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看着這本書就心情複雜。
自己只是作爲賀長麟的秘書跟進那個項目而已,又不是要親自去運轉,卻原來,在袁秘書看來,僅僅去博物館參觀一下是不夠的,還要做這麼多的準備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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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在心裡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工作看得太簡單了?
她又在心裡唏噓不已,沒想到,在決定不做旗袍之後,就爲了出一口氣,居然又開始涉足和服飾有關的事情。說實話,這本書她現在就連翻開的動力都沒有,不過袁敏憶這麼熱情,她又不好拒絕。
“這本書看上去很不錯啊。”白子涵隨手翻了翻,裡面的內容的確很吸引她,“不過,這本書這麼重,你還特意給我送過來。”
“還好。”袁敏憶把身旁的小拉桿箱轉了一下,俏皮地笑道:“我用這個拉着來的,要是讓我直接搬,是挺重的。”
白子涵笑了,調侃道:“對啊,這種巴掌厚的書是誰想出來的啊,要是可以分成幾本來裝訂也好攜帶一點啊,這簡直比字典還厚了。”
袁敏憶笑道:“您要是覺得這本書能幫上忙,一會兒我把箱子也借給您,不怕搬不動。”
白子涵理了下頭大,無奈地說道:“我對這本書是挺感興趣的,不說別的,這上面的服飾圖片好漂亮啊。不過,這本書這麼厚,我看書又很慢,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還給你。”
袁敏憶笑道:“這本書是我爸的,他那個人愛買書,他的書一半看過一半沒看過,這本就是屬於沒有看過那一半里面的,您慢慢看,什麼時候看完再什麼時候還就可以了,不着急。”
這本書很新,但是袁敏憶並沒有說要送給白子涵,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假如白子涵是個不喜歡收人禮物的,那如果用贈送的方式說不定會讓對方心生警惕;如果白子涵是個喜歡收人禮物的,那自己以後還不知道要送多少禮物出去才行,這樣一來會讓賀家的人側目不說,二來要是某件禮物送得不稱心,說不定還把人得罪了。
所以,借就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子涵沒有拒絕袁敏憶的好意,單看在人家這麼費力的給她拿書來她就拒絕不了。她在心裡感嘆了一聲,這都是什麼孽緣啊。
她在心裡琢磨着,拿回去看看,如果喜歡的話,就自己買一本來先放着,免得借太久,那樣太不好意思了。
袁敏憶成功地把書借出去之後,又跟白子涵說如果工作上面有需要她幫忙的請儘管說,不用客氣。
白子涵笑着說了謝謝,順便利用這個機會請教了一些工作方法。她是一個新人,既然有前輩願意提供經驗,那爲什麼不請教一下呢?
袁敏憶爲了讓白子涵信任她,說得很仔細很詳盡,讓白子涵受益匪淺。
這一次見面,可以說,雖然不完美,但是袁敏憶達到了她的目的,白子涵和她的心理距離,的確是比之前要近了一些。
星期天晚上,賀長麟到鷺海半島的時候,看見白子涵書桌上擺的這本演變史,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買了這麼一本書?你對服飾文化感興趣?”
“這不是我買的,這是袁秘書借給我的。”白子涵說道:“我不是在跟進古絲韻大賽那麼項目麼,之前薛主任還讓我去博物館參觀來着,讓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相關知識。袁秘書聽到了我跟薛主任的對話,就把她家裡這本書借給我了。”
她覷了一眼賀長麟的表情,想看看他在聽到自己說這個項目的時候有什麼表情,然而,她失望了,賀長麟就算心裡有什麼波動,也沒有表現在臉上。
賀長麟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情緒,他突然有些後悔讓白子涵去跟進古絲韻這個項目了。或許是因爲專業是學廣告的原因,白子涵似乎對這種活動類型的項目很感興趣,只是不知道當她知道這個大賽一開始就是爲了花月如而舉辦的話,到時候會怎麼想。
那個時候,怎麼就答應讓白子涵去跟進這個項目了呢?那個時候,還以爲她會充當奶奶的眼線,所以對於她的要求,他一口就答應下來了,現在看來,答應得太過於草率了。
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這種波瀾,賀長麟說道:“袁董事的確愛買書,只不過他很多買來都是擺設,把書借給用得上的人也比放在家裡落灰好。”
“啊,你剛纔說這句話跟袁秘書說的話一樣,袁秘書也說她爸的書一半是看過的,一半是沒看過的。”白子涵笑了,雖然笑得不太明朗,她也不想讓賀長麟覺察到她內心的失望。
“你出差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賀長麟問道。
“收拾好了。”白子涵感嘆道:“我突然好緊張啊,你只帶了我一個秘書,要是我不能勝任怎麼辦啊?”
