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有點功夫?
我又稍微拿了一點精氣神,仔細打量了一下,我就發現,這個叫橫山會子的妹子,絕對不是有點功夫那麼簡單。
我讓抗日神劇給坑了。
事實上,現在很多媒體,宣傳作品都把抗日搞的跟玩兒一樣。
鬼子真的好像是傻子,然後殺到中國來,任由中國人宰殺一樣的傻子。
包括喬雄那個假日本鬼子。
我打完了後,我自個兒心裡都樂,就這麼個貨色,竟然還到中國來打,簡直兒戲一樣。
但現在,我看到這個橫山會子,這個看上去比我最多大一兩歲的日本女孩兒,我改變了之前的看法。
我不能輕視島國人。
她功夫不低!
真的一點都不低,且看上去,好像隱約還到了虎豹雷音的層次。
說實話,我一度懷疑自已是不是看錯了。我高估這女人了,但我反覆打量,我覺得,我沒看錯。
這妹子,她是個高手!
程瞎子預言的對,人就是到了什麼層次,吸引什麼樣的人聚攏過來。
我到了這個層次,小魚小蝦,端不上臺面的,請他到我身邊來,他懼於這個氣場,他都沒辦法接近我。
能到身邊跟我對着幹的,不是背後有大勢力撐腰,就是自個有一身的高本事。
這妹子不容輕視。
我在心裡品着,橫山會子說話了:“這次專門請先生過來,就是想跟先生見一面,品嚐一下我們的料理。然後,再與先生暢談一番。因爲,我久仰先生很長時間了。當時,見過先生一面,只是匆匆一面。過後,就再沒有見過。“
橫山會子講話時,眼睛不看我,而是微垂眼瞼,低低的說。
我笑了下,很是隨和地問:“會子小姐你好,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你中國話說的很好,是跟誰學的?還有,你說見過我,我們在哪裡見的面。”
橫山會子:“我的中國話,是中國師父教給我的。當初,第一次見先生,是幾年前,先生跟一個叫喬雄的人打拳,我當時在現場,只是先生沒注意我,所以不知道我們見了。“
噢……
我恍然。
橫山會子這時擡頭,朝我微微一笑,伸手引領我到了吃飯的桌子旁。
然後,她拍了一下巴掌。
很快,陸續有人就把吃喝的端上來了。
我看了一眼。
藝術。
這飯,擺的很藝術。
東西看着很養眼,吃的話,真是一般般。
我象徵性,吃了點東西。
表示,我飽了。
橫山會子微笑着說:“素聞中國人都精通棋道,不知道先生是否會下棋呢?“
我笑了下說:“還好,會一點,知道棋子怎麼走,也大概知道規矩。“
橫山會子:“先生可否賞光,同我對弈一局呢?”
我說:“好啊,咱們下什麼棋。”
橫山會子:“我平時精研圍棋,後來又學了中國象棋,象棋學的時間不長,也就六七年,不如我們下這個,先生覺得如何?”
我說:“可以,請便。”
橫山會子這就起身,給我領到房間一角。
在那兒,擺了一張很大的,用一整塊青玉做成的棋盤。
在兩側各安放了一個
檀香紫檀做成的小木盒,走到那兒,坐下後,橫山會子示意我打開木盒。
我開了後,發現裡面全是一顆顆用檀香紫檀做成的棋子。
棋子直徑大概在五公分,每一顆用的都是上等的紫檀。
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擺棋功夫,橫山會子介紹自已了。
她說,她來自日本的橫山家族。他們家族是柔道世家。
先祖有一個名人,叫橫山作次郎。
這次到中國來,是她的中國師父領路,帶她們到國內來開道館,弘揚她們的武道。
擺好了棋子後。
橫山會子一伸手,示意我先走。
我一伸手,示意她走。
橫山會子沒走棋,而是淡淡說:“這次請先生來,一是跟先生親自見一面。二是想聘請先生擔任我們道館的大教官。”
我聽罷就笑了:“會子小姐真是有趣,我一介中國人,學的是中國的拳。我不懂日本柔道,所以,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橫山會子表情仍舊淡淡。
“知道先生會這樣講,先生大概是不瞭解我們,我們雖是柔道世家,但後期吸收了空手道的理論和訓練方法,這十幾年,又請了一位中國師父在日本專門教我們中國的拳術。是以,我們是自成一派的橫山道場。”
講到最後四個字時,橫山會子擡頭,眼睛裡淡出一絲的小鋒芒了。
我不動聲色。
橫山會子繼續:“知道先生目前在國內的生活尚處於你們所說解決溫飽的水平。所以,如果先生答應擔當大教官,並與我們簽訂爲期十年的合約。橫山道場會在你們這座城市提供一處一百六十平的酒店式公寓給先生住。合約期滿三年,房子的產權會過戶到先生名下。”
