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耽擱了半天,實際的觀光時間只有下午半天,即便是半天,白子涵也覺得很累。
該不會當了大半年少奶奶,養尊處優,身體反而沒有以前好了吧?看來回去之後得運動了。
“要不要出去做個腳步按摩?”樊千睿和白子涵單獨談了談,不過,也還在其他人的視線裡,只是稍微隔了一點距離而已。
“不用了。”白子涵說道:“我泡個澡就可以了。”
“我姐的提議,你可以認真的考慮一下。”樊千睿又說道。
白子涵笑了一下,說道:“這不是一件可以輕易下決定的事,我還要跟家裡人商量一下。”
樊千睿一聽家裡人三個字,就自動地把這三個字套在賀長麟身上了。他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說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多問問別人的意見也好,不過,還是要看你的意願,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白子涵深吸了一口氣,自從李彧嵐在決賽上披露那些讓人驚悚的事情以來,周圍的一切好像都亂哄哄的,她也一門心思想着和賀長麟的事,完全沒有心情去理會其他。
“我要好好考慮一下。”她轉移了話題,“你……以後真的打算一直留在這邊了麼?”
“你想讓我怎麼做?”樊千睿心裡隱約有一絲期待。
白子涵想了想,說道:“我聽說你家裡就是你和你姐兩個孩子,你們家的公司又開在海源,我想,你父母應該很想你在他們身邊的。”
“你呢?”樊千睿又問道。
白子涵平靜地看着他,“我尊重你的決定。”
樊千睿笑了,笑得有些無奈,沒錯,這就是白子涵會說的話。“你前面那句,我姐聽到一定會給你發一朵大紅花;不過後面這句,估計她聽了會想揍你。我悄悄的告訴你,我姐有點暴力,你在考慮要不要開工作室的同時,還得考慮一下要不要給我姐設計禮服,不過你千萬要有心裡準備,她真的很暴力。”
“我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暴力了。”白子涵突然莞爾一笑。
樊千睿果然順着她的話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老是這麼損她,所以她纔會這麼暴力。”白子涵笑得合不攏嘴,“她就算討厭我,也沒朝我砸東西,真正暴力的人,我可見過不少,你姐在我眼裡,不算暴力,所以,你說她暴力,那肯定是對你而言了。樊千睿同學,我說得對不對啊?”
樊千睿嘴角一抽,捏着白子涵的臉蛋兒就往一邊扯,“你就不能說說好聽的?”
白子涵把自己的臉解救出來,揉了揉,笑着說道:“不能。”
樊千睿在心裡嘖了一聲。
……
遠遠地看八卦的一羣人一眼不錯地看完剛纔那一幕。
餘雅感嘆道:“這麼看,這兩人還挺般配的,真是可惜。要不然,我就幫我弟弟把她搶過來吧,她不是我的粉絲麼?”
王瑞竹好奇地問道:“白秘書的先生是誰啊?連咱們千睿都比不過的人物?”
“你想知道?”餘雅問道。
王瑞竹誠懇地說道:“想。”
餘雅道:“不告訴你。”
“……”王瑞竹心想,自己怎麼就帶了這麼一個祖宗呢?她依然很好奇白子涵先生的身份,白家的勢力可撐不起白子涵這樣的排場和開銷,想必這些都是她先生負責買單,究竟是怎樣的人物啊?
她好奇得不得了,可惜沒人告訴她。
……
回到房間之後,白子涵泡了個熱水澡,早早地就上了牀躺着。
隔了幾天之後,她又失眠了。
時差的問題還好,她這幾天的睡眠可以說充足得不得了,之前因爲擔心可能會花很大的功夫才能見到李馨柔,所以她一逮着時間就睡,比平時睡的時間還多。
讓她難以入睡的是餘雅的話,那些話就像是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奶奶的話似乎也言猶在耳。設計工作室?這和之前在繡雲坊當學徒的時候所設想的完全不同的道路,但也沒有偏離很大的方向。
可是,開工作室的話,就勢必不能在公司上班了,現在的工作非常富有挑戰性,她也挺喜歡的,被停職的時候還難受了。究竟是繼續在公司上班呢,還是聽取他們的建議開工作室呢?這還真是一個讓人難以取捨的問題。
話又說回來,奶奶的意思真的是建議她開工作室麼?她應該也是基於自己是長欣遺孀的立場上來考慮這個問題的吧?要是知道自己跟賀長麟有一腿不說,還和他以結婚爲目的的交往……
白子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只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暫時先不考慮這個問題。於是,她掀起被子捂着眼睛,開始數綿羊。
數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從昨天開始,賀長麟就一直沒有給她發消息,也沒有給她打電話。
奇怪了,許岷說了,長麟結束會談之後應該就有空給她打電話的,就算沒時間打電話,發個消息也可以的嘛,怎麼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呢?難道自己無意當中又有哪點兒惹到他了?
