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讀取餘千腦子裡的記憶時,在他遇到木罕那一刻,一切都是空白的。我甚至沒能通過餘千的記憶看清楚木罕的樣子,此外,他腦子裡有很大一部份區域,根本就無法讓人讀取。當時,我發現了這個情況,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現在我懂了,一切都是木罕做的手腳。餘千在見到他後,他就徹底成了木罕的工具了。
木罕這次逃出來,由此可見他的本事強了很多呀。
這樣一來,我不由的替房師太的安全擔起了心。陳正因爲入師門時曾經起過誓,所以他沒辦法直接下手除去房師太。而由於有房師太這麼一個人擋着。所以陳正每走一步都顯的困難層層。
是以,他必須得把房師太除了。
而除掉房師太的最佳人選,顯然就是這個木罕。
現在,疑問又集中在木罕身上了。
當年房師太爲什麼沒有殺木罕?
她在廣X鬼廬讓手底下人把木罕救走了,之後爲什麼沒有除掉此人?是房師太心地仁慈嗎?我想不對,房師太可是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的道家人物,她絕不會因爲一念之慈放過木罕這個大禍害。
唯一沒殺的原因,就是木罕身上有房師太想要知道的東西。
那東西是什麼?
房師太不貪功,不愛財,當年看到我拿着泣靈劍那麼珍貴的上古奇物,以她的本事,想要奪走簡直是太容易了,她對此都沒有動心,說明她不是一個心中犯了貪念的人。
那麼,或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師門。
陳正,房師太,應蒼愧,這三個人都是同一師門出來的。
可據我所知應蒼愧的師兄弟,並非只有陳正,房師太二人。
此外,他們的師父,在,還是不在了?
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房師太身邊有人讓陳正收買了,內鬼通了外敵,這才救下了木罕。而木罕身上則繫着房師太師門的一個什麼秘密。
此外,到目前爲止,還有一夥勢力一直都沒有露出真容呢。
他就是大頭陀!
我離開美利堅前,關欣跟我講,大頭陀在加拿X的華人圈子裡極有威望。
他本名姓章,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那麼,這個大頭陀,會不會是陳正,房師太的師兄弟呢?
一層層的絲,慢慢的全都剝開,我發現,我即將看到這個高術江湖,位於金字塔頂端的一波人。
看到這些人,我相信,很快,很快我就能知道,當年是誰朝周師父揮下了那一刀。
眼下,我們審過了這三個人後,孔老爺子看了看附近,他說這周圍還有一個挖參人住的參棚子,然後我們過去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幾十裡的山路,就能進入小樓他們去的那個‘乾飯盆’了。
衆人聽了紛紛點頭,然後跟在孔老爺了身後走。
我走在聶大娘和蘇虎身畔。
行了幾步後,我對聶大娘說:“跟你打聽個人。”
聶大娘:“說吧,只要我知道的,保證告訴你。”
我說:“大頭陀這人,你知道是誰嗎?”
聶大娘一聽,她瞬間打了個激靈:“你問他幹嘛?”
我一沉臉:“怎麼,這人不能問嗎?我知道他姓章,可是他究竟是什麼人,幹什麼的,會什麼功夫?”
“還有,我問他,你緊張什麼?”
聶大娘……
蘇虎這時說話了。
“章玉山!大頭陀,還有頭陀道,是他自已組建的一個小佛會的別名。那個佛會,一直不得到正規佛學界的承認,講白了,就是附佛的外道魔徒。”
我說:“這麼邪的一個人,你們怎麼不拿了他呢?”
蘇虎長嘆口氣:“十七年前,幾個內門師父,對了,那幾個師父當中,就有我和聶姑娘的師父。他們護着一艘私人船隻去了南極。”
“到了那裡後,他們遇到了罕見的極地風暴,船隻受困,人員受阻,通訊工具也受到了極重的損壞。”
“六個師父本事再大,也無法與極地的氣候相抗,而就在他們將要陷入危機中時。路過南極附近海域的章玉山帶領船員把他們救下來了。”
“這算是……欠了章玉山一個大大的人情吧。沒
有辦法,所以儘管他做的很……出格,但一直都沒辦法正面跟他衝突。”
我聽了在心裡冷笑。
好你個霸王正道,你們也有這麼一天吶。咦不過,你們這幫人去南極幹什麼?