“除外,我們會贈與先生一部車,供先生代步使用。當然,這些都不包含在您的年薪內。您的年薪是六十萬。”
會子講到這兒,她頓了一下擡頭跟我說:“歐元。”
我看着橫山會子,我不說話。
橫山會子繼續:“合約期滿五年,先生可選擇移民日本,屆時,橫山家族會安排相應的環節,並幫助先生取得先生喜歡要的國籍。”
我笑了。
“對不起,會子小姐,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
橫山會子溫和一笑:“不求先生馬上答應,我們先下一盤棋吧。”
我說:“好啊。”
橫山會子先走了。
她走的路子很怪,先動的是那個卒。
她拿子,前移一步,放下時,我注意到她手指的關節突然一下收緊,隨之,棋子底部與玉質棋盤相接觸的地方,就泛上來了一圈的玉粉。
然後,那個棋子,深陷進堅硬的棋盤足有半公分,這才定住。
程瞎子說過,聽鬆道長的棋術,不說冠絕天下,但他是得了古道門棋藝真傳的那麼幾個人中的一位。
我跟這麼一個高人,學了半年棋。
下了半年棋,還是一邊跟曲二那個瘋子,一邊下的快棋。
所以,這象棋……
我搖頭一笑,開始走子了。
我沒像橫山會子那樣,霸氣兇兇的,落一子,就陷到玉盤幾分。
而是一步步的,走的很輕快。
橫山會子一邊跟我走,一邊說話。
“我知道先生是追
求武道極致的人,而在中國,像你這樣的人,會被說成不務正業,與正業不符的怪人。不過,橫山家族卻喜歡與你這樣的人做朋友。我們不僅提供給你優越的物質生活。更關鍵,我們還能夠提供一些,你用錢買不到的東西。”
“它們會對你突破武道的極限起很大的作用。”
我挪了一個炮問:“我去了你們家族做什麼?”
橫山會子:“維護家族在世界各地的產業和生意,並指導家族成員,按正確的方式修習中國的武道。同時,在家族需要時,爲家族作戰!”
她動了一個‘車’。
我說:“價錢低了些吧。”
橫山會子拿‘車’壓住我的一個兵,稍一用力,兵碎了。
碎成了八九塊。
“家族會對你的貢獻值做出一個評估和考覈,如果你表現的優異,你拿到的錢,遠不止我說的那個數目。”
我笑了笑,又拿過一個炮,放下輕輕一放的同時,我說:“將軍!”
橫山會子一怔。
我的炮放下時,稍稍用了一點力。
然後,喀嚓!~
玉盤宛如雷劈過,瞬間裂了一道縫。並且遠不止這個,這股子雷勁衝過去,直接就把橫山會子的老將給劈成了兩半!
我放下炮,一臉微笑地看着她。
雙炮當頭打,會子同學,你死定了!
橫山會子目睹這一切,她笑了。
笑的微微有點冷。
然後她說:“關先生,看來你是不願意做我們的大教官了。”
我微笑:“是的,我拒絕。”
橫山會子向後微微仰了一下臉,擡頭注視我說:“那如果,我要提出跟您合作,請您做我們的保鏢呢?您會同意嗎?”
我笑了:“你們要什麼保護?這裡是京城,是法制社會,京城的治安很好,沒有人會對你怎麼樣。”
橫山會子:“這不是普通的刑事犯罪威脅,而是來自中國武師的威脅。我們到這裡辦道場,一切的手續,全都符合中國的法律規定。但還是有人上門用生死拳的方式,對我們發起挑戰。這樣的事情,關先生,你不管嗎?”
我就笑了:“會子小姐,不是你先發出邀請函,說什麼以武會友嗎?”
橫山會子:“我們只是普通的切磋,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這次,是有人要對我們發起生死之戰的邀請。”
我想了下問:“那人是誰?”
橫山會子:“杜道生!”
我聽到這三個字,我就知道壞菜了。
杜道生保不齊就是沒架住谷軍的誘惑,然後以出名爲目地,要跟橫山道場的人打生死拳。
是啊,日本人辦道場,中國人去踢館,把日本人打跑了。
這個事兒,多搶眼球哇。
幾乎瞬間就將杜道生的知名度給提高了。
但這只是表象。
內在呢?
這是有人做局,在玩內地的練家子,在坑內地的高人。
杜道生,他危險了。
他極有可能,淪爲一個大大的犧牲品,變成一團烏漆抹黑的炮灰在空中四散飄走。
現在,我給橫山會子的棋將死了。
但她卻在現實中,將了我一軍。
我管,還是不管這些披了‘橫山道場’外衣,實則另有圖謀的小鬼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