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法控制,大手就這樣再度伸了過去,緊緊握着她的手,同時被她的小手牽引着到達她的身上。
徹底失控,高唯民什麼也沒有想,瘋狂地吻上了洛映水的脣,並更進一步地拉開了她的……
太瘋狂了。這是高唯民事後唯一的感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對這個陌生的女人做這樣的事情。
可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好像跟她做這些親密動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過程中,他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陌生的感覺,一切自然極了。
他幾乎是逃離着離開洛映水的身邊的,一向自認爲控制力極好的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還是在女人夢中。
他不是有平兒嗎?爲什麼可以做到這麼大半年來碰都不碰女人,卻在這一刻裡要把這個女人摟在懷裡,深深地愛着?
洛映水依舊甜甜地睡着,過程中,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她大概以爲,自己一直在夢中吧。
高唯民煩躁地離開這所房子,心中沒有害怕,更多的是不解與煩悶。
“唯民,怎麼這麼晚?”平兒披着外衣,睡眼朦朧地走出來,看看牆上掛着的鐘,“都快三點了,你早點睡吧。”
煩躁地點點頭,他沒有讓平兒看到自己的表情。
打開房門,將平兒的目光阻斷,他貪婪地回味着與那個女人間發生的這件瘋狂的事。甚至懷疑自己,是個夜不能寐的採花大盜。
捨不得洗去女人身上的氣息,他合衣倒在了牀上。
……
她好像看到野了。洛映水爬起牀來,第一感覺便是如此。她看到了身下凌亂的被子,還有早已丟棄在地面上的睡衣,感覺真實極了。
是的,那是野給她的感覺,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他的狂野,他的霸道,那般清楚,通過感官傳入大腦。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和南宮寒野歡愛了一個晚上。
只是,醒來時,並沒有他的影子,難道是自己在夢中與他相會了?
拾起地上的衣服,她慢慢地爬起牀,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南宮寒野的絲毫痕跡。
唉,大概又是做夢了。用手理理長髮,她傷感地想着,愈加思念起南宮寒野來。
他真的不在了嗎?如果不在,爲什麼要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裡?還要帶給她一絲希望?
紅姐的房門傳來了開啓的聲音,她大概是要去買菜了吧。心煩氣躁的洛映水迅速穿好衣服,叫住了即將離去的紅姐。“紅姐,帶我一起去買菜吧。”
市場並不大,賣菜的人卻不少,多半是帶着自家種的菜來這裡做生意,所以菜色相當地新鮮。
紅姐細細地選擇着合適的菜式,洛映水則無心地四處搜尋着。她不過是想出來散散心,對買菜的事並不關心。
“唯民,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要自己買菜了?”平兒挽着高唯民的手走進市場。平常她也極少出來買菜,這些事,一般都是傭人去做的。
不過,看到高唯民一時有了這樣的好心情,便也跟着來了。
“想來看看這邊的環境。”高唯民簡單地回答,不時撿起菜來看看。他一夜未眠,完全被昨晚的事情攪亂了一顆心。
他開始對平兒說的話產生了懷疑,如果他是愛平兒的,爲什麼會在失憶後對另外一個根本沒有交集的女人產生感情?
不過,現在心裡一團混亂的他根本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今天他註定無法正常工作,索性出來走動走動。
“唯民,這個好,補腎的。”平兒撿起一個豬腎買了下來。她大概在懷疑他的身體有問題,所以纔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吧。
高唯民無所謂般任由她去買,目光巡視一陣,看到了前方賣魚的攤位。“去買兩隻鯽魚吧,孕婦吃了最好。”
“嗯。”平兒因爲他的關心而表現得非常開心,歡快地跑向賣魚的地方。
紅姐去買米了,洛映水抹抹額頭,雖然是冬天,但今天出了太陽,而且孕婦本來就怕熱,她竟然出汗了。
抹汗之際,她擡眼透過人羣,看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身影。當她看向那張臉時,差點驚叫出來。
“野……”那臉正對着她的方向,英挺的劍眉,有神的眸光,刀削般的臉龐,還有挺立的鼻子,性感的薄脣,一點兒沒錯。
“野!”洛映水挺着大大的肚子,力求穿過密集的人羣。
“唯民,買好了。”平兒走來,提起兩條魚在高唯民的眼前晃晃,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快走吧,我餓了。”