我看了蘇虎,又看看聶大娘問:“你們的師父,去南極幹什麼?”
聶大娘笑了一下:“玩兒唄,愛好。旅遊嘛,世界各地都要轉一轉的。北極去過了,肯定是要去南極看看,看看地球上最純潔的一塊冰雪之地。我想就是這樣,是吧蘇虎。”
蘇虎臉上顯了一絲尷尬,然後他說:“嗯,是的,師父們喜歡到處走。正好有方便的船,所以就去了,就去了。”
蘇虎說完,聶大娘好像深怕我不相信一樣,她又補充說:“南極很多人去的,到那個新西蘭,有專門的旅遊公司,可以去看的,不過要是想登陸的話,那個就不容易。但有關係,也能上去。哎!反正,那些白人們,老外,他們很多人都去過。白人們能去,咱們中國人爲什麼不能去,更何況,那上面還有咱們的科考站呢。”
聶大娘一本正經地說着。
我聽了這番話,負手眺望遠處天空微笑不語。
掩飾吧。盡情地白話吧!
倘若我猜的沒錯,南極大陸極有可能是霸王正道的一個非常關鍵的地點!
爲什麼?
答案很簡單,那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塊不歸屬任何國家的大陸。
在1961年以前,世界上一共有至少七個國家對外宣佈,南極這疙瘩是俺們地。
1961年以後,南極條約頒佈。條約規定,南極不屬任何一個國家所有,它屬於全人類,是全人類共同擁有的一塊大陸。
如此一來就憑本事了。
誰有本事在那個地方,藉助最原始的狀態存活下去,誰就能在那塊大陸上生存。
不要想着憑藉現代化的東西,國際條約對這個限制非常嚴格,人類發明的那點玩意兒,除了禍害地球,啥用都沒有。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南極大陸的某個地方。
生活着一羣‘仙兒’一般的存在!
除外還有一個間接證據,因爲據美利堅的廖知秋前輩講,陳正這段時間一直在新西蘭的某個小島上隱修。
那麼新西蘭那塊地兒,離哪兒很近?
南極大陸唄!
陳正在那兒隱修,他正是想隨時監視,窺探霸王正道核心的一些變動。
然後,想辦法獲取點對他有用的東西。
而霸王正道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動陳正,這裡邊跟大頭陀章玉山也存在千絲萬縷的因緣。
如此我發現高術江湖其實跟紅塵社會完全一樣,都是由錯綜複雜的人情編織起來的一層層關係網絡。
紅塵,江湖,社會,都是如此的相似,都是深如海,都是如此的錯綜複雜。
走的路上,蘇虎一個勁的跟我解釋,他講的那個地方可能不是南極,是南極附近的一個島嶼。說這些話時,他表情很尷尬,有種迫不得以,不得不撒謊的感覺。
我聽到最後看了這兩人一眼,隨之我明白了。
這是故意透出一個信號給我。沒錯,他們故意透出了這麼個信號出來。
至於我會去那個地方嗎?
我纔不去呢。
自已幾斤幾兩,我現在是清楚的,更何況南極那麼冷……
時機,因緣,到了火候,去與不去,自然會有一個定論。
走過了幾裡的山路,在孔老爺子帶領下,我們又看到了一座掩藏於白樺林中的小窩棚。
孔老爺子走在最前面,他行了兩步突然停下來了。
“有血!”
老爺子喊了一聲後。
幾人唰的一下躥過去,低頭在地面一打量。
只是地上赫然出現兩道點滴的血跡。
血跡是從另一個方向移過來的,到了這裡後,拐了一個彎兒,又直奔小窩棚去了。
我放出感知,打量了一下窩棚。
很快,兩個半死不活的人就傳到了感知中。
唰!
幾人一衝。
砰!
