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畫的地方,是龔文楠介紹的,技術很好。
把畫送過去那天,龔文楠也特意跑了過去,親自跟老闆說要他幫自己的朋友做得精細一些。
龔文楠在得知朱嘉雯和楚清的身份後,來來回回地打量,然後小聲問道:“這都是你老公給你配的?”
白子涵大窘,這個問題讓她回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龔文楠可不知道她老公早就死了。
她模糊地點了一下頭,心裡很是彆扭。
龔文楠眉頭一皺,問道:“你以前都是一個人出來,也沒見你身邊帶人啊,怎麼現在出門要帶保鏢了?該不會是你們家遇到了什麼麻煩吧?難道是他們家的仇人找上門來了?”
白子涵嘴角一抽,“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她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上次出差的時候遇到一點麻煩,我的身份在公司算是暴露了一半,所以進出纔要帶人。”她又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龔文楠唏噓不已,連連告誡白子涵一定要小心一點。
“你最近怎樣了?”白子涵問道:“還在去張淵大師那裡嗎?”
“之前去了一次。”龔文楠愁眉苦臉地說道:“不過以後估計都不能去了。”
“爲什麼?”白子涵好奇地問道。
“其實,我得罪了一個人,跟張淵大師有密切關係的人。”龔文楠說道。
“誰?”白子涵一愣,“難道是張夫人?”
龔文楠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聽出白子涵可能認識張淵那一家人中的某些人,他搖了搖頭,“沒有,張夫人我早就見過了,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她啊。”
白子涵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那是張小姐?”
“你怎麼知道?”龔文楠驚愕地擡起腦袋,覺得白子涵真是太厲害了,連這都能猜到。
白子涵嘴角一抽,坦白地說道:“我知道張淵大師有一個女兒,你不是說你得罪的人跟張大師有密切關係?既然不是他夫人,那就是他女兒了。”
龔文楠嘆了一口氣,抱怨道:“我跟你說,我完全沒有想到張大師的女兒這麼刁蠻任性,你說,張大師那麼有德行的一位老師,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呢?”
白子涵在心裡呵呵了一下,張靜秋這個人,的確是有些任性,雖然她身上有很多優點,但她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先把缺點給暴露出來,讓大家產生誤會。
“她怎麼你了?”她好奇地問道。
龔文楠說道:“張大師的畫廊,有一個作畫區,只要有興趣愛好的人,都可以在那裡隨性作畫一幅,除了客人之外,其實也有不少爲了引起大師注意故意跑去作畫的。那天,我就去了這個作畫區,看到有個小孩子畫得很好,你知道我當習慣了老師,所以就沒忍住上前指導了兩下,就是這個行爲惹惱了當時也在店裡的張大小姐,她說我的觀念不對,然後我就跟她爭辯起來了,爭辯的過程中,不小心打翻了水彩盒,濺到了她的衣服上,就這樣,我把她得罪了。”
白子涵聽得啼笑皆非,“就爲了這麼點兒小事?”
“對啊。”龔文楠也很無奈,“我當時要是更冷靜一點就好了。誰知道對方竟然會是張大小姐啊,不是聽說張大小姐在哪個大公司上班麼,怎麼會在工作日跑到畫廊去幫忙?”
白子涵這才知道,原來,張靜秋離開昱辰之後,並沒有去別處找工作,而是回家幫忙去了。“你想向她道歉麼?”她問龔文楠。
龔文楠道:“我想道歉人家也不理啊。我還特意買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賠給她,那衣服,我跟你說,真貴,我就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可別人不要。我聽說這位張大小姐是張淵大師的掌上明珠,這下真是完了,大師一定不會理我了。”
白子涵拍了拍龔文楠的肩膀,“張大師如果因爲這種小事就把你拒之門外,那他的肚量也太小了,我看你也別跟他學了。”
龔文楠眨了眨眼睛,看着白子涵嘿嘿一笑,“那個……如果我是張大師,我就不會把我收到門下,畢竟,我的寶貝女兒最重要了。”
雖然他說得有些繞,不過白子涵還是聽懂了,她無語地看着他,“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龔文楠嘿嘿笑了笑,臉上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那表情看上去,就是這麼驕傲,好像他現在已經有了女兒似的。
她的腦子突然一激,“你有了?”
