面,姬卓的心裡頭突然一陣的發慌。
畢竟這麼一桌下來。好像就他一個敵方單位。
不會是姬平那個卑鄙小人聯合齊彬要在這裡弄死自己吧。
摔杯爲號跳出來好多頂尖高手之類的。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姬卓的內心越發的慌亂。
現在走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在接下來的時間想辦法了。
而作爲這個聚會的促成者的齊彬,絲毫沒有意識到兩位賓客的想法,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