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自由了。
”
唐安聽着補天道聖女的話語,看着天道聖女慢慢伸出玉棺的纖纖玉手,那猶如靈脂白玉一般的肌膚,彷彿山水潑墨畫中恬靜素雅的女子,還有那不可置信的憨態表情,這一瞬間,即使已經證得佛道,成爲佛子的唐安也不免有些神動魂『蕩』。
“可惜……”
補天道聖女的嘆息聲,卻讓唐安不由得的思緒紛繁。補天道聖女雖然自由了,可是她不是一樣『操』控在天道之下。而自己,在有了系統之後,有多少事是沒有按照系統的任務去完成的?
“難道自己所走的路,盡頭,就是被鎖於這亙古之外的幽幽歲月之中,孤獨寂靜的玉棺之中嗎?若是到了那一天,有誰會來救我呢?等下一個傳人嗎?”這種想法彷彿突如其來的附骨之疽,讓唐安有種深深的懼怕。
“不……”
面對天道,無論唐安已經強到了什麼樣的境界,種感覺有一種無力感。
唐安知道,自己從接受系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天道的掌控之下了。只是那時候,他尚且不自知,反而竊喜。只是如今,他卻不免擔憂起來。
就像是看穿了唐安的心中所想一般,補天道聖女眼波流轉之間,已經出現在了唐安的身邊,道:“你在擔憂什麼?是在杞人憂天,害怕會同我一樣,倒黴到被人鎖在這裡近乎萬年嗎?”
補天道聖女清幽的聲音,迴響在唐安的耳畔。
“呵呵……你放心。只要你我聯手,即使在強者如雲的天界,也沒有多少人是我們的對手!至於作爲天道的棋子,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壞處。有天道撐腰,即使是強如釋迦,他也不敢殺我。只能將我囚禁!”
唐安聽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說的對。我本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在所難免。如今有近乎無窮的生命供我揮霍,強絕天下的實力任我施展,多少人都羨慕不過來。我有什麼好擔憂的?”
補天道聖女笑道:“不錯。你想通了就好。以後,我們便是同伴了!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
“什麼?”唐安回過頭道。
“天下間,如果說,有誰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我!”補天道聖女信誓旦旦的說道。
唐安本來想笑,可是看着補天道聖女的那誠摯的眼神時,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感覺到補天道聖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了一絲說不清楚的讓人心跳的感覺,唐安不禁心下一跳,略顯尷尬,轉換話題,道:“好吧,我相信你。”
“不過時間緊迫,請你趕快救治小枼吧。”
……
……
金頂,大金輪寺。
萬道霞光撲天而下。雷光閃動之間,紫衣人全身衣服鼓『蕩』翻飛,猶如閃電般朝着金輪寺急馳而去。
“晦氣!居然被大金輪寺外地守山大陣困了兩日,也不知道那老泥鰍,是不是已經收取了那諸天法輪?要是被他收去的話,那我這一千年可真正是白等了……”紫衣人心中暗罵一句,腳步快速的向着那金光最盛處,衝刺而去。
金頂之上,白衣人和芊芊兩人身在霞光之中,大金輪寺就在他們眼前。
金光閃爍,那“大金輪寺”黑底金字的寬大匾額中,閃耀着濃郁的金光。猶如龍蛇『亂』舞。只是在這電閃雷鳴,肆掠疾馳的氣象之下,這匾額卻是顯得格外莊嚴!
“諸天法輪,終於要出世了!”白衣人一臉的激動,眼中閃爍着無比興奮的光芒。“當初得到金剛武經,我對於金剛武經最後部分到現在仍然懵懵懂懂,今日入得大金輪寺,一定要把所有的疑『惑』的弄個明白才甘休。”
白衣人思量間,大金輪寺上的金光猛然暴漲,天空中,諸天法輪逐漸從虛空中開始凝練出來起來。而就在同時,白衣人又聽到大金輪寺外,居然傳出了轟隆之聲。白衣人轉過頭去,在那轟隆之聲中,紫衣人身帶雷光萬丈紫氣飛舞,一閃而出。
白衣人看到紫衣人的瞬間,心中一嘆,自嘲道:“果然,那大金輪寺外的守護大陣確實困不住你!看樣子,不跟你大戰一場。”
隨即,白衣人體表真元猛然鼓『蕩』起來!
白衣獵獵,迎風作響!
“老金雕,你我終究是要打過一場!看來,這一千年也躲不過了……哈哈……”白衣人爽朗的笑聲回到在天地之間。
“我會怕你不成?”紫衣人咆哮一聲,雙掌凝練,雷光閃爍,猛然朝白衣人拍去!
