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腳老二聽蘇小哥這麼說他歪了下脖了,又活動活動肩膀一臉戾氣地問:“你爸他是耶穌還是佛祖啊。”
蘇小哥一怔:“不敢當,不敢當,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木匠。現在,在做木匠活兒。”
“次奧,一傻逼木匠跟着摻合個屁呀。告訴你,你來的路上,有沒有人跟你說,不讓你來?”扣腳老二伸手指蘇小哥。
蘇小哥:“有,有,我開車過來路上。確實有人說,不要讓我到這裡來。這裡不歡迎我。但父親心慈,說唐先生執意太深,讓我最好親自過來,跟他好好說一說。另外,父親精通梅花易數,他說唐先生此舉頗爲危險。會涉及許多無辜人的性命。所以……”
“所以你媽了個X!”雙管獵往前一衝說:“梅花易數,還他媽菊花藝術呢。哼,不讓你來,你就別來,你來了,就犯事兒了知道不。”
蘇小哥:“我只是一個學園林藝術的畢業生,我家裡世代禮佛,尊道。我行的正,做的正,我犯什麼事?”
“傻X!”雙管獵罵了一句。
扣腳老三這時冷笑說:“行了,老二啊,也甭跟他廢話了。辦事吧。”
扣腳老二:“我這不尋思套點啥出來嘛,咱兄弟三,就他媽老大去了幾次石家莊,給人當了半年孫子,學了點功夫回來悟了悟,總算摸着暗勁的門檻了。問他,他又不教,這不這小子是宗鶴拳傳人嘛。”
“那啥,你那暗勁怎麼練的?”扣腳老二湊上前問。
蘇小哥:“不好意思,真的沒辦法講。”
扣腳老二:“你不好意思,我可好意思,我現在很想打你,你說怎麼辦?”
蘇小哥一怔。
古道長在一旁看了許久,這時說話了:“福生無量天尊,幾位請消消火氣。”
扣腳老二一白古道長:“正要說你呢,你說你,你哪夥的?他媽我們老大,我們唐老闆都不認識你。你哪兒來的?”
古道長:“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一介散修,掐算此處有貧道機緣,因故前來。”
“次奧!機緣,機緣個粑粑。”雙管獵拿了槍直接捅到古道長胸口,末了又扭頭說:“蘇爺,這人讓我弄死得了。我想開槍爽一把。”
扣腳老二:“行啊,你給他送一邊去兒,一槍轟死了事。媽蛋,真他媽怪了,你說這傢伙,誰都不認識,他竟然也湊合進來了。這他媽不是找死嘛。”
這個時候,我已經跟秦月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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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也拿出她隨身帶的警用小手槍,型號我不知道,但她說了這個比唐劍給我的那個笨玩意兒好用。
我們的方案是這樣,我下去,跟他們周旋。
秦月在外圍暗處,負責解決拿槍的人。
原則上,能不死人最好是不死。
商量妥了。
我站起貓腰,順着山勢向下走了二十幾步。
約摸秦月那頭也已經行動了,我看準下邊要動手,於是扯嗓子喊:“喂!我是大官人,大官人在此!”
“哎呀媽呀!”
那雙管獵一聲叫,急忙調頭拿槍對山上一陣比劃。
扣腳老二一聲罵:“次奧你大爺的,別放槍,唐總交待了,要活的,活的!”
是啊,我身上有座標。
殺了我座標沒了,那可是錢吶。
我順了山勢,一溜煙下來。剛到山根底下,拿手槍
那小夥兒,立馬跑上來將手中的那把青海地下黑工廠出品的五四式手槍對準了我的頭。
我高舉兩手,一臉的笑,我不說話。
扣腳老二挪過來,看了看我,興奮地搓手說:“你呀你,你讓我們唐總好生牽掛呀。“
我微笑:“讓唐總費心了。“
扣腳老三過來:“行啊,也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座標呢,報個數,我馬上給唐總報過去。他老人家要是高興,能給你一個痛快。”
我:“抱歉,我不說。”
“我次奧,信不信我打斷你腿!”雙管獵衝上來了。
沒想到這貨剛衝了三步。
叭!
一記清脆的槍響過後,雙管獵哎呀媽呀,撲通衝了個狗搶屎。
“老二!還有個女的!”
扣腳老三說完的同時,這貨離我最近,他猛地一斜身體,一隻腳踹了下車門,汽車在晃盪之中,他身體借了這個勢凌空一扭,呼!
那隻傳說中數十年沒洗的大腳丫子就奔我來了。
面對這隻大腳丫子的勁勢,我只能說這是我平生以來見過外門功夫玩的最狠,最犀利的角色了。
速度太快了!
簡直不容人防備。
但他快,我更快!早在槍響時候,我心裡就提了狠勁了。
他一腿踢過,我沒理會,上來就是暗勁手段,擡手把中指屈起,用刁手,釘錘的手法
叭!
