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斐警告楚情:“孩在你肚裡,什麼都能聽到。( ·~ )你別說些亂七八糟的,影響孩們的身心健康。”又說,“古人說,孕婦要聞雅音,坐端正——你平常多看一些‘三觀’端正的影視片,別看亂七八糟的。對了,多聽世界名曲,提高咱們孩的修養。”
楚情打趣道:“那我給你玩的那些‘小手段’呢?那可不太端正啊,以後還可不可以玩呢?”
“額……”鍾斐大窘,他說,“在他們睡覺的時候,咱們可以玩。”
楚情哈哈大笑。
不過,楚情對自己的肚,還是有很多擔憂。她說:“你看我的肚這麼大,孩個頭肯定不小,他們怎麼生出來啊?”又說,“我聽蘇珊姐說,她肚上的妊娠紋一直沒褪下去——如果我忽然變得又老又醜,被你嫌棄了可怎麼辦啊?”
鍾斐一邊撫摸着楚情的肚,一邊說:“我都跟你說過一萬遍了——醫生天天觀察你的妊娠情況,如果不能順產,我們就做剖宮產手術。”
“那我要是在肚皮上留道疤,變老變醜了呢?”
鍾斐笑道:“你看到彼得家那兩個調皮的小了沒有?等咱們的寶貝們生出來之後,你根本沒空擔心自己的容貌了。”
“你轉移話題——”楚情揪着鍾斐的耳朵,“我問你,如果我變老變醜了,你還喜歡我嗎?”
鍾斐不由嘆氣。說真的,男人永遠無法明白女人,爲什麼她們總喜歡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鍾斐對楚情說:“我早就跟你建議——我們想生孩的時候,找代孕的孕母。省得你這麼辛苦,又弄出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我們自己的孩,怎麼可以經別的女人的肚生出來?!”楚情不樂意了。她這回不揪耳朵,改揪頭髮了。她揪着鍾斐的頭髮,說。“你難道不稀罕我給你生孩?”
“當然不是,我不是怕你辛苦嗎?”鍾斐連忙表白。又說,“你說說。我們爲什麼結婚?不就是因爲我愛你,所以纔跟你結合、一起孕育生命……這等於我把自己的生命交託給你,只有摯愛的人。才能這樣做啊!”
“哦。真的嗎,阿斐?”楚情被鍾斐的話感動了,她揪着頭髮的手慢慢鬆開,順手把鍾斐的頭攬到自己肩膀上。
鍾斐再次無奈嘆氣——他早就知道,她就是想聽他說情話!他剛纔應該早點兒說,省得自己的耳朵和頭髮受苦。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麼逗逗她也挺好玩兒的。
鍾斐把頭貼在楚情的頸窩處。覺得很舒服。不知不覺中,倦意來襲。睡着前,他想:“小笨蛋——我和你的生命已經融爲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還有什麼愛不愛的?”
鍾斐正在上班,忽然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因爲他這個號碼,只有親近的幾個人知道,他怕真有什麼事。
電話裡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想不到,你這麼痛快地就接了我的電話。”
“……”鍾斐一楞。他真想問,大姐你是哪位?可是對方擺出一副很熟的模樣,他的問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很長時間沒聯繫了,你還好嗎?”女人感情充沛地問道。
“嗯,還好。”鍾斐含混應道。人們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問他好,他還能答什麼啊,只能說“好”了。
“瞧我問得這什麼話……”女人的語調忽然轉幽,繼續深刻地煽情——“我在新聞裡看到了——你結婚了,妻懷孕了,當然是過得很好了。”
“……”這回,鍾斐聽出來了——這語氣,應該是他從前的某位紅顏知己嘛!
也許對某些男人來說,仍然被某個女人惦記着,可以滿足他的虛榮心。( ·~ )但是對鍾斐這樣的成功人士來說,實在不需要這種無謂的虛榮。被某個拎不清的女人惦記,實際上是在給他添堵、添亂!
鍾斐不禁考慮,要不要把鍾氏也改換到楚情名下,讓那些女人別再惦記他?當然了,鍾愷雄肯定不會答應他這個想法的。
鍾斐不想跟這女人糾纏,他對電話裡的女人說:“謝謝你打來電話問候。你有什麼事嗎?我馬上要去開會,不能再聊了。”說罷,他準備掛斷電話。
“阿斐,我知道你很忙。請聽我再講一句——”女人急忙攔道,她說,“我聽人說,‘碧晶坊’新推出一款香水,正在找代言人,你能不能幫我爭取這個機會?”
這一次,鍾斐多少猜出了對方什麼身份,應該是明星、模特之流——這正是他從前喜歡約會的對象。
鍾斐腹誹:“我要是推薦你去拍‘碧晶坊’的廣告,我的小情情還不吃了我?”
