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心情很好，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但她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
昨晚上，賀長麟到她媽那邊去接她這個行爲着實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把她心裡所有的霧霾都驅散了。
她自己或許不知道，不過，當她看見賀長麟出現在玄關處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又甜又燦爛，看得她母親王葉薇在心裡直嘆氣，也看得賀長麟在心裡想：過來接她，果然是對的。
兩人後來又交流了一下意見，覺得既然常晚彤那邊目前看來還是很淡定，就暫時先拖着，等她真出了什麼招的時候再說。
“不管我媽後續出什麼招，你要是敢覺得麻煩給我跑了，我就把你捉回來打斷你的腿，看你往哪兒跑。”交換完意見之後，賀長麟還這麼威脅她。
白子涵並沒有把這個威脅當真，一邊笑着一邊說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她的這份好心情一直延續到第二天上班。
到了公司，她臉上的表情看在不同人的眼裡有了不同的解讀，不過，大家想的，都不約而同地指向前天那場比賽。
前天那場比賽，真是太精彩了，當然，精彩的不是比賽本身，而是比賽的花絮。
聽說楊副總回來之後，還緊急召開了會議來處理花月如自己摔倒還把別人的裙子扯下來這件事。
“白秘書，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啊。”連詩詩笑着跟白子涵打招呼。
連詩詩和其他人一樣，前天就給白子涵發了消息，可是她一個都沒有回，所以現場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沒有，陪同楊副總一起去現場的那些同事都不願意說，所以並不是每個人都瞭解情況，而連詩詩就是屬於不知道的那一類。
白子涵笑了笑，“還好。”
連詩詩看了眼薛海玲，悄悄彎腰問白子涵，“白秘書，前天那場比賽後來怎樣了？”
白子涵假裝聽不懂，“後來該晉級的都晉級了呀。”
連詩詩撇了下嘴角，在心裡鄙視了白子涵一下，然後繼續問道：“我是問你有人摔倒這件事，後來電視信號就切成廣告了，我們都沒看見。”
白子涵笑着看着連詩詩，“後來主持人就把摔倒的選手給扶起來了，大家都站好，比賽就繼續了啊。”
她故意用普通的聲音來說，因爲，她發現其他人雖然沒有像連詩詩這樣直接跑過來問，但是看上去也是挺感興趣的，所以，爲了一次性的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她又繼續說道：“我們這是直播，也沒有多少的時間給大家休整，所以，等那兩位選手整理好站好之後，就繼續開始比賽了。”
“就這麼簡單？”連詩詩有些失望，這和電視上看到的有多大區別？
“直播啊。”白子涵笑着說道：“選手自己心裡也清楚，那就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而且大家也想要在裁判眼中留下好印象啊，總不可能在臺上打起來吧，要是比賽因爲這樣一個小小的意外中止、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兩位選手都很快就整理好了，兩位都很優秀，最後還都晉級了。”
真是沒勁啊，連詩詩心想，她不死心地問道：“她們回後臺之後沒有發生什麼衝突之類的？”
“我沒有跟去後臺。”白子涵說道：“我當時還有點其他事，耽擱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連詩詩沒問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畫面，心裡有些失望，不過，她可並不是單是來問這樣一個問題的，“誒，對了，白秘書，我在電視上看見你旁邊坐了一位漂亮的小姐，她也是我們公司的嗎？怎麼坐得離你和楊總這麼近啊？”
連詩詩早已經從賀宇樂口中知道了坐在白子涵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也已經知道了胡美瑜去賀宇樂那邊試探的結果。只是，賀宇樂不放心，又讓她在白子涵這邊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所以，她才問了這個問題。
白子涵笑盈盈地說道：“那位小姐既然能坐在那個位置，你也應該能想到她的身份應該很不一般，我只是因爲一直在跟進這個項目，所以纔有幸挨着楊總坐中間的位置，那位小姐跟我又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她都說道這個份兒上，連詩詩就打聽不出任何消息來了，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準備給賀宇樂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
