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看到我眼中有淚涌出,他伸手遞來了一方紙巾,我接過把眼淚擦乾,陳正陪我輕輕嘆口氣:“情字一關最是難捱,就說這女子吧,你覺得現在可以同她洞房生子延續香火了嗎?”
我一怔沒想到陳正竟又說出這樣話來。於是我說:“這個……我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吧。”
陳正:“我本不想這麼說,免得你以爲我故意引導你去接什麼因緣。但……我還是得說,其實這女子她愛你也罷,喜歡你也罷。皆因你是她眼中最獨特的那一位……”
陳正說:“而若是正常結婚生子就不獨特了,你明白我的話嗎?”
我聽這話不知該怎麼來回答,陳正接着跟我說:“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是這芸芸世界衆生選的路,他們從生出來就開始受父母的福廕庇護讀書,學習,工作,成家,立業,再生子,養育。如果你站在一個不同的視角去看這一切你會發現,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機制程序安排一樣。縱使有人不按這個步子一步步的走,但也會在這其中的某個環節徘徊循環。”
我聽罷覺得陳正這話說的冷不丁一聽好像是廢話,但若仔細地去琢磨卻又感覺後背泛了一絲淡淡的寒意。
這芸芸世界真好像有一隻手在控着我們一般,讓我們不由自主地去做那些事,時間到了不做都不行,不做的話,沒人理解不說,還要背上種種的罵名。
我看着陳正,第一次發現這道人當真不簡單。
陳正:“世間衆人講生活就是修行,其實他們不知,這一修於道門中講修的是運!是以命來應運,借運來修命。運從何而來,乃衆生之間,天地,萬事萬物之間輾轉糾纏而生。”
“運爲何物?你今天上街撿到了一百塊錢,遇到了一個倒地的老者,坐地鐵有一個漂亮女子與你搭訕,打電話應聘,公司決定錄用你……這等等一切都是運!”
“世人皆由此來修命,命修補的好,運就好,就是良性循環。命修補的不好,運亦愈差,便是惡性因緣。”
講到這兒陳正忽然轉身看我微笑說:“你可知,道門中人以武入道,以丹入道求的是什麼嗎?”
我想了下:“通神!”
陳正:“嗯,,這麼說倒也無可厚非。不過實際下手來做,就是一個字‘證’。”
“運也好,命也罷,都是上蒼安排之事,我們不知何時會生一場病,亦不知何時會遇到什麼樣的因緣。但一個證字!”
陳正頓了下淡淡說:“就是讓我們自已來掌控命數!”
說實話,這些我真不太懂,但我想到了西方科學的東西,畢竟我上學學的就是這些玩意兒啊,於是我問陳正:“那西方人呢?他們研究科學是不是也是在證啊?”
陳正卻搖了頭:“那不是證,那是仿,是效仿,模擬,這是往好聽了講是這樣。往不好聽上講是拿,是拿天機,拿上蒼的東西。”
“可是拿了人家的,終歸是要還的啊……因緣輪迴,滄海桑田,到頭來要麼回到證的角度上重頭來過,要麼便由這滄海桑田將人埋沒其中了。”
我聽罷心頭一震,一時間汗毛豎立,立在甲板上就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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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說:
“你來一步步證吧!證得,便得了你想得的全部了。證不得,就是咱輸了。”
講過了這些飽含了無窮玄機的東西,陳正又教了我怎麼對着月亮治眼睛的法門。這法門很是簡單,就是守着月亮,讓月光照到我的肝魂之上。這個過程中心裡面要領一個‘靜’字訣,要讓全身都進入到一種靜如止水的境界中。
由此引來月光入目投射到肝上。因爲陳正說了靜則虛,虛則受,受則引月華入肝。反之白天那個對着太陽照是,動則生,生則放,放則將身上堆積的雜念,不良的信息,氣場,情緒等等一些東西則陽光消彌於無形。
陳正告訴我,太陽、月亮這兩顆星體對人體氣場和心理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它們體現的能量是一種近代科學‘不可見’的力量。古時有野獸于山林中忽然得道,便會自行守靜字訣默默望月。以月華開啓慧能,轉爾慧能提升,獸本身就具備了種種不可思議之神通。
但慧過旺不得制亦是一病。要日月合參,利用太陽提升人的智能,讓人具備一個理性,健康的心理。如此才能一步步的駕馭慧能。
道門之中講五神,肝主魂,肺主魄,心主神,脾主意,腎主志。
五神各有不同的修法,此修不是讓五神強,而是通過不同的手段,讓人來與五神相互溝通。
我聽了這些話,稍有明白,又有很多不懂。
於是我問陳正:“陳前輩你說與五神溝通,那我本身五神就是我,我怎麼跟我溝通啊?”