於是他一本正地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有點兒難度。‘碧晶坊’的股份在‘奇蹟’名下,但是‘奇蹟’的總裁目前是我夫人。而且,‘奇蹟’只是‘碧晶坊’的一名股東,並不負責具體經營——也就是說,‘碧晶坊’選用哪位明星做代言,不是我所能說了算的。”
“至少,你可以幫忙推薦一下吧?”女人癡纏不休。
鍾斐笑道:“你能想到我,是我的榮幸。不過,‘碧晶坊’的管理層肯定不會聽我指揮的。”他又說,“謝謝你打電話來。”隨後他匆忙掛斷了電話。
鍾斐把手機扔回桌,長吁了一口氣。心說,這是誰啊,這麼沒完沒了的!而且他不明白,自己這個電話號碼,是怎麼被人泄露出去的呢?
鍾斐先是屏蔽了這個號碼,以防對方再打來。隨後他把崔助理叫進來,讓崔助理反向查一句號碼的主人是誰。
崔煒很快給了他結果:“鍾先生,這個號碼是‘時尚達人’喬雪小姐的。”
“哦?”鍾斐腦海裡,依稀想起那個美麗優雅的影,當年他很喜歡她那修長白皙的脖頸,看上去跟白天鵝似的。
鍾斐尷尬地咳了一聲,說:“怪不得剛纔聽聲音有幾分耳熟,原來是她啊!”
“喬小姐一直用這個號碼,從前……”崔煒想說從前他們交往的時候,喬雪就用這個號碼,但是崔煒想到了鍾夫人,於是改了口,說,“她這個號碼已經用了好幾年了。”
鍾斐麪皮有些發窘。他早把喬雪扔九霄雲外去了,她的聲音沒聽出來,號碼也沒記起來。做爲男人來說,確實顯得有些薄情啊。於是他訕訕地說:“你當我是你們家夫人啊,看到數字能過目不忘?”
白天鵝雖美,但他不是動物保護組織的成員。小情情纔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大自然——他可不敢讓楚情知道“白天鵝”給他打過電話。
崔煒一笑,不再多語。他見證了鍾斐追求楚情的全過程。如今倆人這樣幸福美滿,他也感到很欣慰。
楚情懷孕八個月了,體力仍然很好。她挺着個大肚,在園裡行動自如。
“留餘園”裡的傭人們,已經開始猜測楚情肚裡的寶貝們,究竟是男是女。
花枝嬸以過來人的語氣,說:“肯定是一對小——夫人的身很利落,利落的就是男孩。”
沈管家聽說是一對男孩,就撓頭——如果是一對小,那豈不跟姓安的那對淘氣包一樣?這園裡可就沒安生日過了。
楚情自己說:“一兒一女最好了——就像沅少華和沅少東,還有阿龍和阿鳳。”
鍾斐卻有自己的觀點:“還是一樣的最好。男孩跟女孩玩兒不到一起,生一對一樣的,他(她)們才最好做伴呢。”
其實,他們可以讓醫生提前告訴他們孩性別的。
可是於美人有話在先,要保留這份驚喜,讓醫生暫時保密。
於是大家就這樣猜來猜去,甚至開設了賭局。
這天,馬芳芳來“留餘園”做客,就看到這樣一幕——管家沈永福被傭人們圍在當中。他手裡拿着個本,不停地記着什麼,又不時從人們手裡接過錢,塞到自己兜裡。而就在這羣人旁邊不遠處,鍾斐陪楚情坐在藤椅上,看着大家的熱鬧。
“永福叔,這是湊什麼份呢?”馬芳芳問。她從小就跟在哥哥屁股後面來“留餘園”玩兒,跟沈管家很熟。
沈永福告訴馬芳芳,“留餘園”裡開了個賭局,賭夫人生的孩是什麼性別的。
鍾斐在一旁說:“我也想押一注,永福叔不讓我參加。”
沈永福說:“少爺可以從醫生那裡知道底細,您要是參加的話,有作弊的嫌疑。”
鍾斐一窘,說:“我就這麼沒有信譽?”
雖然鍾斐已經上升到“先生”這個級別,但是從小看他長大的沈永福等人,還是經常管他叫少爺。
要說斐少爺是什麼樣的人,不僅沈永福清楚,“留餘園”的老人們都清楚。所以大家都贊同沈永福的說法:“斐少爺不能參加!”
得,鍾斐頓時無語了。
馬芳芳問沈永福:“永福叔,我能參加吧?”
沈永福想了想,說:“馬小姐當然可以參加。不過——你是大公司的副總,如果你參加,可不能跟我們下同樣多的注,你要多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