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個人了麼?”在一間高級寫字樓中,米娜用雙臂撐在桌子上,身體向前,狹長的眼睛眯成危險的縫隙。
從總體上看,米娜還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女士,雖然沒有驚人的美麗,但卻十分耐看,就像是那種可以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女性。
而她健美的身材也可以爲她贏得不少分數,雖然面目上的疤痕是一點瑕疵,但是對於一個從事危險行業的女人來說,這點問題並不算是問題。
這是一間風格偏暗的辦公室,沒有那種潔白透亮的簡約風格,而是木製的大門,和厚重的辦公桌,桌子上面有着幾個木雕用作裝飾,還有一些看起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製品,以及,一臺超科幻風格的電腦。
而米娜狹長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着對面的那個男人。
天色已暗,大樓之下燈火輝煌,彷彿在向這個世界,展示着人類的進步,代表着人類文明的燈光佈滿夜空,繁華之下,掩蓋着誰也說不清楚的黑暗。
此時在外面溜達的人羣,大多都是已經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人們,或是還沒有工作無所事事的人,一對一對約會的情侶,以及三五成羣的年輕人佔據了絕大部分,畢竟,活力,纔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哦,或許還有廣場舞的大媽們,她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露臉的機會。
不過米娜顯然還沒有結束她的工作,身爲學區的高層領導,她的工作時間要比一般人長的很。而且還沒有福利。
這是爲了她的同伴。也是爲了她自己。
米娜凌亂的桌子上面散放着一堆資料。都是個人信息,從送快遞的小哥一直到企業高管,從亞洲人到歐洲人,籠罩各個國家,她的桌子上簡直就像是一個檔案局。
紙簍中積攢了厚厚一層的空咖啡袋,而米娜的工作仍然沒有一絲結束的意思,比如說。。現在正坐在她面前的那個男人。
“是啊,一點消息也沒有。”那名男子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也是巍然不動,隨着他的聲音迴盪在這個辦公室中,一股濃郁的血腥氣也撲面而來,彷彿使人廝殺在屍山血海之中,對於氣氛格外敏感的動物,米娜桌子上的黑貓,喵的一聲竄出去老遠。
“因爲我根本就沒去留意他,你覺得如何。”那名男子的聲音還在低沉的訴說着,不過內容顯然不怎麼友好,他的臉上掛着惡意的笑容。彷彿在嘲笑米娜的無知。
他的語氣中帶着戲謔,但是隨着他最後一個字的說完。屋內的氣氛再次陡然一收,彷彿剛剛血腥味道只是一場錯覺,這裡又回到了那個寧靜平常的加班之夜。
不遠處保險櫃上的黑貓疑也惑的擡了擡頭,似乎在納悶剛剛是不是一場夢。
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着,不遠處音樂會場中演繹的悠揚女高音若因若無的傳遞到這裡。
聽到那名男子的說話,米娜狹長的眼睛再次眯了眯,臉上的傷疤也隨之抖動起來,“唐寧,我知道,從喪屍羣海中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對吧,但是。。”
米娜深吸一口氣,“不要想着激怒我,你。。在我面前,還不夠看。”
隨着米娜一字一頓的訴說,周圍的空氣彷彿要凝固起來,這種壓力似乎轉換成了實質,壓迫的米娜面前的唐寧臉皮不斷抽動着,像是巨大的氣壓作用在他的臉上。
彷彿在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唐寧如同暴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
是一種窒息的感覺包裹着他,擠壓着他,彷彿要將他碾成粉末,唐寧的心臟在砰砰的跳動着,像是隨時會蹦出胸腔,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暴君海的時候纔有過,代表着,極度危險。
兩人像是被膠水凝固住了,都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音樂會上已經換了一首曲目,唐寧終於放棄了,他深吸一口,吐出兩個字,“好吧。”瞬間,周圍的空氣放鬆下來,唐寧也暗自鬆了口氣。
“這真不怪我。”唐寧無賴般的聳了聳肩,從末世中生存下來的人,或許會珍惜生命,或許會審視奪度,但絕對不會被嚇倒。
“你應該知道的。”唐寧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上海的負責人可不是我,那是那兄弟倆的地盤,我只是院裡和校區的聯絡人罷了,我在院裡沒有負責的地方,所以,我可沒有消息來源,可憐的我只是一個傳遞上面信息的傳聲筒。”
唐寧看了眼米娜,她正在認真聽着對話。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不過。。這個女人還是很有魅力的,雖然好像也很危險。
“關於上海商場的這次事故,上面沒有給我任何指示。”唐寧繼續說道,“而那對兄弟平時就陰奉陽違的,更別想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這段時間他們似乎出了些事故,雖然我不是在幸災樂禍,不過他們,恐怕有些不妙。”
“雖然他們跟我關係不錯。”唐寧聳聳肩,“不過,這消息似乎被鎖住了,不是他倆,也不是我們。”他疑惑的瞟了眼米娜,攤攤手,“我還以爲是你們呢。”
“被封鎖了。”米娜嘀咕了一句,眯着的眼睛中劃過一道精光,“原來如此。。”
米娜自然聽到了唐寧所說的,不是研究院,也不是龍虎兄弟私下做的,那麼。。會是誰呢,“我知道了。”米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這就讓唐寧很不高興了,“知道什麼?”唐寧問道,“你這樣子似乎是知道了什麼消息,而又不打算說出來,真的很讓人不爽啊。”
米娜的確沒有搭理他,只是低頭在電腦上敲上了幾個字,她擡頭看了眼唐寧,似乎輕笑了一下,“看在同爲自由人的份上,給你個建議,不要去管這件事了,反正還有不少沒有加入我們兩方的人,各需所求麼。”
“爲什麼?”唐寧不解的問道。
米娜看了看他,是嚴肅,又似乎開玩笑般說道,“爲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