“如果不能勝任,回來你就去保潔部門報道。”賀長麟道。
白子涵吐血,這個保潔部門的梗究竟要用到什麼時候去啊?“要是我有沒做到位的地方,你提點我一下。”
賀長麟見她認真,就沒逗她了,也認真地說道:“你的工作很簡單,就是一些記錄性的文字性的工作,其他事情有我的助理去辦。”如果一點兒也不給白子涵安排工作,那她也白去了,既然她已經進入公司,那該做的事情就得做。
白子涵雖然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是第一次出差的她依然非常激動,激動到很晚都沒睡着。賀長麟原本體諒她明天要坐飛機會累,所以兩人只是淺嘗輒止,沒想到她的精神竟然這麼好,那他就不用客氣了。
一想到出去之後還得想辦法才能把白子涵偷渡到自己房間,賀長麟就覺得吃飽了再出發也好。
賀長麟出行,都是私人飛機開路。
這是白子涵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她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了一句:有錢真好,到了機場就可以登機起飛了,都不用等,也不用擔心晚點和延誤。
因爲帶了不少的隨行人員,賀長麟不能過於關注白子涵的一舉一動,便讓鄭衛方注意照顧她。
鄭衛方伺候白子涵當然是義不容辭,只不過,有一點得注意,他接到任務的時候就跑去對許岷說道:“我有一個顧慮。”
許岷還不知道自家先生吩咐鄭衛方照顧小夫人,就不解地問道:“什麼顧慮?”
“先生讓我在出差的途中照顧小夫人。”鄭衛方一臉爲難地說道:“好不容易,我和小夫人的緋聞才偃旗息鼓,這次……”
許岷噗地一聲笑了,“恭喜恭喜,能和小夫人傳緋聞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啊,你看我想和她傳都沒機會。”
鄭衛方當然知道許岷是在幸災樂禍,他翻着眼白看着他,“你這麼想要這個機會,我完全不介意把機會讓給你。”
“那怎麼行?”許岷一臉的深明大義,“小夫人已經跟你傳過緋聞了,要是再跟我傳緋聞,不是會對她的名聲不利麼?所以,我不敢跟你搶。”
“我怎麼有你這種好兄弟?”鄭衛方几乎抓狂,“我說你趕緊幫我想個法子啊。”
“能有什麼法子?”許岷無語地搖了搖頭,“你是白秘書的朋友吧?她第一次跟隨老闆出差,你關心一下她很正常。飛機上不是有空乘嗎?很多事情,如果空乘做得還算到位,你就別管了,到時候你就坐得離小夫人近一點,你是她朋友嘛,坐近一點多正常?反正只要你注意保持距離,就不會有緋聞產生。”
“你說得倒是輕巧了。”鄭衛方突然很小聲地說道:“我在這裡悄悄跟你說,跟我的緋聞都算了,有個助理對小夫人有意思,已經在我這兒打聽過兩回了。這次那個助理也會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許岷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真的?”
鄭衛方道:“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敢胡說?”
許岷沉吟道:“也是啊,我們家小夫人又漂亮又優秀條件又好,沒人看上才奇怪啊。”他想起了車裡那束枯萎的玫瑰花,不過,這件事,就算是鄭衛方,他也不會說。
“你說,要是那個人在出差的途中趁機對小夫人大獻殷勤,可怎麼辦啊?”鄭衛方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那個人是誰?”許岷皺了下眉頭問道。
鄭衛方悄悄地在他耳邊說了個名字。
“膽子倒是挺大,許岷想了下,說道:“提點他一下,讓他知道小夫人不是他能染指的。”這個問題得謹慎處理,得想一個辦法來既能守護住小夫人的秘密,又能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知難而退。
鄭衛方立即問道:“怎麼提點?”難道跟對方說白子涵是賀家的小夫人,不是他能碰的?
許岷道:“你讓我考慮一下。”總裁辦沒有一個庸才,但是如果對方實在是不開眼,那就只有像秘書室的李蕾那樣了,畢竟,那些年輕人裡面,還沒有任何一個是不可替代的。
“你把小夫人看緊一點,別讓不相干的人接近她。”許岷又說道。
鄭衛方的心立即拔涼拔涼的,大家都在一個飛機上,同出一個差,擡頭不見低頭見,這個太難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