兩人的真元相交,在空中激『蕩』,轟然炸開,猛然間天地『色』變!紫衣人身上的萬丈雷光恍惚之間猶如水波一般碎散開去,而白衣人身上的寒冰氣勁也是同樣碎裂!
兩人連退幾步,芊芊閃到白衣人身邊,想要攙扶。
“前輩,你沒事吧?”
芊芊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白衣人卻已經果斷快速的打斷了芊芊繼續說下去的想法,把芊芊剛剛到嘴邊的話全部都有堵了回去。
紫衣人看着白衣人,冷聲笑道:“老寒魑,你比我先進山,卻原來一點進展都沒有?白白得了那金剛武經了?哈哈……”
兩人站在大金輪寺外面巨大的一塊空地之上,身後是大金輪寺搞到的寺院建築,還有那寺院之上濃郁的樸素金光,濃郁的佛氣鋪天蓋地,彷彿要把世間所有孽障醜惡全都淨化一般。大金輪寺的門楣之上,一塊長足足有兩米,寬達一米的匾額。
匾額之上“大金輪寺”四個大字猶如神鐵融成,威嚴大氣,剛正不可侵犯……
“哈哈,老金雕,你我兩個人鬥了這麼多年,如今來到這金頂之上,諸天法輪之下,你我還將一決雌雄。這五千年來,你不累嗎?今日,怕是我們最後一次爭鬥了。無論是誰輸誰贏,另一方,註定活不過千年了……”白衣人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白衣飄飄然,端的是瀟灑飄『蕩』!
白衣人雖然在說話,可是身上的真元鼓動卻是越加猛烈起來。芊芊剛纔還站在白衣人的邊上,這個時候卻被白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驚濤駭浪一般的強大氣息所壓迫,不得不向後退了兩步,落在了白衣人身後。
眼波流轉之間,芊芊看着白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貝齒輕輕的咬着殷脣,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什麼。
“下一個千年,我們終將孤獨……可嘆啊……”紫衣人無限感嘆道。
“不錯。”白衣人說完,語氣一轉,卻是厲聲道:“不過,輸的人,一定是你!”
頓時,這話便化成一股股音波,猶如水波一般,朝着須彌山下鼓『蕩』而去,猶如海面上泛起的粼粼波光,一波一波的向前推進。捲起那天空中的雲彩,瞬間把那被漫天雷霆霞光照耀得仿若釋迦降臨般威嚴華麗的空中奇景攪得七凌八碎,再沒有一絲絲金頂山上的佛光寶氣。 щщщ¸тtkan¸C O
“你說是我輸,便是我輸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別以爲以前一直是你贏,這次,也會是你!”紫衣人腳踩紫『色』雲朵,身邊雲彩在雷霆霞光之中絢爛璀璨無比,與方圓幾十仗之外已經被兩人所發的音波攪得凌『亂』不堪的霞彩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比我早到了兩日,如今,又如何呢?哈哈……”
紫衣人使出神通,把自己的聲音運轉真元鼓『蕩』而去,頓時,音波猶如水面上的粼粼波光,不斷的向前推移,一直到和白衣人所發出來的音波相碰撞,抵消。
攪得漫天雲彩霞光凌『亂』不堪,甚至那大金輪寺之上古樸佛光也彷彿因爲兩人在此處鬥法而瞬間暗淡了很多。
“轟……”
猛然之間的炸響,瞬間相碰的兩道蘊含着兩位強者的音波,激『蕩』起的強烈氣浪,瞬間吹翻了周圍已經被攪碎,凌『亂』不堪的雲彩。
“轟!”
兩人的能量壓縮到極致,忽然爆炸開來。
與此同時,站在白衣人側後方的芊芊猛然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拉了一下,然後突然感覺眼前一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被白衣人拉到了他的身後。
“啊!”
瞬間的驚愕讓芊芊禁不住叫了出來。不過芊芊的叫聲和眼前劇烈的爆炸比起來,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記,
在芊芊的叫聲剛剛落下的瞬間,白衣人已經一個縱身,瞬間化作一道白『色』流光,上升了十幾丈。才堪堪躲開那一下能量爆炸!
