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辰就是部長。
難怪劇組可以前往荒界;難怪劇組擁有極高的權限……原來這一切,都是陸辰在提供支持。
這麼年輕的青年,是怎麼成爲部長的?
爲什麼這消息沒有公佈呢?
這一刻,陸辰在林筱月的眼裡,簡直就是迷一樣的存在。
漆家父子也懵了。
原來,青年就是陸辰,就是新任的第七部長。
誰能想到陸辰竟然這麼年輕呢?
如此年輕的人,怎麼可能成爲部長呢?
然而,六大部長都過來站臺了,這事情不可能有假。
這一刻,漆家父子是真的提到鐵板了。
……
……
部長現身,現場很快恢復。
相關人等全都前往東方鎮守府。
事情的前因後果,部長們還不太瞭解,所以,該有的程序還是要有,該有的調查也會繼續。
事情也很簡單,很快就查清楚了。
在幾位部長眼裡,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跟人類存亡比起來,今天事情實在是泛善可陳。然而,這事的性質卻極其惡劣。
漆向武,仗義欺人不說。
作爲鎮守,漆甲勇竟然包庇、袒護。
最惡劣的是,竟然因爲“包庇和袒護”,在魔都大打出手,而且置羣衆的安危於不顧。
如此位高權重的鎮守,毫無組織紀律,爲非作歹、爲所欲爲,竟然跟土皇帝似的,其行爲實在是令人髮指。
這件事情由田部長親自處理。
田部長是第一部長,威望極高。
然而,在田部長還沒做出最終處理決定的時候,各地方的實權武者便開始插手。
有人打聽情況。
有人替漆甲勇說情。
還有人竟然在質疑田部長的公允。
社會上的輿論也被引導,網絡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假消息,一個名爲“部長私生子”的假消息在網絡和社會上飛快的流傳,並且還剪輯了現場的視頻。
事情一出,輿論就鋪天蓋地。
部長辦公室那邊受到了極大的壓力,部長辦公室也頻頻闢謠。
然而,傳謠動動嘴,闢謠跑斷腿。
不管部長辦公室怎麼闢謠,謠言依然滿天飛。
田部長和陸辰坐在辦公室裡,嘆了口氣,對陸辰說道:“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破。”
陸辰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些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是誰?”他問。
田部長:“太多了。”
“很多?”
田部長:“現在的武者治國體系,原本是個臨時組織。成員非常的雜,有的來到宗門,有的跟宗門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來自社會底層,有的來自巨賈家庭,有的幾乎就是半文盲……成員來歷極其複雜。”
“比如這個漆甲勇,以前就是個社會上游手好閒的無業遊民。因爲有天賦,有功勞,便進入了體系內,一路晉升。”
“以前,地球面臨着危局,都生死存亡了,哪裡還會在乎身份?哪怕他是殺人犯,只要能爲地球效力,我們也得儘量去用。如此持續幾十年,我們的治理體系,我們的武者隊伍,可謂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
“之前有生死壓力,所以,大家的心思都在對付荒界入侵這方面。社會上出點事情,也都進行淡化處理。現在,壓力小了,幾十年來形成的弊病就越來越嚴重。”
“像漆甲勇這種情況,這幾年有不少。不過,涉及到鎮守,這還是第一次。”
“鎮守,幾乎就是部長之下的封疆大吏。很多做賊心虛的人,害怕我們幾個老傢伙動刀子,害怕我們拿漆甲勇來殺雞儆猴,所以,暗中操縱輿論走向,想要把水攪渾。”
陸辰皺眉:“這事該怎麼辦?”
田部長:“你是宣傳口的第一負責人,你來問我?”
“我……”
陸辰本想說,我年輕輕的,我能懂什麼?
田部長卻面容嚴肅的打斷了陸辰的話,說道:“你沒有把自己當成部長,你也沒有想要承擔自己的責任。陸辰,你這樣不好。老李、老周,他們喜歡你,看不到你的問題。但我覺得,你不負責任。”
“宣傳事務既然交給你,你就要把擔子扛在肩上。”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什麼年輕,什麼不懂,那都是逃避的藉口。你懶,你不想多操心,這纔是真相。”
被田部長這麼一說,陸辰滿身是汗。
是的,他確實不想操心,所以,宣傳口的事情懶得管。
田部長說道:“現在,體系內的武者,全都在向我們施壓。漆家父子的事情,我也沒辦法立即處理。陸辰,這是一場戰爭。”
陸辰一愣。
田部長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是一場權力的戰爭,也是一場輿論的戰爭。特權武者,想要維繫提權,想要作威作福。如果這場仗打輸了,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陸辰有些茫然。
這方面的事情,他還沒有老人家們看得透。
田部長:“地球會變成荒界。科技會退步,文化會倒退,修行者會變得高高在上,橫行人間,而幾十億人將變成愚昧之民,像荒界那樣跪在玉樹下祈禱,凝聚塵緣珠……”
陸辰本能的覺得荒謬,認爲這不可能。
但是,真的不可能嗎?
一旦特權武者徹底掌權,這樣的場景並不遠。
這不是危言聳聽。
田部長:“擔負起你的責任來。《救贖》那部電影,做得不錯。我們幾個老傢伙看了,也覺得感動。社會影響也極好。陸辰,你很優秀,但你沒有自己的理念。身居高位,能力強大,就得負責。”
“如果你喜歡這個世界,那麼,就要盡力去維護他,就不要逃避責任。”
“這場輿論戰,還是交給你去打。”
“我希望你打贏這場輿論戰,而且要贏的漂亮,贏的精彩。要讓民衆知道真相,要讓民衆相信真相。”
“我知道這很難,但你不能逃避。”
陸辰深吸了一口氣。
今兒,田部長把話說的有些重。
仔細反思,他確實沒有自己的理念。
他這一路其實都是懵懵懂懂走來的,而今卻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