這個男人真小氣,對了,他究竟拿到自己給他留的那些信封之後看沒看啊?要是看了,有什麼想法?
如果說開工作室這樣的事情可以慢慢兒考慮的話,關於賀長麟的問題白子涵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拖。她翻身就給許岷去了個電話,問賀長麟是不是很忙,還有他這兩天情緒如何。
許岷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賀長麟,不慌不忙地說道:“夫人,先生還在跟別人會談,現在暫時不方便給您回電話。”
白子涵有些失望,她說道:“哦,我不一定要找他,我只是覺得這幾天他好像很忙似的,是不是公司裡最近需要處理的事務很多啊?”
“是有點兒。”許岷不敢告訴白子涵,他們現在其實就在去接她的飛機上呢。
白子涵試探性地問道:“那秘書室是不是也很忙啊?你有沒有聽他說過,打算什麼時候叫我回去上班啊?”
“這個問題沒有聽先生提起過。”許岷說道。
“這樣啊。那還是等我回來之後再問他好了。”一通電話下來,什麼都沒有問道,白子涵心裡失望極了。
她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繼續數綿羊。
或許真的是走累了,開始數綿羊之後沒有多久,她就睡着了。
半夜,她被一陣亮光晃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牀尾裡站着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和賀長麟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是在做夢?那這夢還挺真實的。她眼神無光地盯着這個人影看了一會兒之後,倒在牀上繼續睡。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覺得不對,她睡覺之前明明是關了燈的啊,怎麼房間裡這麼亮?
她再次睜開眼睛,看見人影已經從牀尾走到了牀頭,外套雖然已經脫了,但身上依然帶着風塵僕僕的氣息。
“長麟?”她努力睜大着眼睛,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賀長麟的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家的嗎?”
賀長麟居高臨下地看着白子涵,一路上,因爲龔文楠拍的那張照片積聚起來的怒氣在看到白子涵睡顏的時候霎時煙消雲散。
他一條膝蓋跪在牀邊,伸手扣住白子涵的臉,然後對準她的嘴脣吻了下去。
白子涵腦袋都是懵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力氣,她乖順地任由賀長麟親她,在他把手伸進她睡裙裡面的時候,她才問道:“你還沒有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爲我在做夢!”
“我們和好吧。”賀長麟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誒?”這句話來得太突然,讓白子涵有些意外,有些措手不及,又有些欣喜。“我現在真的以爲我在做夢了。”
她的這個反應傻乎乎的,很可愛。賀長麟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在做夢,我來接你回家。”
“接我回家?可是我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白子涵感覺自己變成了復讀機,要是腦子再清醒一點就好了,都怪賀長麟,他怎麼半夜出現呢?
“我一刻都不能等,所以就過來接你了。”賀長麟飛快地脫掉自己的衣服,一邊在白子涵身上印下無數獨屬於他的印子,一邊說道:“我很想你,公司裡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我走不開,連電話都不敢給你打,就怕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會扔下工作跑了。”
白子涵呆若木雞地聽着賀長麟說着讓人很難爲情又心花怒放的話,當這些話完全地被她遲鈍的大腦笑話吸收的時候,她嘴角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下來。
“你已經原諒我了嗎?”她問道:“這次的事情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吧?”
賀長麟說道:“工作上什麼麻煩我都能解決,沒關係。”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往上挪了下身體,和白子涵四目相對,以威脅的語氣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你再敢瞞着我任何事,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