陳正聽了一笑:“你……果然真的就是你嗎?”
一句話給我問住了,這問題我知道,‘我是誰’這件事可是困擾許多哲學家的問題。聽說佛經裡有答案,但我不想看答案,我想自已一步步的來證明,來用實際行動去解答!
陳正授過我法門,就閃身自顧去一邊坐在那裡泡茶喝去了。
我自行修習,一連就是三天。
三天看下來我先對是‘情’字有了一種,不可爭,不可求,順自然應勢而行的心理。然後在心性上也變的比以前更靜了,當然心理也是非常健康陽光飽滿,情緒心態都到達了一個我以前從沒有過的巔峰狀態。
我把這些講給陳正,陳正聽了只說讓我繼續守着這麼做便可。
我問陳正,現在我可以站樁行拳了嗎?陳正說可以了之後,我當着他的面站了會兒樁,打了幾路五行拳。
陳正看了他說我功夫底子確實是非常紮實,練的路子也是極正,但現在我身體力量過於飽滿,這麼站,這麼練,功夫長的可就會慢的嚇人了。
我於是問他,怎樣練纔是一個正確的方法。
陳正告訴我,我在站樁,行拳的時候要讓身體虛下來,就是說不要有自已很強已經非常厲害了的意識。
要讓身體進入到柔若柳條,細如禾苗,柔軟不經風,仿大病初癒身體卻又無疾無病。精神如一覺睡醒,卻又彷彿明聰慧達無往不利的境界。
就是說先讓身體虛,這個虛卻又不是真虛,而是放鬆到極致後的一種虛靈。
自身原有十分力,現在要讓自已只有一分,甚至半分力。
只有這樣,這功夫纔會
繼續的增漲,如此這般到了後期也是如此。
我聽了心有感悟之餘,陳道長又告訴我,如果感到身上力大難守,非要一泄放出才能痛快的時候,他就教我意守丹田。
丹田不是指的穴位,而是肚臍深部深入進去的一片區域,那片區域是先天與外界聯繫的重要樞紐,同樣也是胎兒通過臍帶從母體汲取養分的關鍵位置。
意守了這個,等到有一天把它給激活了,丹田活了後就算真正的以武入過道了。
我聽罷又問陳正我的玉枕一關何時能通。
陳正告訴我以武入道,這些個關隘都是通時自通的。換句話說身體到了那個層次,有了那份力它自然就通了。同樣練功夫也是如此,一些道理,拳理,等等都是練到那個地步,自然明白通了。
以心去求,想達成,反而會讓事實與願望相違背。
陳正講到最後他跟我說:“世間事皆是如此,求,則不達。不求,則更不達。欲達之,當舍求之心,行‘成’之事,如此,可達。”
聽到這些話,我再次被陳正的修爲小小震了一下。
上述東西其實在近代前沿的量子物理領域已經有了很多實驗了。
可是這個陳正,他一個修道人竟能講的這麼明白。
道門,古老道家,終究隱藏了多少天地間的秘密呀。
聽過了指導,我在船上航行的這段日子,一直就是對着太陽,月亮練,然後站樁,行拳……說實話,第一次真正放鬆下來的時候,我撲通一個跟頭倒地上了。
太奇怪了,我一個站樁能站那麼久的,站樁小狂人,我竟然會倒?
細細思量又繼續站,結果發現當我按陳正道長說的法子,調節自身了後,我竟然連一分鐘都站不到。
反之,如果按之前的心意,想法去站,那妥妥兒的,什麼問題都沒有,我估計我能站半天。
差別就是這麼的大!
難怪周師父當初跟我說,站樁要站一輩子,先是時間短,最後長,然後有一天如果時間又短了。那就說明你的功夫走正了,正在一步步朝着‘道’的方向邁進。(PS:這裡時間短,指的可不是把功夫丟了,或是讓酒色什麼的淘虛了身體。)
以前不太理解這話,以爲只是三體式單重,雙重,還有低,高樁之間動作上的問題。現在我才明白,這不是動作,而是真正心法,意識,精神這些方面的問題。
從前的我,認爲我做到‘虛靈’了,可事實上,我差的很遠。現在通過努力我做到了,才發現,我竟然差的是那麼的多!
好吧,繼續站樁,行拳,對着太陽,月亮,行功。然後晚上臨睡前打坐回向一念。
就這樣,我們在海上航行了八天。
我知道我們走的很多比較繞的路,原因是要躲過一些國家的海岸警衛隊。
第九天的時候,我們進入了廣闊的南太平洋。
等到第十天,陳正告訴我,我的因緣到了。
“再有半天,我們就能到那個島了,那個小島不大,上面住了一個人,他是中國人,另外他是我的師兄!”
陳正看着我,淡淡如是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