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事情,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修行圈的事,其實也差不多。
在北偉心生歡喜,仿似要看到希望的同時,就必然有人趕到不安,看到了灰暗。
歸喬的憂慮,和北偉的高興,本質是事情的一體兩面。
合作化趨勢,對於煉器協會來說是利好;那麼,對於散圈來說,那就相當的不利好。
散圈的組織度較低,也沒有大規模的人才,傳承也走的是精英路線。
如果要靠人才規模去解題,需要堆積數量,那麼,散圈就很吃虧。
本來,在煉器協會的擠壓下,散圈的生存就已經很艱難了。倘若煉器協會從建宇屋中又獲得了好處,那麼,散圈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
人心都是複雜的。
拿到建宇屋的傳承知識,對地球社會是好的,對煉器圈是好事,歸喬自然也會高興。然而,倘若拿到傳承知識的不是散圈,那麼,歸喬必然也會覺得落寞,會覺得壓抑。
合作化的趨勢,對散圈不友好,非常的不友好。
而高年齡段擁有介入的可能,則更是讓歸喬憂心。
光是年青一代的較量,散圈人少但質量高,總歸是有希望的。倘若中生代也能介入,那散圈就徹底的沒希望了。
整個地球社會,中生代的人才都不多。
煉器圈也是如此。
而這些不多的中生代人才,幾乎都在煉器協會裡。
這方面,散圈差的很多。
散圈就沒幾個中生代人才,很多都是不得志的老一輩,以師徒關係在進行傳承。像歸喬這樣,就沒有中生代的弟子。而整個散圈,很多人都跟歸喬差不多——要麼沒有中生代的弟子,要麼中生代弟子的天賦有限,高度有限。
北偉因什麼事情而高興,歸喬就因同樣的事情而憂慮。
這大概就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不過,說到底,只是存在某種可能罷了。
期望的事情會不會發生,這是說不準的。
正因爲如此,歸喬的心情就極度複雜、極度矛盾。
一方面,他當然希望地球社會的試煉者,能夠通過建宇屋的試煉,得到不朽大能的認可,獲得不朽大能的饋贈。
這對地球社會,都有無盡好處。
而越廣泛的參與,爲此努力的人才就越多,通關的希望肯定就越大。
從這個角度來說,歸喬是希望中生代能夠參與進來。
但另一方面,越是這樣廣泛參與,中生代能參與的人越多,散圈就越不可能成爲“通關的英雄”,煉器協會獲得的好處就越大,擠壓散圈的能量也就越強,同樣,散圈的日子就越難過。
好處是整個地球社會的,但壞處,卻幾乎都是散圈承擔着。
從這個角度來說,歸喬又是真的不希望中生代能夠參與進來。
與歸喬的矛盾、複雜、憂慮的心情比起來,唐部長就很輕鬆了。
作爲佈局者,整個局面的演化,完全符合他的計劃,甚至比計劃中的還要順利。
這麼大的局,唐部長原本以爲,要推動起來,必然會很吃力。
結果真正做出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其實一點也不難。
而且每每關鍵處,就總有“吉星高照”。
想對付煉器協會,卻又苦於沒有辦法時,陸晚的遊戲之作,讓唐部長獲得了靈感。
在事情推動之初,馬虛海的《修行人日報》,又讓唐部長獲得了一把輿論的武器,和操縱整個局勢的控制檯。
同樣,張文凱的存在,彷彿就是爲了這個計劃而生。
各個環境,都沒有問題。
每每遇到難題時,總是能夠存在着相關的有利因素,稍加運用,便能解決難題,繼續推進。
事情走到這一步,即將形成“格局”。
當格局塑造成功,往後就水到渠成。
而在格局形成的前夕,各方面都還很順利。
需要他做的事情並不多,他只需要稍加引導即可。
這樣的局面,唐部長自然心情極佳。
看到北偉興沖沖的忙碌,唐部長也知道,這傢伙大概是在想美事。
只不過,這個沒事呀,註定無法實現了。
唐部長之所以將規則設置爲,非試煉者也能發揮作用,其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起社會的關注,同時也吸引越來越多的煉器師來雪鹿谷。
煉器之城,不是光靠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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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器之城的靈魂核心,還是在於煉器師。
只有煉器師聚集的地方,纔是真正的煉器之城。
而非試煉者也能參與,其目的就是爲了吸引那些沒資格參與試煉的煉器師,好讓他們知道,雖然他們沒辦法直接參與進來,但他們卻可以間接的參與過來。
北偉要爲新的測試做準備。
而唐部長則通過渠道將散圈的測試消息告知給《修行人日報》
馬虛海和小週記者心領神會,知道這是君山要讓他們大做宣傳,而且宣傳的重點就在於“非試煉者”。
當報刊發行以後,這消息是在是太重要了。
這種消息,沒那麼有吸引力,對提升銷量的幫助不大,因爲大部分人讀不出弦外之音,也就看個熱鬧。
而真正看得懂的人,特別是煉器師,這時候都震驚了。
原來,非試煉者,沒資格試煉的人,也可以通過間接途徑參與建宇屋試煉。
他們當然知道,官方會進行更進一步的測試。
但很多人也確實迫不及待了。
建宇屋對於煉器師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萬一,間接參與也有好處呢?
之前,雪鹿谷太小,實在太擁擠,搞得那邊百物騰貴。
現在,聽說新城建設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再過去呢?
煉器圈嘛,你認識我,我認識他,他又認識某個試煉者,再加上試煉者主動邀請,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坐不住了,紛紛趕往雪鹿谷附近的雪鹿鎮。
剛剛完成一期建設的雪鹿鎮,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
唐部長將節奏掐得剛剛好。
這邊剛建設完一期工程,人數一下子就變多了,因爲人多,所以,又有些擁擠。
既然擁擠,自然就要擴建。
於是,二期工程就很自然的上馬。
而特別防備的煉器協會,在這個時候,徹底沒有警惕心,絲毫沒察覺到君山的戰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