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玲玲的話,整個大廳的武者們都怒了。
眼前這女人,看上去年紀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會是真元境武者?
關鍵是,她自吹自擂,也沒人當真,結果下一刻,開起了地圖炮,說就是場上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就讓人不能忍了。
“喂,小姑娘,”一名中年男子率先出聲道:“既然你說你是真元境武者,那敢不敢,跟我這個明勁武者,過兩手?”
“尹大哥,對付這女人,哪裡需要用得着你出手,我就行了。”
人羣中,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笑眯眯道:“美女,待會兒下手重了,伱可別哭啊。”
“高川,你小子怕不是想占人家姑娘便宜吧?”
“別瞎說。”
年輕男子立刻否認道。
“行啦,誰看不出來你小子的心思啊。”
“就是,你可別大意,要不然待會兒輸的是你,可就不好看了。”
“你小子真要是輸了,可是替咱們協會丟大人了。”
衆人調笑道。
王玲玲也笑了,衝着年輕男子勾勾手指頭,道:“好啊,那你就先來好了。”
“好。”
高川摩拳擦掌的走上來,距離還有兩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拱拱手道:“美女,得罪了。”
說完,他一記炮拳轟出。
見到這一幕,周圍頓時發出一陣議論聲。
“這小子夠狠的啊,一出手就是形意拳裡面的炮拳。”
“可不是嘛,這小子可是煉肉後期,這一拳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少說也得斷幾根肋骨,一個不好,把人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別擔心,這小子還留了幾分餘力,那姑娘要真是反應不過來,他收回來也還來得及。”
“反應不過來?哈哈哈,不會吧,她可是真元境武者啊?”
就在這時,王玲玲身影一閃,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失去了她的蹤影。
高川一拳打空,身子往前一個趔趄,左顧右盼着,一臉困惑之色。
人呢?
剛剛還在面前的啊?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喂,我在你後面呢。”
忽然,一道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高川身後。
果不其然,王玲玲站在那裡,一臉笑容。
高川回過頭來,瞠目結舌的同時,後背也流下冷汗。
他連對方是什麼時候跑到他的身後去的都不知道。
真要是生死戰鬥,恐怕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輸了。”
他臉一紅,低下頭,語氣羞愧道。
“行了,沒必要垂頭喪氣,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輸在我手裡,沒有什麼可丟人的。”
王玲玲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然後她的目光,掃視全場。
這下子,大多數人,都自覺的低下了頭,或者將目光看向別處,不敢與她對視。
畢竟高川這傢伙,怎麼說也是煉肉後期武者,協會裡面同境界的,還真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連他上去,都被這個女人戲耍,換做他們上去的話,結果也是一樣的。
事實是,不僅僅是他們,包括一些入勁武者,心裡面也沒多少把握,能夠戰勝王玲玲。
因爲方纔連他們,也沒有看清楚,王玲玲究竟是如何做到,出現在高川身後的。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剛纔輕敵一時大意,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們或許可以看清。
“還有誰不服氣嗎?”
王玲玲的聲音響起,“不服的話,儘管站出來跟姑奶奶我比劃比劃。”
竊竊私語聲響起。
不久之後,之前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站了出來。
與之前不同的是,他此刻表情十分的嚴肅。
他走上前,拱了拱手,
“姑娘,那我就不要臉一回,跟你切磋一下。”
“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本事,儘管用出來吧。”王玲玲毫不在意道。
“姑娘小心了。”
中年男人說完,一個箭步衝了上來。
“尹大哥這是一上來,就要用出自己的看家本事,鐵山靠啊?”有人驚呼道。
“八極拳,本就以迅速剛猛著稱,尤其是其中的鐵山靠,別說是一個人,哪怕是一棵樹,被尹兄撞着,也得被撞斷。”
“是啊,他這一招,別說是我們,就是許大哥他們幾個,也不敢硬接吧?”
“很有可能,估計咱們協會裡,只有會長,還有那位陳兄弟,能硬接了。”
“對,會長可是煉脈境武者,體內可是有真氣的,而那位陳兄弟,據說也是煉脈境,甚至於,是真元境武者了。”
正說話間,中年男人鑽進了王玲玲的內圈,一記鐵山靠,狠狠地撞了上來。
“!!!”
衆人立刻屏住呼吸,一個個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一點兒細節。
而剛纔狼狽離場的高川,努力瞪大眼睛的同時,內心也在想,尹大哥這一記鐵山靠,威力確實強橫,可是,該不會跟他一樣,打不中吧?
他這個想法剛一誕生,場中的王玲玲,便好像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咚咚!”
中年男人撲了一個空,猛地往前衝了兩步。
下一秒,他猛然回頭,朝着身後看去。
“挺聰明嘛。”
王玲玲笑眯眯地看着他,“都不用我說,你就知道我會出現在你身後了。”
大廳之內,一片死寂。
一次,還可以說是偶然。
可是第二次呢?
這一次,他們之中依舊沒有人能夠看清,王玲玲到底是如何出現在對手身後的。
“我輸了。”
中年男人苦笑一聲,衝着王玲玲深深地鞠了一躬。
顯然,他與面前這位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他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結果,依舊連對方的影子都摸不到。
“姑娘。”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真的是真元境武者嗎?”
說實話,通過剛纔的交鋒,他判斷,眼前這位的境界,很有可能達到了煉脈境。
否則,即便是化勁武者,他都不會輸得這麼徹底。
可真元境武者?
