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一個女孩子滿眼星星的看着寧凡。
寧凡卻也沒多停留,付完錢,拿着新的冰淇淋轉身走了出去,而那個運動裝自戀男,卻居然在這時朝着寧凡的背影嚷了一句:“sb,你請我吃冰淇淋了你知道嗎?”
“老子也請你吃冰淇淋!”幾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然後幾個冰淇淋一起砸在了這自戀男的身上。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已經受不了這個傢伙了。
寧凡很快回到私房菜餐館,心裡卻在暗自嘀咕,秦語得是有多獨特的口味才能認識這樣的男人啊!
“爹地,我太愛你啦!”安琪拉接過冰淇淋,開心的嚷了一句,然後就站在凳子上,吧唧,在寧凡臉上飛快親了一口。
寧凡心裡再次飛快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然後他就在秦語身邊坐了下來。
“若是安琪拉真是我們的女兒,該多好啊。”秦語看着已經開始和冰淇淋奮鬥的安琪拉,輕輕說道。
“安琪拉是挺可愛的,就是喜歡搗亂。”寧凡笑了笑,其實他知道自己也挺喜歡安琪拉的,儘管這小丫頭經常搗亂,但他卻始終沒法對她生氣。
有些人極度自戀,比如剛剛那個自戀男,他自以爲每個人都應該喜歡他,但有些人,卻是真正的人見人愛,比如安琪拉。
“如果有一天,我能有這樣一個女兒,那我這輩子,就算值得了。”秦語轉頭看着寧凡,眼神裡有些迷離的味道。
寧凡露出一絲苦笑,突然轉移了話題:“我剛又碰到那個傢伙了。”
“哪個傢伙?”秦語有些奇怪。
“就是今晚本應該和你約會的那個男人。”寧凡笑了笑,然後以一種頗爲輕鬆的語氣,把剛剛在冰淇淋店發生的事情轉述給了秦語。
秦語一臉無語的樣子:“我怎麼會跟這麼個傢伙在網上聊了那麼久,以前還跟他吃過幾次飯呢!”
“爹地媽咪,別在公衆場合卿卿我我哦,你們這樣會荼毒我這種可愛小花朵的純潔心靈的!”安琪拉吃完冰淇淋,然後就來了這麼一句。
寧凡忍不住瞪了安琪拉一眼,這丫頭簡直是入戲太深無法自拔,都讓她不用裝了,她居然還裝!
事實上,整個晚上,這小丫頭一直都在扮演着女兒的角色,而當菜上來之後,寧凡也終於發現,那個自戀男選的餐館,居然還真不錯,味道有着一種頗爲獨特的口感,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美味,但卻足以讓人難忘,讓人有繼續來這裡吃飯的慾望。
而這一頓晚餐,也在無形中拉近了寧凡和秦語的距離,儘管兩人本來是來假裝情侶的,但漸漸的,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情侶,加上安琪拉是不是在旁邊來上一句,在外人眼裡,這就是一家三口,甚至讓人都顧不上去考慮爲啥一對黑髮夫妻會生出一個金髮女兒來。
這頓晚餐吃了很久,中途寧凡還再去給安琪拉買了兩次冰淇淋,最後直到九點,這頓持續了三個小時的晚餐才總算結束。
寧凡買了單,起身準備離開,而這個時候,安琪拉又開始撒嬌了。
“爹地,我吃撐着啦,我走不動啦,你抱我回家好不好?”安琪拉賴在座位上不肯起來,同時深處白嫩嫩的小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樣。
“你一個小孩子吃那麼多東西幹嘛?”寧凡有點無奈,還是伸手將安琪拉給抱了起來,這小丫頭晚上吃得真心很多,比他和秦語吃得都要多,基本上一個人就抵他們兩個了。
安琪拉的身體依然是那麼輕盈,總讓寧凡有種錯覺,似乎她的身體壓根沒什麼重量,甚至還不如她剛剛吃進肚子裡的那些食物的重量。
“媽咪,走咯。”安琪拉摟着寧凡的脖子,同時朝秦語喊了一聲。
“走吧。”寧凡也跟秦語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就抱着安琪拉朝外面走去。
三人一起走出店外,寧凡再看向秦語:“直接回酒店嗎?”
