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子涵,他覺得今天假扮這個攝像師真是賺大了,白子涵剛纔真是帥呆了,這一幕回去之後一定要反覆的放給長麟看!
露易絲顯然沒有料到白子涵居然會是這個反應,這個女人未免太淡定了吧?
她都說得這麼直白了,賀長麟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和牀伴,還去狂歡,還和她一夜情,這個女人居然都不生氣?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你是他的妻子,你有證據嗎?”露易絲問道。
“你說你兒子是長麟的兒子,你都沒有提供證據,我爲什麼要向你提供證據?”白子涵反問道。
“你……”露易絲突然覺得白子涵有些棘手,這個發展跟江皓嚴說的不一樣,也跟她在腦海裡設想的不一樣。
按照常理來說,賀長麟的妻子不是應該氣得吐血或者是暴跳如雷嗎?
“你究竟道不道歉?”白子涵問道:“是你自己說要道歉,不是我逼你的。不過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想等。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一個自私的臆想自己是長麟女友的瘋女人浪費口舌。你就等着接法院傳票吧,希望到時候法官要你提供你兒子是長麟兒子證據的時候,你能提供出來。法律,可是講證據的,不是你在網絡上發佈幾條煽動人心的消息,就能吼出來的。”
“你給我站住!”露易絲見白子涵說要走,拖住了她一邊拉扯一邊叫道:“你憑什麼說我是瘋女人?你纔是瘋女人。”
沈燁皺了下眉頭,衝過去把露易絲從白子涵身邊拽開,讓其他人把她控制住,又讓人把楚清和朱嘉雯叫上來保護白子涵。
“她怎麼回事?”被沈燁護在身後的白子涵驚訝地問道。
此時的露易絲,兩隻眼睛像金魚眼一樣凸出,一張臉漲得通紅,即便是被人拖着,都拼命地向前掙扎,嘴裡不停地咒罵白子涵。
“她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精神可能有問題。”沈燁說道。
白子涵驚訝地問道:“果然是個瘋子?”
他們在這邊一唱一和,露易絲更加癲狂,怎麼難聽怎麼罵,就好像是被按了什麼開關鍵一般。
沈燁面無表情地讓人把露易絲的嘴巴堵上,接着說道:“依我看,應該是間歇性精神病,平時跟普通人似的,一受到刺激就爆發。”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是精神病是不是打官司已經沒意義了?”白子涵第一次發現,沈燁跟着過來真的特別好,比她一個人過來好多了。
“怎麼沒有意義?”沈燁說道:“起碼讓大家都知道她就是個精神病,她說的話都不能信。”
白子涵這才鬆了一口氣。
搞半天,還真是個瘋子。
“那我們等她病發完了再走?”白子涵看着露易絲怒視着她的眼睛,徵求沈燁的意見。要是在這種狀態下把這個女人扔在這裡,她要是出去傷了人,還得說是他們刺激的。
沈燁說道:“我還有問題要問她,所以,要等她把病發完我問題問完再走。”
“什麼問題?”
“我懷疑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已經把你認出來了。我還懷疑有人在背後操縱她,那個人知道你的行蹤,所以她剛纔纔會故意說一些只有你聽了纔會生氣的話。”
白子涵被沈燁這番話驚呆了。
“你確定嗎?”她着急地問道。
“有很大可能。”沈燁說道:“她說的話太有側重點,一般不會這麼回答問題。”
白子涵咬着牙看着顯然還在犯病中的露易絲,問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做這種缺德事?”
沈燁說道:“這正是我們要搞清楚的問題。”
白子涵走到窗外,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路上沒有幾個人。
“你還記得你之前問我爲什麼要把採訪時間定在六點,我當時怎麼說的麼?”她轉頭問沈燁。
沈燁錯愕地看着她,“你該不會是想把她弄哪兒去吧?”
白子涵說道:“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病要犯多久,難道我們一直在這裡等?”
