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嵐接到李馨柔電話的時候,肺都快氣炸了,當即抓起一個花瓶就往地上砸。
李馨柔在電話那頭聽到哐地一聲響,就知道她哥砸了東西。
“你砸東西有什麼用啊?”她在電話裡着急地叫道:“你趕緊把這個女人甩了啊,這種女人留着有什麼用啊?”
“我的事你別管!”李彧嵐惱怒地吼道。
“我、我都是爲你好,你就知道吼我?”李馨柔氣得直哭,“我還一直想讓子涵姐姐當我大嫂,看來她沒跟你在一起纔算好了,要是換成是我,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我以後都不會管你了,你就等着戴綠帽子吧!”
李彧嵐氣得把手機都砸了。
很快,他又把手機撿起來,給花月如打電話。
“你在哪兒?”他劈頭就問,語氣裡火氣十足。
花月如一聽就知道李彧嵐大概知道今天晚上了事了,不過,她什麼都沒有幹,只是勾引了一下,還沒勾引成,所以她回罵的時候也底氣十足,“是不是白子涵跟你說我跟賀先生吃飯了,還說我牽着賀先生的手?”
“白子涵?”李彧嵐問道:“關子涵什麼事?你果然跟那個什麼賀先生拉拉扯扯。”
花月如一愣,難道真不是白子涵說的?這麼說是龔文楠說的了?
她冷哼了一聲,“我呸!他龔文楠什麼都沒有看到,亂說!我今天請賀先生在餐廳吃飯,聯絡一下感情,又對他表示感謝,我辛辛苦苦做這些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繡雲坊還有你,你還不分青紅皁白、這麼大聲的吼我?我不過就是走出包間的時候腳下滑了一下,賀先生伸手扶了我一把,剛好就被從隔壁包間走出來的龔文楠和白子涵看到了。你要是不信,你去問白子涵啊,你不是那麼相信她?”
她沒給李彧嵐說話的機會,放軟了聲音,像是誘哄一般說道:“彧嵐,你想想,我和你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呢?賀先生就是我們的利用對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攀上他這棵大樹,我們以後還愁沒有榮華富貴?我跟賀先生真是清清白白的,你不信,你就問白子涵。對了,我們今天就在海晏這家餐館兒吃的,你也可以去問服務員啊。”
李彧嵐雖然知道花月如有二心,但是他又沒有證據,再說,他早就跟李彧嵐綁在一起了,上次還駕車去撞白子涵,已經留下記錄了;就算不算這件事,他也早就已經和花月如綁在一起了,花月如現在想甩開他去過好日子,沒門兒!
一想到那次車禍之後花月如對他幾乎不聞不問的事,他就一陣陣心寒,他絕對不會讓花月如有把他甩了去攀高枝的機會。
“我相信你。”他說道:“我就是聽到你和那個賀先生拉拉扯扯的,我就衝動了,沒有仔細想,你說的對,我錯怪你了。”
他像往常一樣,在花月如的面前服軟認錯。
“算了。”花月如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但是說話的時候卻沒有把這嘲諷顯露出來,“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纔會誤會,今天也是我鞋子沒穿好,那餐館兒的地板又那麼滑,不然,哪裡會產生這種誤會啊。我再蠢也不會蠢到在公共場合表演給大家看啊,你說是不是?”
“那你現在回來了嗎?”李彧嵐問道。
“回來了啊。”花月如道:“我這就在開車呢,還有半小時應該就能到了。”
“好的,那我等你回來。”李彧嵐掛掉電話之後,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纔去把被他摔碎的花瓶給收拾了。
當晚,兩人沒有起任何衝突,到了第二天早晨,就好像這件誤會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表面看上去,和氣融融。
……
鄭衛方先把紅姨送回去,還沒有到公司,就接到了賀長麟的電話。
“我的車的副駕駛位上有個袋子,裡面的東西先幫我拿回家放起來。”賀長麟吩咐道:“就放在平時別人送的禮那個儲藏間。”
賀長麟想了又想,覺得還是這樣處理比較好,這次本來就有一點誤會了,如果他再戴上花月如送的領帶,再被她的熟人看到,比如說那個龔老師這種的,到時候誤會更深,大家都不好解釋。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許岷,吩咐他去辦一件事。
鄭衛方搞不清楚賀長麟爲什麼會特意要他跑回家一趟,不過他在電話裡沒問,只說了聲好。當他看到副駕駛位上的袋子之後,他瞬間明白了,這個袋子,一看就是繡雲坊的,先生估計是擔心小夫人看到,所以才這麼急的要他先把禮物拿回家放起來。
咦,這麼說,先生去過繡雲坊了?他突然想到昨天賀長麟要他先走還不告訴他行蹤這件事,雙眼突然瞪大,昨晚上先生該不會是去見那位花小姐了吧?