對準他小腿就打過去一道暗勁。
“喲……”
這勁一鑽進去,扣腳老三就受不了。
但他身體凌空的同時,竟然又一擰腰,呼!另一條腿又踢來了。
來啥打啥。
管你腳丫子還是大拳頭。
叭!
又是一釘錘,暗勁吐勁如針似芒,直接扎進他腿上虯結的肌肉裡。疼的扣腳老三直接就在半空中縮腿兒了。
“呀……”
他叫了一聲,身子骨往墜。
我抓了這機會,趁他身體還有一米多高,我一矮身,探了手掌對準扣腳老三跌下來的後腰就拍了一掌。
這招是我早算計好的。
就該這麼來,而這一掌裡含的勁,是廢他腰的暗勁。
叭!
正好拍正的同時,我肩膀一拱,剛要借力往外撤。
這扣腳老三人在半空,伸手就給我另一隻肩膀上的衣服抓着了。
我一掙。
嘶啦一聲響。
衣服給撕去半邊的同時,叭!
一聲槍響。
我沒理會,因爲相信秦月,她是部隊出來的優秀女偵察兵,她說了在暗處掩護我,她就一定能做到。
事實確實如此。
槍響後,不遠處那個拿手槍的小夥子一個哆嗦,撲通一屁股就坐地上不知死活了。
呼!
我感覺身體下方有風聲。
再擡眼,這時看清楚扣腳老二兩隻手各按了塊大石頭,好像體操運動員玩托馬斯一樣,兩條大腿跟剪刀似的,奔我兩腿絞過來了。
我剛纔讓槍響分了下神。
這會兒,再起手來打勁不可能了。
怎麼辦?運勁下墜,用我的腿來抗!
哼!
我悶哼一聲,同時感覺胸膛裡的心臟一陣加快跳動,我沉腰坐馬,
兩腿一屈。
叭叭!
扣腳老二的兩條腿就跟我的腿纏一塊兒了。
扣腳老二猛啊,這一纏上,他手扳了大石頭,身體突然凌空一扭,想要硬生生用腰胯上生出來的猛勁把我的兩條大腿給弄斷了。
我兩腿的間隙現在不大,半隻腳的寬度都沒有。
他纏上來後,勁吃的狠,正好給我使力!
這一瞬間,我一收腹,腰胯一動的同時,兩膝沒向外走,而是向內一扣。
扣腳老二的腿順勢就纏的更緊。
要的就是這個。
我的兩個膝蓋扣上後,腳一探,一掰步正好合了形意拳轉身,出拳的這個動作。
轉身這個動作練過的都知道,腰胯是先合後開。
這股子勁,我玩了十來年了。
這會兒,再上暗勁的功,把丹田裡的那團東西,拿心神一炸。
喀吧一聲響啊。
扣腳老二嗷的一聲,他就吼上了。
然後,這老二托馬斯也不玩兒了,整個人撲通一下從石頭上掉下來在地面來回的翻滾,叫喚。
他很不幸。
兩腿斷了,經脈也壞了。
若是好生養,這輩子走路什麼的跟正常人一樣,但腿功徹底廢了。
至於說老三,他也是如此。
不過,老三傷的更重一些,他的腰壞了。想要走路,真得找個祝老師那樣的大夫,好好給看上一看。
收拾掉扣腳二兄弟。
我站了身,往車旁一立。
不遠處,陀槍小師妹秦月同學,正拿了她的小手槍,指着地上躺的那位讓我臉紅的東北老鄉,朝我很有默契地點了下頭。
整個事發很快,也就幾秒鐘吧。
我把事兒給辦完了。
接下來,我去看我這次救下來的兩個人。
古道長此時蹲在地上,搖着頭,一邊給扣腳老三摸腰,一邊說:“這怎生是好,這怎生是好哇。這勁,鑽到裡面去了,想要化了,非用刀不可。只是這荒山野嶺,又沒個合適的工具,又無消毒的酒精哎……“
嘆過幾口氣,他又挪去扣腳老二那兒,蹲下身來,一陣的摸索後他說:“別動,別動。這位老者,先不要動,我先用手法,把你這碎掉的骨頭拼上一拼,然後你別動,我再找些樹枝,扎個簡易的夾板幫你固定,這樣你回去後,好好休養,骨頭長好一樣能走路的。咦,不對……不對不對,這膝上的幾個筋,怎地也斷了呀。”
古道長一聲嘆:“罷了,罷了這筋是要動刀的,不動刀,絕無好的可能,絕無好的可能。”
我看的都呆了。
這人……
他……
怎麼?
總之,就是兩個字無語。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的無語。
那位園林系的藝術生,對自家頭型很是在意的蘇小哥,他好像嚇的夠嗆,貓在發動機後邊,偷偷看完這一切後,又怯生生打量我兩眼,末了小心挪步到近處,擡頭一臉好奇地問:“請問你是關仁先生嗎?”
我怔了怔:“是啊,你是?”
蘇小哥一臉笑:“我叫蘇小青,青色的青。我父親叫蘇棟。棟樑的棟。他說,讓我來這裡找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嗎?
我瞬間,無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