要知道,整個江南分區武道協會,真元境武者,也不過一掌之數。
更別說,眼前這位看起來,如此的年輕。
“廢話。”
王玲玲白了他一眼,“姑奶奶我還騙你們不成?行了,還有誰不服氣的,儘管站出來,我今天有的是時間。”
說到這裡,她腦海中不禁想起了李平。
要不是他把長生訣拿走,他也不會閒的發慌,在這裡找事做。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靜。也有人悄悄走開,上了電梯。
“怎麼?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王玲玲掃視全場,“既然如此,那就把你們這裡最厲害的交出來吧,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說實話,能跟我交手是他的榮幸,別的人,想要這個機會,還沒有呢。”
“是嗎?”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高大哥!”
“是高大哥!”
“太好了,高大哥來了,這下子,看那個女人,還怎麼囂張!”
衆人自覺讓開一條道路,看向爲首那人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協會中,除了那位最神秘的陳凡,就是會長的實力最強了。
而在會長之下,便是眼前這位好,高山,化勁武者,聽說,距離邁入煉脈境,也只差了一點點。
“有意思,咱們協會,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許傑笑呵呵道。
“沒想到,竟然來了一個踢館的,小妹妹,要不讓姐姐,跟你過兩招?”涂月笑眯眯地說道,只是明眼人都懶得出,她的眼中,充滿了警惕。
“小妹妹?”
王玲玲見到涂月到來,眼睛也微眯了一下,“你是在說我嗎?”
“不然呢?”
涂月笑道:“來我們協會找事情的,好像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
“找事情?行吧,你認爲是找事情,那就是找事情好了。”
王玲玲一臉無所謂道:“如果你不服氣,可以跟我較量較量,看看能不能,把我這個找事情的給趕走。”
說完,她心中冷哼一聲。
別的人就算了,可若是這個女人的話。
她不介意,到時候讓對方狼狽一點。
“好啊。”
涂月笑了笑。
內心也打定主意,待會兒一定要讓對方狠狠地丟一次臉。
“涂月,讓我來吧。”
高山的聲音響起。
“高大哥,”涂月聞言不高興道:“你沒聽到她說,要跟我動手嗎?我要是不答應她的話,好像顯得我怕她似的。”
“她不簡單。”
高山搖搖頭道。
這話一說,頓時讓跟來的許傑幾人,安靜下來。
“高大哥,你的意思是?”涂月一怔,下意識的問道。
“我先上去,跟她切磋切磋,不過我不是他的對手,你們再上也不遲。”高山說道。
“……”
許傑幾人面面相覷。
開什麼玩笑啊?
如果說,連高大哥,都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他們上了,只會輸得更快而已。
“高大哥,謝謝你。”
涂月反應過來,輕咬嘴脣道。
她知道,高山說故意這麼說的,爲的就是在衆人的面前照顧自己的面子。
“又換人了嗎?”
王玲玲嘀咕一聲,“不過也無所謂,反正無論你們誰上,結果都是一樣的,哪怕一起上。”
“姑娘,你別太狂妄了,高大哥可沒那麼好對付。”有人出聲道。
“沒錯,自古驕兵必敗,姑娘,我奉勸你不要把話說的太滿,以免到時候自己臉上不好看。”
“高大哥,狠狠地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咱們安山城武道協會,不是好惹的!”
高山一臉平靜地走到王玲玲的面前,先拱了拱手,隨後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腿法使出。
霎時,衆人視野之中,出現了無數道腿腳殘影。
“我的天!”
在場衆人,無不狂嚥唾沫。
據說,高大哥的看家本事,就是腿法。
只是他們平常連見到高山的面,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更別說,能夠親眼看見對方施展腿法了。
可今日,他們卻見到了。
“這種腿法,我別說是鐵山靠了,就是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啊。”先前被打敗的中年男人,心中嘆息道。
而且,這還是化勁武者的攻擊,勢大力沉,即便他可以招架住,估計也撐不住多久。
先前那些誇讚他鐵山靠威力的人,此時此刻,內心也是同樣的想法。
“高大哥的實力都如此之強,會長他的實力,得到什麼程度?”有人心中暗道。
“太好了,這一下子那個女人躲不了了吧?”
“哼,這一次,看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衆人驚訝之後,心中紛紛得意。
然而許傑,涂月幾人的臉色,此刻卻難看無比。
高山的腿法快歸快,可是他們還是能夠看得清的。
可是,他們卻失去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換句話說,別看高山的腿法酷炫,結果全打在了空氣上,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踢到。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許傑心裡咯噔一聲,“連高大哥,都不是她的對手?難不成事實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她說真元境武者?”
“高大哥……”
涂月心中暗道僥倖。
幸虧她之前要上去的時候,高山攔住了她。
否則,待會兒要認輸的人,就是她了,八成,輸得還會非常的難看。
“這裡的事情,恐怕不通知會長,是不行了。”趙家兄弟相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終於,風聲停息,空氣中的腿法殘影,也消失不見。
高山深吸一口氣,出聲道:“是我輸了。”
“什麼!”
衆人聽到這話,都沒有反應過來。
“早就跟你說了,你們之中,無論換成誰過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王玲玲伸了一個懶腰,一臉輕鬆地說道:“不得不說,你剛纔對着空氣一頓輸出,看着也挺有意思的。”
高山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過技不如人,被人嘲諷,也是沒辦法的事。
要是在跟對方打嘴仗,那真是既輸了裡子,又丟了面子。
更何況,他也做不到,跟一個女人,脣槍舌戰。
“高大哥,輸了?”
“連高大哥,也打不着她?”
“怎麼會這樣?”
衆人這才陸陸續續的反應過來,一個個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難道說,只能去請會長,或者,陳兄弟出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