不過看起來他昨晚上是在小夫人那邊過的夜……鄭衛方几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這種事情,他平時聊聊八卦就算了,還是不要想得太仔細爲好。
他把禮物拿回柳園去,交給紅姨。既然說了放在平時別人送禮的那個儲藏間,那就得交給紅姨處置。
鄭衛方的腦子裡一激靈,以前先生也收過花月如的禮物,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要放到儲藏間去的。
紅姨也很驚訝,“這不是繡雲坊的東西嗎?真放儲藏間裡?”
鄭衛方覺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豁然開朗,“先生是這麼吩咐的。”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跟自己的想法一樣的意思,或許,事情,慢慢的在發生變化了。
……
白子涵照常上班,還沒到中午,卻接到龔文楠的電話。
“子涵,有人要跟我買關於你的所有畫像,這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龔文楠的聲音一聽就是故意被壓低,似乎在防備着人偷聽。
白子涵一愣,“什麼買我的畫像?什麼畫像?”
“就是我給你畫的畫像啊,對方說全部都要,我現在藉着找你畫的機會到另外一個房間來了,我還偷偷拍了他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人。”說完,他還沒有等到白子涵的回覆就掛掉電話給她發了張照片過去。
誰會特意跑去買她的畫像啊?難道是樊千睿?不可能,樊千睿又不認識龔文楠,也不知道她和龔文楠認識,更不會知道龔文楠手裡有她的畫像。她一邊想一邊疑惑地點開一看,隨即眼睛一瞪,意外地發現對方居然是許岷。
許岷怎麼會去買她的畫像?白子涵心想,許岷是不可能會想要她的畫像的,如果說最有可能買的人,那就只有賀長麟了。
白子涵突然無語,對賀長麟的獨佔欲表示佩服得五體投地。
認識不?龔文楠的消息很快發過來。
白子涵迅速打下這一排字:我認識,你稍等,我一會兒回。
她原本是打算去問問賀長麟,看看是怎麼回事,不過在還沒有打上最後一個‘你’字的時候,她突然腦子裡一個激靈,一個大膽而荒謬的想法鑽進她的腦海。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把這句話刪了之後重新寫到:對方出價多少?
龔文楠一看白子涵打這句話,瞬間後悔自己告訴她了。這個一向奉行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的小財迷,肯定是想把他珍藏的畫給賣了。那些可都是他珍藏來給學生做參考的畫啊。
我不賣!!他打了三個感嘆號以表示自己態度的堅決。
白子涵寫到:你畫畫不就是賣的?難道是好看的?賣了還可以再畫啊,賣的錢你還可以帶馨柔出去玩兒啊,你們的蜜月旅行就有人贊助了。我可告訴你,碰到這種冤大頭的機會可是隻此一次,以後都不會有了。
龔文楠突然就動心了,很快回復:你打算跟我分多少?
白子涵一愣,她還沒想到這一茬呢。她反問:你打算分我多少?
龔文楠問道:果然這個人是你的追求者吧?
白子涵道:不是,不過這件事情太複雜,也是我那天說的以後再告訴你的事情中的一部分,所以,你就別問了,趕緊說,你要分我多少?
龔文楠很快道:五五分賬,這可是被你吸引來的冤大頭,我也不會虧待你。
白子涵趴在桌子上悶笑,笑完之後才寫到: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一分錢都不要,我給你當模特兒的時候是收了你錢的,那些畫跟我都沒關係了,賣畫的錢你好好拿着假設小家庭的新生活,記得要個好價錢,別手軟。
白子涵長吁了一口氣,這可不關她的事,這是賀長麟自己要送上前去被人宰的,他要是覺得價格不划算,可以不要啊。
她看了一眼賀長麟的辦公室,馬上就到休息時間,在這麼多雙眼睛下,她不好去找他,她想了想,打算晚點兒再問他這件事。
龔文楠看着白子涵的消息上的“記得要個好價錢,別手軟”這句話怔愣了好半天,他皺着眉頭想了好久,還是不放心的問了許岷:“你跟白子涵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