“嗯。”高唯民任由她牽着,往另一個方向行進。
“野……”洛映水緊緊跟上,只是早上買菜的人太多,她好不容易纔穿過人羣,來到剛剛南宮寒野站立的地方。那裡已經站了別的人,哪裡還有南宮寒野的影子。
洛映水追出門外,看到了與他相似的背影,正與一個女人相攜而走。
“野,是我,你等等我。”她顧不得一切地衝向前,忽然一陣大喇叭響起,她差點撞上了開過來的一輛貨車。
“不要命啦!”貨車司機罵罵咧咧地說了幾句,開車離開。緊接着數量車開過,當車流緩下來時,眼前已經不見了任何南宮寒野的影子。
洛映水還想衝過車道,早被後面趕到的紅姐一把拉住。“水兒,你怎麼了,小心有車呀。”
看向遠處沒有了南宮寒野影子的小鎮,洛映水整顆心既激動,又失望。“我剛剛看到野了,他走了,沒有等我。”
她胡亂地解釋着,希望可以得到紅姐的相信。
“不可能的,這裡是農村,少爺不可能來的。水兒,你一定是太過想念少爺,產生幻覺了。”
紅姐的話讓洛映水冷靜下來,剛剛的臉好像野,但正如紅姐所說,他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地方。他有着富可敵國的企業王國,有着溫暖而舒適的南宮別墅,他不可能拋下這一切都不管,而甘願在這樣的小鎮上度過一生。
是自己看走眼了嗎?揉揉眼睛,洛映水相信了紅姐的話。在紅姐的拉扯下,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路邊。
“平兒,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叫?”蹲在路邊看菜的高唯民站起來,穿過一輛停在身邊的大貨車向後望望,問平兒。
“沒聽到,許是在叫別人吧。唯民,我們快點回去,否則菜就不新鮮了。”平兒拉扯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回頭再看數眼,高唯民最終跟上了平兒的腳步。
“平兒,我這些天會比較忙,沒事別來打擾我。”高唯民坐在電腦前,他要開始一項新的投資。
“嗯。”平兒理解地點點頭,“聽說這附近有一所廟,挺靈的,我和幾個老鄉約好了,明天就去,可能要呆上一兩天,所以呢,你就好好工作吧,飯菜我都叫傭人準時給你準備了。”
高唯民皺皺劍眉,他特別討厭平兒把命運掌握在不存在的神佛身上的這種觀點。他們有着太多的格格不入,他想不通,當年怎麼會看上她,而且和她一起生活了四五年。
“去吧。”他確實需要安靜和獨處,就算對她所做的事十分之不贊成,他還是點下了頭。
平兒很快和一幫大姐大媽們離開了屋子,高唯民得以有時間好好地開展業務。
洛映水信步走來,剛來這裡,只認識那位越南老太太,她覺得悶得慌,便朝着這個方向走來了。
上次見到的那座房子前面的花園已經建好,而且種上了各色珍貴的花苗,冬天時節,擔心花苗凍壞,主人特意爲它們打好了溫暖的棚架。
“好美喲。”洛映水望着那些花草,還有那條流過花草叢的顯眼的水渠,真心地稱讚道。
一名傭人打扮的大嫂站在門口,聽到了她的稱讚,迴轉頭來。“姑娘真是好眼光呢,這是我們老闆親自設計的,來這裡的人都說漂亮。”
“你們老闆一定是個很有品味的人吧。”洛映水如是想,如是問。
“那當然了。”女傭停下來,壓低了音量道,“老闆人長得帥,又能掙錢,又有文化,相當有水平的。差就差在那個媳婦身上,沒有文化,人長相也一般,和我們老闆比起來差得可遠了。唉,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配的,咋就走到了一起。”
洛映水淡淡地笑笑,她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倒是園子裡的景色讓她心動。
“落花順流水,好有意境。”
“喲,小姐,你好有眼光喲,我們老闆成天說這句話,什麼落花流水的,這麼多人,只有你看得出來呢。”
洛映水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來。不過是她會想起這樣的意境罷了,農村裡的人直觀地將花看成花,水看成水,沒有她這般愛多想。
“喲,洛映水,你來了呀,怎麼不進門呢?”越南老太太看到了她,習慣呼喚她的全名,熱情地將她迎進了自己的屋子。
高唯民擡頭望望窗外,顯然那聲呼喚打擾到了他。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他的心無端地動了動。只可惜,那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關起的門後。
回過頭來,他的心起伏着,忍不住想起那夜的那個女人。
她還好嗎?自己那夜真的不該逃離。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不負責任的江湖騙子,擁有了人家一夜,便無聲無息地離去。
再沒有做事的心情,他信步走下樓,朝着熟悉的小路走去。
那小屋顯得特別安靜,他還是第一次在白天的時候到這裡來。屋前一大片的園子,裡面全部種上了油菜苗,很有田園風味。
熟悉的大陽臺上,沒有人影,屋子裡也沒有人聲,顯然,人都不在家。
她去了哪裡?什麼時候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