白衣人在空中,低頭望向地上的紫衣人,道:“你我相爭數千年,今日終將有一人要失敗而歸。失敗,就等於死。你我心中再清楚不過。我們相爭幾千年,雖然互爲對手,可是卻同樣稱得上一聲朋友。”
紫衣人凝眸盯着白衣人,嘴角裂開笑容,道:“不錯!今日之後,即使我贏了,天下間也沒有一個朋友。爲了朋友這個詞,我今日便想大醉一場!”
說話間,紫衣人翻開手腕,忽然出現了兩個酒瓶。紫衣人手一抖,對着白衣人,道:“接着!”
話音剛落,紫衣人手中那精緻的酒瓶便猛然飛出。酒瓶高速旋轉着朝着白衣人所在的方向急馳而去,帶動周圍的雲彩不斷翻轉,摩擦着四周的空氣,發出嗡嗡的仿若劃破天際一般的聲音。
“嗤……”
白衣人看着彷彿炮彈一般朝着自己飛馳而來的酒瓶,無上神通慣於手上,彷彿探囊取物一般把酒瓶納入了自己的手中,酒瓶中烈酒春香飄然而出,。
白衣人接到酒瓶,搖晃了一下,隨即便深深的嗅了一口,颯然一笑,便仰頭灌下。
“好酒!哈哈……”
紫衣人看到白衣人如此豪爽,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對着白衣人舉起酒瓶,搖搖一敬。
“幹!”
紫衣人聲波所過之處,雲彩盡皆起伏連綿,仿若滔天巨浪一般翻涌到距離白衣人身邊十幾米處時。
白衣人也微微舉起了手中的酒瓶,低沉卻豪邁的“幹”字從口中夾雜着濃郁的無上神通,轟然噴出。
瞬間,兩股相隔十幾米的聲波碰撞在一起,激『蕩』而起的濃烈氣息瞬間把周圍剛剛稍稍安靜下來的雲彩再次攪碎。
鼓『蕩』而出的氣浪吹起兩人衣衫,天地之間瞬間就被兩人衣服翻滾所發出的獵獵風聲充斥滿。
白衣人一擡手,瞬間一道夾雜着本源寒冰氣勁的罡風朝着遠處的紫衣人呼嘯而去,罡風在快速向前移動的時候,不斷的旋轉,猶如一把拋『射』出去的彎刀,翻着寒冷的幽幽冷光,瞬間出現在了幾十米之外。
眼看着白衣人揮灑之間發出的罡風就要落在紫衣人身上的時候,紫衣人突然之間動了一下,彷彿猛然之間就帶動了天地之間雷霆金光一般,瞬間擠過來的金光把白衣人揮灑過來的罡風攪得零碎,散落進無盡空間。
天空中漸漸歸於平靜,只剩下白衣人和紫衣人兩人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相視而笑,舉起右手把瓶中美酒盡情傾倒。
……
……
地底宮殿
“快點,小枼沒有多少時間了。難道你想反悔嗎?”
唐安轉過頭去死死的盯着天道聖女,語氣沒有了之前那種客氣,冷峻的臉龐讓他的話就像是通過寒冬冰渣噴出來得一般。
補天道聖女聽到唐安瞬間變換的語氣,在看到唐安毫不畏懼的看着自己的那種冰冷的衍生,眼波流轉,精緻的臉龐竟然閃爍着一種黯然的神『色』。隨即,一片赤霞光芒之中,補天道聖女忽然伸出左手,扣住了鳳凰枼的嘴巴,而她的右手則抓住了鳳凰心,不斷的散發出純粹的火元之力。
“她的父親當年死在這些佛陀手中,只留下這顆鳳凰心,此時,倒是真派的上用場了。若是不然,我還真救不了她!”補天道聖女說完,在唐安驚訝的眼神下,一把將鳳凰心塞進了鳳凰枼的嘴裡。
瞬間,唐安只看到鳳凰枼全身的皮膚都在那一剎那起伏了起來。如同置身於烤爐之中一般,鳳凰枼全身的皮膚都開始寸寸的乾裂,就連骨頭也像是鋼鐵進入了熔爐,開始慢慢的融化。
巨大的痛苦,讓鳳凰枼痛叫了一聲。
而不到片刻,唐安就看到鳳凰枼就已然成了一個火人,全身上下各處都有火焰在竄起,燃燒着她的每一寸肌膚。頭髮,眉『毛』,便在瞬間都化成了飛灰。
而後,身體內,肌肉,內臟,骨骼也都在如此的高溫下開始被燃燒。一寸寸,一段段的被燃燒乾淨。
唐安知道,這是鳳凰枼必須經歷的蛻變!
當初,自己也是如此。
鳳凰涅槃,又豈是如此輕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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