“誰有了?”龔文楠聽得一頭霧水。
“你,和李馨柔。她懷上了?”白子涵覺得有些驚悚,但如果是真的,她也覺得理所當然。
“沒有。”龔文楠趕緊澄清,“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麼,她要參加比賽啊,在家裡熱火朝天地畫稿子呢。”
“哦,那是我理解錯了。”白子涵沒有在李馨柔要參加比賽這件事情上多說,她已經決定了不插手了。
龔文楠也已經放棄了讓白子涵幫李馨柔的事,他想的是,她被淘汰了正好。不過,說到李馨柔和孩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看了看周圍,見沒人聽他們說話,就更加小聲地對白子涵說道:“有件事我一忙起來就忘記了跟你說,還有我也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什麼事?”白子涵道:“你要是想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說的。”
龔文楠近似耳語地說道:“聽說,花月如懷上了。”
白子涵一驚,“什麼?”
她的音量很大,瞬間把店裡其他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朱嘉雯和楚清也看了過來,不過他們看見白子涵沒事,而且她也沒有召喚他們,一時就沒有動。
白子涵意識到自己剛纔聲音太大了,衝店裡的人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又對朱嘉雯和楚清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看來你的保鏢很盡職。”龔文楠道。
這一點不用特意說白子涵也知道,不過,這一點兒也不重要,“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她小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龔文楠篤定地說道。
“可是怎麼可能?”白子涵如此驚訝不是沒有道理,“我聽說她不是一直都在吃避孕藥麼?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龔文楠小聲道:“你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嗎?”
白子涵一頭霧水地看着他,“你一句話說完不成麼?真是要急死人。”
龔文楠白了白子涵一眼,心道:還以爲她不感興趣呢,結果這不是挺感興趣的麼?他倒是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大一個八卦。
“那天,他們倆在樓上吵架,被要去找他們簽字的人聽見了。聽說啊,是姓李的把姓花的的藥給換過了。”
白子涵差點兒噴了,“藥也能換?”
龔文楠道:“誰知道呢,是姓花的指責姓李的,問他是不是在她的藥上面動了手腳,不過姓李的不承認。”
白子涵捂着嘴,儘量不讓自己笑出來,“那個女人,她這麼輕易就接受了自己懷孕這件事?”
“接受個屁。”龔文楠沒好氣地說道:“她打算把孩子打了,你說多過分。”龔文楠是很喜歡小孩兒的,要是這事發生在李馨柔身上,他肯定不會同意去把孩子給做掉。
白子涵在心裡呵了一聲,看吧,她就知道。
“那個人什麼態度?”她問道。
龔文楠一愣,“誰?”
“姓李的。”
“哦,他啊,他當然是不同意,所以兩人才大吵了一架,被別人聽到了啊。”
原來如此,白子涵明白了。“像這種八卦,以後一定記得跟我分享。”她叮囑龔文楠。
龔文楠狐疑地看着白子涵,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小聲問道:“你是打算看他們的笑話吧?”
白子涵呵呵一笑,“不然呢?”
龔文楠眉頭一挑,拍了下胸脯,“包在我身上。”
白子涵得意地擠了一下眼睛,“看在你幫我傳達八卦又幫我介紹這麼好的裝裱師傅的份兒上,我請你喝下午茶,順便告訴你一件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事。”
龔文楠立即來了興趣。“什麼事?”
“你知道上次你們去張淵大師的私人畫展的門票,是誰給我的嗎?”她滿臉等着看好戲的笑容。
“誰?”龔文楠問道。
白子涵笑得眉眼彎彎,“張靜秋。”
龔文楠一愣,然後笑了一下,接着又是一懵,然後又笑了一下,像是得了神經病似的,最後指着白子涵說道:“你說的張靜秋不是我最近認識的那個張靜秋吧?”
白子涵覺得他的表情有趣極了,真不枉自己把這個事實留到了最後再說。
“我只認識一個張靜秋,湊巧的是,她父親也叫張淵,也是畫畫的,最近還開了一個私人畫展,張小姐還送了我兩張門票,然後我沒空,就把門票轉給我親愛的朋友和他親愛的女朋友了。”
龔文楠全身都因爲白子涵的這番話在發抖,他瞬間抓狂,抓着白子涵的胳膊猛地一頓搖,大聲吼道:“你怎麼不早說啊!”看深夜福利電影,請關注微信公衆號:okdy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