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和常勝兩個人正在糾纏不清的時候,忽然有個人旁邊走了過來,對楚情叫了一聲。
“大情——”
楚情擡頭一看,竟然是楊樹銘。
楚情慶幸來了個解圍的,忙笑着跟楊樹銘打招呼,說:“嗨,老大——”
楊樹銘走過來,也不看常勝,只對楚情說:“到處找你找不到,打你電話也不接,原來在這兒跟人說話呢!”又說,“如果沒什麼要緊事,趕緊跟我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高濃度誘惑187
楚情也不知道楊樹銘說得是什麼,她只聽清楊樹銘叫她跟他走——跟着楊樹銘走,當然比跟着常勝走好。
所以楚情連忙答應:“好,好。”說着,她匆忙跟楊樹銘走了。
楊樹銘的車就停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兩人上了車,楚情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常勝已經上了他的白『色』寶馬,開車走了。
楚情長吁了一口氣。
楊樹銘沒說話,他知道楚情住在哪裡,直接開車向楚情家的方向駛去。
快到楚情家的時候,楚情纔想起來,說:“糟了,我應該走路回家——我這些天都在減肥呢。”
楊樹銘淡淡地說:“如果你想減肥,在公寓附近跑跑步就行了,不要步行上下班。”
“我不累,已經適應了。”楚情說。
楊樹銘說:“不是你累不累,是因爲來回步行有些危險。”
“危險?”楚情不解。這裡是市中心,能有什麼危險?難道楊樹銘所說的危險,指得是常勝?
楚情說:“常勝不是壞人……而且。他也要結婚了。”
楊樹銘看了看楚情,說:“那很好啊,”
兩人一陣沉默。過了會兒,楚情說:“我總覺得難以置信。他竟然也要結婚了……”
說到這兒,楚情忽然哽咽。
剛纔面對常勝的時候,她只想着怎麼應付他了。聽他說要結婚的事情,她也沒有什麼感慨。這會兒她放鬆下來,感慨也隨之而來。
她想到去年這時候,她和常勝新婚,她每天跟上足了的發條似的,過日子的勁頭足足的。她每天把家裡上下打掃得乾乾淨淨,尤其是屬於她和常勝的那間臥室——梳妝檯擦得鋥亮。牀頭的婚紗照每天撣一次灰,牀單隔兩天就換一次,連常勝都嫌她鬧騰得慌。
想到從前種種,楚情流着淚,對楊樹銘說:“老大——我不知道。將來我跟鍾斐結了婚,還能不能找到剛跟常勝結婚那會兒,那種過日子的興頭。”
楊樹銘從車上的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楚情,讓她擦淚。他說:“你會的……”他又玩笑道,“因爲你一直都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女人——只要找到一個好男人,你會把你們家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楊樹銘的玩笑話,意味深遠。?? 高濃度誘惑187
楚情不由破啼爲笑。她擦擦淚,嘆了口氣。又說:“我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常勝,我都忍不住會哭一頓。”
楊樹銘說:“畢竟那是一道傷痕,碰到了,哪能不疼呢?”他又安慰她,“時候長了就好了。”
“嗯。”楚情點點頭。
她也希望能徹底忘了常勝。不要想起他,不要讓過去的那段日子,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會湊巧遇到他;而且只要一遇到他,她心裡就要難過好一陣子。
楚情忽然想問問楊樹銘,他離婚後的感受。她試探着問:“老大,你跟你前妻,後來有沒有再見過面?”
楊樹銘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說:“幾年前,我在法國戴高樂機場,看到過她一次。她當時和德國某大學的考察團在一起。只是遠遠地看到個影子,也沒跟她說話,當時我心裡似乎也沒有什麼波瀾……可是等我上飛機之後,卻躲到廁所裡哭了半個小時。”
“老大……”楚情充滿同情地看向楊樹銘。
楊樹銘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也許覺得自己這些年一個人帶着孩子挺不容易——可是平時帶孩子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一直沒結婚是因爲我覺得單身生活自由,又不是我還想着她,也不是找不到結婚的對象……”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說,“我平時不是那麼感『性』的人,可當時就那麼莫明其妙地感『性』了一回。”
說到這兒,兩人相視一笑,言下之意——“原來你也是這樣的。”
楚情說:“我現在多少能懂常勝當時的心情了——他跟羅倩,就像你跟你前妻,不管對方多對不起自己,再次見到,還是會回想當時那些美好的日子。”
楊樹銘搖頭,說:“回想是回想,偶爾感『性』一下也無妨……但是我們必須明白,我們的人生都是單程列車,總有中途下車、不能再跟我們同行的人。如果因爲那些已經離去的人,影響到現在的生活,是不明智的。”
楚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楊樹銘又問楚情:“大情,你跟鍾總定好結婚的日子了嗎?”