沈燁皺着眉頭想了想,正要同意白子涵的建議,就發現露易絲的狀態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愣了一下,讓人把露易絲嘴巴里的布取出來。
白子涵警惕地盯着露易絲,她也看出來了,露易絲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病過去了,整個人看上去不像之前那麼激動。
露易絲的病似乎真犯過去了,只是整個人還顯得有些恍惚,不是太清醒。
“你確定現在問她的問題,她能回答麼?”白子涵小聲地問沈燁。
沈燁也說不清楚,不過,他還是嘗試了一下。
“露易絲,你還認不認識我?”他走過去問道。
露易絲的雙臂被人鉗制,她晃晃悠悠地擡起頭來,眼神呆滯地看着沈燁,過了好一會兒,眼睛裡才重新聚光。
“沈燁?對,你是沈燁。”她又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沈燁指着白子涵繼續問露易絲:“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露易絲盯着白子涵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的頭很暈,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我換個方式問你。”沈燁說道:“是誰教你說剛纔那些話的?”
“我要見賀長麟。”露易絲說道:“只要我見了他,你們想問什麼問題,我都會回答。你不是沈燁麼?你應該能做主吧?”
沈燁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如果你說了,長麟還有可能會原諒你這次的所作所爲,如果你不說,那就別怪我們採取手段了。”
“他原諒了我就會來見我嗎?”露易絲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神奇的光彩。
白子涵發現,露易絲對見賀長麟這件事非常執着。
她就奇怪了,長麟又不是那麼不好見到的人物,她想見幹嘛不直接去海源?難道海源還是一個世人無法到達的地方嗎?
“你爲什麼不自己去見他?”沈燁或許是跟白子涵想到一塊兒去了,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不一樣。”露易絲說道:“他來見我和我去見他代表的意義不一樣。”
白子涵嘴角一抽,這個問題真是白問了,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兩件事各自代表什麼意義。
沈燁也聰明地沒有繼續往下問,跟一個瘋女人,問那麼清楚,說不定氣到的還是自己這邊的人。
“我們今天回去之後,就不會再見了你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沈燁說道:“露易絲,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做這些事的?”
露易絲咬着下嘴脣,考慮了很久之後,說道:“我的確是認出白子涵了,今天早晨認出來了,剛纔你們進來的時候我也認出來了。不過,你們要是想要知道是誰指使我這麼做的,你們就得讓賀長麟來見我。”
沈燁淡漠地說道:“很遺憾,露易絲,我剛纔說了,剛纔那個問題是你最後的機會,現在你把這個機會浪費了。”
他走到白子涵面前,說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女人的兒子,不是長麟的。那天,雖然我沒有去參加學生節,但是晚上長麟沒有去參加狂歡,他被教授叫去促膝長談去了,這件事很容易求證。我想,這個女人一定是犯病之後精神錯亂,把這件事給記錯了。指使她這麼做的人肯定沒有想到這一點。跟她多說無益,我們回去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白子涵驚喜地看着沈燁。
她還以爲,露易絲的兒子已經無法確認究竟是不是賀長麟的孩子了,這件事情會變換成一樁懸案,以後說不定會被人八卦很久。她是做好了這樣的思想準備,所以纔在露易絲面前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她不再追查這件事的真僞,她只是把自己對待這件事的態度擺出來而已。
沒料到的是,露易絲早已把她認出來了,還故意說了一堆話來刺激她。
更沒想到的是,沈燁居然在露易絲的話裡找到了漏洞!證明她說的話都是胡說的!
這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她頓時欣喜得無以復加,眉眼間都是可以看出來的高興。她看了露易絲一眼,衝沈燁點了點頭。
她沒有多跟露易絲說一個字,跟沈燁一起走了,沒有再多看那個煩擾了她很多天的瘋女人一眼。
在回酒店的路上,她當着沈燁的面就給賀長麟打電話,儘可能地壓抑着心裡的喜悅,質問道:“賀先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快從實招來,你當初被邀請回去參加大學學生節的時候都幹了什麼好事?”
此時,賀長麟剛剛到公司不久,他回憶了很久,說道:“被教授揪着和他討論了一晚上經濟形勢問題,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的問題問完了,就醬。”白子涵抱着手機咯咯直笑。
“你這不是吊他胃口麼?”沈燁笑着問她。
白子涵俏皮地擠了下眼睛,“不管他,這是對他的小小懲罰。”
這邊,賀長麟一頭霧水地看着自己的手機,正要給白子涵回撥過去的時候,薛海玲敲了敲門,進來彙報道:“董事長,嘉世傳媒的曲淞曲總過來了,他想跟您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