老爺子擡起一腳就把窩棚虛掩的門給踢開了。
我搶步在前,一側身,轉瞬間嗖
……
有什麼東西奔我飛來。
我一側臉,嘣的一聲響,一枚五角星狀的小飛鏢,赫然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找死!”
孔老爺子吼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好似驚雷般,轟隆一下。
扔飛鏢的那夥計,讓這嗓音一震,瞬間兩眼一閉,就此暈倒在了地上。
衆人這時都聚到了小棚子裡。
老爺子伸手把支在棚子邊上的一個松明子用打火機給點着了,然後他朝裡一晃。
好傢伙,這裡面剛剛發生了什麼?
出現在視線中的是兩個躺在地上,並且衣衫不整,渾身流血的人類。
兩個人類爲一男一女。
男的肩膀上,肚子上,大腿上都有傷口,看那傷,像是某種利器捅傷的。女的肩上有一道傷然後胯部有一道傷。傷口都挺深,且爲利器所爲。
男的手中此時還握着一把刀,刀的樣式就是那種非常標準的東洋武士短刀。
女的手中也握了一把短劍。
劍的長度大概有三十公分長一點,然後劍身很窄,一看就是中國傳統武術中的短劍。
兩人身上都流了很多的血。
剛纔男的扔了一次小飛鏢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加上孔老爺子這麼一吼,他立馬就暈了過去。
我打量完了外在,又看了一下內在。
都沒什麼太致命的傷,只是失血太多,讓這兩人昏了過去。
我們幾人面對面,看了兩眼後。聶大娘搶一步走過去,然後蹲在那個女的身邊開始給對方醫治了。
蘇虎這時看了看那個男的,然後他沒說什麼。
我看了眼孔老爺子。
老爺子抱臂,又又擰頭打量了一下鏢和對方手中的劍,他倆好像不打算施展人道主義救援。
我卻打算救這個男的。
原因很簡單,我要知道真相,更進一步,套出真相後,倘若這男的真是美紀子身後的那一夥人,那再殺也不耽誤。
想通了這個,我蹲下身,然後施手營救前,我先把手放到了他的頭頂。
我要搜一搜這傢伙的腦子,看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豈料我的念頭剛從手上探入到他的腦子裡,唰的一下!
我眼前就浮現了一個穿了白衣,一臉陰冷的女子。
她就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着我,此外她渾身都散發着說不出的怨氣和陰冷歹毒之意。
咦!
我嗖,抽出了念頭。
這男的有古怪呀,他好像是皈依了什麼東西。
搜魂,聽念這一招兒,對某些人不起作用,這類的人就是那種信仰度極高的人類。他們信奉了某個教派,又或是信奉了某個人,他們堅信了一個點,然後把全部的生命,靈魂,等等一切都奉獻給了那個東西后,外界再去動他的魂,可就動不了嘍。
動不了魂,我仍舊按照一開始的計劃,伸手在他的丹田,膻中,還有腰後的命門上分別推了幾下。
幾下過後,這男的醒過來了。
然後,他稍微睜了一下眼,復又果斷地閉上了眼緊緊地咬了牙一句話不說。
我正琢磨要給這男的來點手段的時候,聶大娘救的那個女人醒了。
她一醒,馬上就泣不成音。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她流着淚,身體一陣哆嗦,然後抓了手中的劍,起身就要奔那個東洋人刺去。
聶大娘見狀一把拉住了這女的。
對方一推聶大娘同時喊了一聲:“別擋我,我要替師父報仇,別擋,別擋我,我要殺了這個人。殺了他。”
我這時走到她面前問:“別亂動。快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你的師父是誰?他又是什麼人,你們怎麼遇到一起的。”
女人:“我不管,我要殺了他,殺……”
我說:“別多說話,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們現在就出手把你給殺了!”
這一嗓子吼過後。
女人安胸了,她丟了短劍,拿手掩住面,嚶嚶哭泣說:“我姓韓,我叫韓越,我師父,。我師父姓房,她,她死了……”
什麼房師太死了?這消息,簡直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