“嗯,回酒店吧。”秦語點點頭,“時間不早了,安琪拉可能也想睡了。”
寧凡不再說什麼,抱着安琪拉,跨上哈雷,而安琪拉依然抱着他的脖子,就這樣坐在他前面。
一絲柔軟的感覺傳來,卻是秦語也已經主動坐了上來,這一次,她緊緊靠着寧凡,雖然依然是側身坐着,但她那頗爲柔軟的身體,卻是緊緊貼在寧凡身上,而她那同樣頗爲柔軟的手臂,也緊緊摟着寧凡的腰肢。
哈雷啓動,寧凡突然有種錯覺,坐在身後的,不是秦語,而是那美麗的天使,時光似乎迴轉到數日之前,那美麗的天使,正伏在他的背上,兩人一起穿過青雲市的街道。
儘管寧凡很快就從這種錯覺中清醒過來,但那一瞬間的錯覺,卻依然讓寧凡的心境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在潛意識裡,他對秦語的感覺,似乎已經變得更加親近了一些。
哈雷的速度不知不覺中放慢,原本只是一刻鐘左右的路程,卻在無意中變成了半個小時,當寧凡騎着哈雷終於出現在假日天堂酒店時,安琪拉這吃撐的小丫頭,卻已經趴在寧凡懷裡睡着了。
“終於到了嗎?”輕輕的嘆息從寧凡身後傳來,正是秦語那有些感慨的聲音,“真想一直這樣,坐在摩托車上,穿過整座城市,永遠也不停下來呢。”
寧凡心裡微微有些異樣,秦語這話裡,顯然是在暗示着一些什麼。
腦子裡飛快閃過一些念頭,就在秦語準備下車的時候,寧凡突然問道:“秦語,你知道誰是無情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寧凡盯着秦語那頗爲俏麗的臉龐,而同一時間,他也在凝神感受着她的心跳。
“寧凡,你說什麼?”秦語卻是有些納悶,“不好意思,我剛在想別的事情,沒聽清楚。”
“你知道一個叫無情的人嗎?”寧凡再次問道。
“哪個吳哪個晴啊?”秦語卻依然是有些迷惑,“我以前好像有個同學叫這個名字,姓吳,琴棋書畫的那個琴。”
“看來你應該是沒聽過了。”寧凡搖搖頭,然後再次轉移話題,“秦語,安琪拉已經睡着了,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要不,你跟安琪拉就住我這邊吧?”秦語卻看着寧凡,眼神裡泛着嫵媚,而她語氣裡的那種誘惑味道,也頗爲明顯。
寧凡稍稍猶豫了一下,顯得頗爲艱難的樣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帶安琪拉我們那邊吧。”
“那,好吧。”秦語有些不捨,但也沒有繼續挽留。
哈雷很快重新啓動,朝幾分鐘路程外的平安酒店駛去,寧凡很快抵達目的地,抱着已經熟睡的安琪拉回房,而後將她送進房間,關上房門,寧凡回到外面自己的房間,臉色卻稍稍有些凝重。
寧凡並沒有真的對秦語動心,他其實只是在演戲,只是有時候演戲的時候,會不小心入戲,但絕大部分時候,寧凡都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在吃飯的時候,寧凡一直沒有試探秦語,目的只是讓兩人之間在一種相對親密的情況下,失去對彼此的戒備。
至少,讓秦語失去對他的戒備,假設秦語真是無情的話,那是肯定會對他有戒備之心的。
然後,就在剛纔,在寧凡認爲時機最爲合適的時候,他突然發問,然而,這個突然襲擊,卻似乎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寧凡觀察到秦語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有些納悶,而她的心跳更是很正常,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她的反應,就像是她真的完全沒聽過無情這個名字。
“難道,我真的想多了?她跟無情真的沒有關係?”寧凡開始懷疑起來,但感覺卻總是告訴他,事情沒這麼簡單。
“又或者,是她的心理素質實在太好,我這樣的突然襲擊,對她根本無效?”寧凡更願意相信這種可能。
寧凡始終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見過無情,而在他見過的這些人裡,秦語乃是嫌疑最大的,問題在於,秦語只是有嫌疑,在他無法確認秦語罪大惡極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像對付楊大智黃思法那樣對付秦語。
“希望今晚已經打草驚蛇吧。”寧凡依然懷疑秦語,特別是秦語這次在他面前表現頗爲反常,總是在有意無意中想跟他拉近距離,甚至可以說是在引誘他,這讓他覺得秦語也是另有目標。
而寧凡覺得,讓秦語知道,他其實已經懷疑她跟無情有關係,很可能會讓她露出一些馬腳,因爲她可能會不自覺的做出一些事情來掩飾。
這個晚上,寧凡不停在腦子裡構想出各種可能,甚至把他今晚跟秦語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想無數遍,試圖找到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但最終,他的收穫卻幾乎是沒有。
一夜過去,清晨來臨,安琪拉又早早起牀,拉着寧凡要出去吃早餐,不知道是不是正在長身體的緣故,這小丫頭總是更容易餓也更能吃。
等兩人吃完早餐,已經是七點多,而在這時,他卻接到趙清雪打來的電話。
“你看新聞了嗎?”趙清雪那動人的聲音裡,隱隱有一絲生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