薛海玲看了眼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連詩詩，在心裡暗肘：這個連詩詩，未免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接着，她又看了白子涵一眼，雖然心裡覺得說不定白子涵心情這麼好也和花月如在比賽上摔跤也有關係，不過，她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爲，要是因爲這件事這麼高興，真的不會擔心惹賀董生氣麼？
她停止了心裡的揣測，這些問題，還是不要想得太明白比較好，再說，一會兒，白子涵還會把關於比賽的報告寫給她，說不定，能從她的報告中看到一些端倪。
薛海玲想多了，白子涵的報告寫得十分中規中矩，一點兒個人的感情色彩都沒有在裡面。
賀長麟讓白子涵把報告寫漂亮一點兒，所以，她稍微渲染了一下自己在摔倒事故發生的時候的想法。寫的時候，她還覺得挺誇張的，反覆斟酌着自己的遣詞用句，生怕把自己寫得太形象高大了，不過後來再檢查的時候，覺得好像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誇張，還好。
當然，她也襯托了一下楊總面對突發情況的鎮定，這就算是投桃報李了。
薛海玲完全沒有從這份報告中看出白子涵的想法來，不由得在心裡想：看來，這位老闆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只是，到了下午，白子涵在接到花月如的電話之後，就有些後悔，應該在報告中把花月如寫得狼狽一些的。
花月如那邊來的這個電話，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打過來、又是不是親自打過來而已。
不過，事實證明，電話是花月如自己打過來的。
當時，白子涵剛剛在食堂吃過午餐，準備犧牲午休的時間來趕一下昨天沒來上班累積起來的工作，她還特意給自己煮了一大杯咖啡。
咖啡剛剛煮好，還一口都沒來得及喝，花月如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白子涵第一眼，見來電並沒有被自己記錄到通訊錄裡面，還以爲是騷擾電話，不過，也有可能是客戶或者是哪位同事那邊打過來的，看了第二眼，才發現這個號碼是花月如的。
她皺了下眉頭，端着咖啡把電話接起來，開了錄音，一邊謹慎地應付着一邊找了一間沒有人的小會議室走了進去。
“白子涵？”花月如不太友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白子涵以冷漠的聲音回答道：“哪位？”
“白子涵，你少給我裝蒜。”花月如說道：“你還真是不得了啊，都混到賽場貴賓席的頭排正當中去了。”
白子涵笑了一下，說道：“我說，你究竟是哪位啊？我最近記性不太好，你要是不報上名來，我光是聽聲音，沒辦法分辨出你是誰啊。”
花月如怒道：“白子涵！你別以爲你陰陽怪氣的，我就不知道你在偷偷的嘲笑我！我跟你說，我就算是在比賽場上摔了一跤，我到最後還是會把頭獎拿回來的。”
“哦～”白子涵恍然大悟般地說道：“原來，你就是前天比賽的時候摔了一跤不說還害得旁邊選手走光還過分得連個道歉都沒有的花月如花師傅啊？”
“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花月如罵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口口聲聲說以後就當我是陌生人，以前的事情都不計較了，你一個轉身你就給我去當了賀長麟的秘書！”
呵，原來已經查清楚她不是楊副總的助理，而是賀長麟的秘書了啊。
看來，昨天她沒有打電話過來罵人，應該就是調查自己去了。自己是賀長麟秘書這件事又不是什麼秘密，只要花月如稍微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到了。
白子涵笑了一下，問道：“我是賀董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麼？我大學畢業，要找工作，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正常個屁！”花月如罵道：“我都打聽清楚了，你是通關係進去的，是你那個有錢有的男朋友幫你找的關係吧？你又不是憑真本事進去的，有什麼好得意的。”
“哦？”白子涵的聲音突然變冷了，她冷冷地說道：“我有什麼真本事，師姐你應該比別人更清楚不是麼？”
“你……”電話那頭的花月如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白子涵，我今天打這個電話過來，不是來求你，也不是來找你談判的。我是想要告訴你，既然你現在都有這麼好的條件了，最好珍惜珍惜，就別跟我們這些沒權沒勢憑手藝討生活的人一般見識，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吧。不然，真要逼得我們走投無路的話，到時候，大不了大家都別活了，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