“定好了。”楚情說。
雖然有了明確的日子,但是鍾斐囑咐過她,不到時候,具體的時間不能對外公佈。因爲怕被八卦媒體追蹤,楚情要慢慢學會應付媒體的手段。所以楚情沒跟楊樹銘說婚禮的具體日期是哪天。
楊樹銘是多通透的一個人,楚情不說的話,他是不會追問的。他只是說:“恭喜你。”又說,“大情,有些事你有沒有做好準備?”
“什麼事?”楚情問。
“比方說,你的工作——結婚後你還會工作嗎?”
楚情說:“我想工作。我跟鍾斐商量過這個問題,他根本不在乎,他說隨我的便,不限制我。”說到這裡,楚情又說,“老大,公司裡的人,大多不知道我和鍾斐的事,我想請你幫我保密,還有徐經理那裡——”
上次從馬代回來,在飛機上看到了徐琬。楚情一直猜測徐琬跟楊樹銘有什麼特別關係。但是這種事,她不好隨便追問。除了跟鍾斐唸叨幾句,她沒跟別人說過。
楊樹銘說:“這個你放心好了,我跟徐琬說過,她會幫你保密的。”他又說,“公司裡面應該沒有人蔘加你的婚禮——不要說你嫁得是誰,就算你結沒結婚,應該都不會有人知道。”?? 高濃度誘惑187
楚情笑了笑,沒說話。她想讓人們知道她結婚,但是不想讓人們知道她嫁得是誰。如果人們知道她是鍾家的少『奶』『奶』,她就沒辦法出來工作了。
楊樹銘又說:“大情,雖然你會保密,大多數人也不知道你嫁得是誰。但還是保不準還是會有人,發現你的秘密。剛纔我說你以後上下班應該注意安全,就是這個意思——鐘太太的身份,還是比較特殊的,你必須注意一下安全,儘量不要給自己惹麻煩,也不要給在乎你的人惹麻煩。”
“真的?”楚情問,“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綁架我嗎?”
楊樹銘一笑,說:“也許沒那麼嚴重,但是小心無大過。”又說,“你知不知道,年前鍾總的母親宣佈,如果鍾總在三十歲生日之前還不結婚,她就要取消鍾總的繼承權——你想想,會不會有人別有用心,有意破壞鍾總的婚事?”
“啊?!”楚情嚇了一跳。她是個普通人,不會想這些陰謀事。她甚至沒想過,自己和鍾斐的婚姻,會對別人產生什麼影響。
楊樹銘又說:“鍾總可能還沒意識到這點兒,等他意識到了,他也會幫你安排保鏢的。”
楚情聽這話,不由嘆了口氣,說:“如果我上班還帶個保鏢,我掙得錢都不夠支付給保鏢的花費——那我還上班幹什麼啊!”
楚情剛剛意識到,嫁入豪門並不那麼簡單,她的生活可能不得不隨之有很大的改變。
不過,楚情回家觀察了一下,發現鍾斐似乎並不擔心她的安全,更沒有要給她找保鏢的提示。也許因爲人們還不知道楚情是鍾家少爺的結婚對象,所以她目前沒有多大危險。
但是楚情還是聽從了楊樹銘的勸告,她把步行上下班,改成在公寓旁邊綠地周圍晨跑。
這天,楚情出來晨跑。她剛開始練習跑步,不敢跑太快,繞着人工堆起來的山包緩緩顛着小碎步。
忽然聽到身後節奏有力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一個年青男人從後面跑了過來。他身穿套頭衫,看不太清臉。他當然也是出來晨跑的,但是比楚情跑得快多了,幾步就超過了楚情,跑遠了。
楚情感覺這人很熟悉,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盯着人家的背影看了會兒,那人身材高高瘦瘦的,跟鍾斐有幾分相像。
只見那人跑到前面的柳樹林中,站住了腳步。他似乎已經結束了晨跑,在樹林中做開了伸展運動。
楚情看他抻抻胳膊、抻抻腿兒的,不由暗暗稱讚他身體的柔韌『性』——就彎腰劈腿這幾下比劃,她家的土匪未必做得到。
於是楚情猜這個人的職業——不是練武術的,就是練舞蹈的。
這裡不是小鎮,不是武術之鄉,所以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又聯想到這裡的住戶,除了商界、政界,就是演藝界明星——楚情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人正是大明星裘梓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