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欣,是賀家二房的養子,在一個下着大雪的天氣被人遺棄之後,被賀老夫人撿回來的。
此時,他躺在病牀上,蒼白而瘦削,完全靠着儀器活着。
白子涵站在病牀面前,盯着牀上的人看了很久,久到她的婆婆褚玉芹都有些不耐煩了。
“你站在這裡有什麼用?幫不上忙就站一邊兒去。”傭人打了一盆溫水來,褚玉芹要親自給兒子擦臉擦手。
褚玉芹不能生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賀長欣身上,就連他病成這個樣子,也照顧得很精細。
既然不讓她動手,那她也樂得清閒。白子涵退後了兩步,把空間讓給一臉憔悴的褚玉芹。這個婆婆,也是個可憐人。
就在這時候,賀長欣的手突然動了一動。
一開始沒有任何人注意,接着,賀長欣睜開了眼睛。
褚玉芹又哭又笑地讓傭人請醫生,傭人手忙腳亂地按響了呼叫鈴,褚玉芹還嫌不夠,要傭人出去請。
白子涵驚呆了,難道沖喜真的有效?
賀長欣看着一屋子的人,然後,看到了白子涵。
“你是誰?”他看着白子涵,虛弱地問道。
褚玉芹惡狠狠地盯着白子涵,要她好好回答。
白子涵嘴角一勾,回答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叫白子涵。”要是賀長欣能活下來,那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對於這樣一個看上去病入膏肓的年輕男人,她提不起一丁點兒恨意。
賀長欣笑了,意外地,他笑起來竟然很好看,就像春風一樣溫和,想必健康的時候,也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
“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有妻子。”賀長欣道。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褚玉芹斥道:“你怎麼就不能有妻子了?等你好了,你們還要過好日子的。”
賀長欣閉了下眼睛,笑了笑,對白子涵說道:“就算只是片刻的夫妻,也是我們的緣分。我走後,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媽。”
賀長欣走了,就在他甦醒過來半個小時之後,臨死前,他請求褚玉芹不要爲難白子涵。
白子涵早晨結婚,還沒到中午,便成爲了寡婦。
賀長麟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接到家裡通知的時候,會議纔開了一半。
他擡了擡手,中止會議。“我家裡有事,會議中止,明天再開。”他說道。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賀長麟的決定提出異議。賀大總裁心狠手辣、說一不二,年紀輕輕便打敗了自己的叔叔獨攬了賀家大權,他們這些部下只是打工的,沒必要跟自己的飯碗過意不去。
賀長麟到達醫院,所有人都在等他,等他看一眼之後,賀長欣便要被送去太平間了。
心情平靜地送別了這個沒有任何血緣的堂弟,賀長麟順便去看了一眼因爲精神崩潰被打了一針安定的褚玉芹。
白子涵正坐在病牀邊守着她這位婆婆。
“小夫人,大少爺來探望二太太了。”傭人走到她面前輕輕說道。
白子涵心裡咚地一跳,大少爺,賀家大少爺,不就是她師姐花月如找的那個靠山麼?終於可以見識一下對方是何方神聖了,要知道,她之所以答應嫁入賀家,可不單是因爲母親下跪求她,還因爲她可以見識見識花月如的靠山!
病房門口傳來腳步聲,白子涵站起來,轉身,正好和賀長麟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