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九劍,最後一劍“紫霄神滅”,這一劍灌注了謝世遺所有的勁道,以及他對於劍意的理解。
劍,攜帶着無窮的威力朝唐安刺來!
這一劍,唐安已看不清那紫色的劍光,因爲他的視野已經完全被一片紫色的雷電所覆蓋了。這雷電虛影隱隱有毀滅一切的氣勢。唐安不敢接,絕不敢接!
接了,會死的!
謝世遺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前八劍的的蓄力,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爆發!
他等這一劍很久了,這是他目前爲之最強的一擊!他自負,就算名笑也接不下這一劍。
天境之下,誰也接不住!
而這一劍的速度技巧和力道都妙到了巔峰,以謝世遺這個年紀,能做到這一步,無論是誰也不能更挑剔了。就連元萬里看到了這一劍也忽然愣住了。可是他只愣住了一瞬間,卻又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場上!
這一劍的速度實在太快,唐安想躲,可實在是躲不開了。謝世遺無愧於神劍的傳人,這一劍他計算了所有的一切,讓唐安不得不硬接。可是硬接,唐安是一定接不住的!
無法躲開!
無論唐安的身法怎麼飄逸也有躲不開的攻擊。而就在這時,唐安心下一橫,猛地催動起了隱藏在自己身體內三大穴竅中的金色真氣。
“青龍勁!”
這青龍勁無比怪異,比之一般的內氣不在質量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差距太大了!可是這真氣數量極少,目前爲之,只從穴竅從流出一點點。唐安本想到最後採用,可惜,若是此刻不用,他根本等不到最後的決賽了。
淡金色的真氣在一瞬間就灌注到了他手中的長劍上,凝霜成雪,寒氣逼人!劍光森寒,照亮了周圍千餘虎豹猛士的黑色盔甲。
寒光照鐵衣!!
唐安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狂暴的殺意!
“他要殺我!”
“不!他不是想殺我。我們是在比鬥啊!”
“不,他就是要殺我!若是不想殺我,爲何要用這一劍!他根本不能控制這劍訣!”
“可是他爲何要殺我?我們是朋友啊!!!”
他的殺意沖天,一瞬間就將他的理智完全湮沒了!陡然間,殺劍前七式的招式和意境自動的在唐安的腦中一一閃過。
這殺劍本就是一種絕妙之極的劍法,就連唐安都搞不清楚這劍法如何會有這般威力。似乎這劍法本身就是活的,而他不過是這劍法用來將這殺意表達出來一個提線木偶。
天地本就肅殺,人實在太渺小!
唐安還沉浸在心中無邊的殺劍意之中,可是此刻謝世遺的劍到了!
紫色的雷光,夾雜着千鈞之力,朝唐安而來!
而就在這時,唐安手中的凝霜也動了。
凝霜成雪,已上青天!九霄神滅,雷霆萬鈞!
唐安的眼睛猛的炸開!
他的眼裡已沒有了人的感情,滿是血色,狂暴的鮮血充斥着他的雙眼。就連那黑色的眼珠也像是因爲血濃郁到了極限,而化成的。
他的眼中已是修羅地獄!
手中呢?
是劍!
什麼劍?
殺人劍!
青龍勁金色的真氣猛的狂涌而出,在一瞬間就傳遍了唐安的全身上下,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爆炸性的能量。
他的胸口正有一股無窮大殺意想要奔騰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男兒當殺人,殺人爲功名,功名換濁酒,濁酒赴天關,關外五十州,州州鵑泣血!”
“殺劍第八式!”
唐安長劍刺出,迎向謝世遺!
他猛然大喝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一瞬間,一股狂暴的金色真氣洶涌爆出。凝霜寶劍上剎那間就浮起了一陣了金色的無比暴虐的火焰!
火焰在奔騰!
是怒火!
是殺意!
這火焰攜帶滅殺一切的威勢,直直衝向謝世遺,似乎是要把謝世遺完全吞噬,連骨頭都不不剩!
“嘭!”
兩股劍勢相撞,就如流星撞擊在地球表面上一般,在一瞬間掀起了無比巨大的風浪。這風浪就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吹散了一樣!臺下的衆人已經睜不開眼睛。兩柄劍交錯的瞬間,那迸發出來的光芒,是誰也不敢直視的!
殺,滅!
死亡!
誰敢面對?
金色的真氣沖天而起,不到片刻就壓住了謝世遺那紫色的劍光!
可就在這時,唐安的雙手忽然握住了劍,他要把劍收回來!因爲那一刻,他恢復了着一絲清醒。
“不能殺,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那一股暴虐的殺意已經深入骨髓,唐安只能苦苦支撐着。
謝世遺已經敗了。
紫雷九劍,在這殺劍第八式面前,只是象徵性的抵擋了一會兒,就敗退了。他並沒有真正領悟這紫雷神滅之道!
謝世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可是瞬間,他的臉上卻開始笑了。光明正大的敗了,他雖不甘,卻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路!這道路雖荊棘,只要從不懈怠,從不懷疑,總會有衝出這荊棘的那一刻!
“墳墓之上還有鮮花,我似乎已經聞到那清新的花香味了……”
看到這笑容,唐安猛地一怔,他清醒了!他的雙手同時握劍,猛的向後一拉,可是他手中的劍卻像是活了一般,自己還在拼命的向前衝。
在這一拉一衝的瞬間,唐安的力道變幻了四次。
終於……
轟!
謝世遺被炸了出去,而劍也從唐安手中脫離了出去!
唐安站在原地,而謝世遺足足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了下來。
凝霜寶劍卻從唐安的手裡脫離了出去,詭異的懸浮在空中……
“叮”
寶劍失去了主人,不一會兒掉在了地上,只是它還在“嗡嗡”作響。似乎是不甘!
劍是殺人劍,不殺人,當然不甘!
“咳咳……”謝世遺忽然咳嗽了兩聲,鮮紅的血液從他嘴角溢出,他撫着胸口,臉如金紙,灰敗極了。此刻他的內氣紊亂極了,他稍微一動,經脈之間就是一陣絞痛。這傷勢,沒有半年修養,怕是好不了。就算好了,想要恢復原來的實力,沒有幾年的調養,也絕不可能。
只是幾年時間,他等的起嗎?他已經被名笑和唐安拉開了距離,再過幾年,怕是永遠也趕不上他們的腳步了吧。
高臺上的嶽武和臺下的元萬里都看出了謝世遺身受內傷,就連心境也說不定會不穩,也都擔心的看着他。不過,謝世遺的狀況雖然差,可他的眼神還是亮的。那亮光足以證明,他的心未死。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死。只要心未死,總有一天,他還能再找回自己。
看到那閃爍着的亮光,嶽武微微點了點頭,面露微笑,元萬里也鬆了一口氣。
整個校場看到這場面,先是一片寂靜,他們都被這場激烈的比鬥給震住了。
可是隨即,校場上就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喧鬧聲。這喧鬧聲起先雜亂,可是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就這一句話,卻瞬間就點燃了場中三千虎賁的豪情。不一會兒,這話就響徹了整個校場,就連幾裡外的村莊都聽到了這句話。
村中有稚童聽到了,默唸了幾句,就記住了。他一擡頭看到自己的孃親,便天真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娘,我也是男兒,長大了,我也要帶吳鉤,你給我買吳鉤好不好?”
他娘聽了卻是忽然愣住了,眼中頓時泛起了淚光,她趕忙拿袖子擦了擦,又回過頭對兒子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道:“好。等我兒長大了,也學你爹爹去從軍,爲國戍邊,將來萬里封侯,你爹爹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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