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只有一分半鐘,這裡的*就要爆炸,我們不能都死在這裡!”她幾乎是在求他。
“安有孝,除了要我們兩個死,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南宮寒野試圖與安有孝談判,銳利的眸子迅速掃過每個角落,最後停在了關押洛映水的木門上。
安有孝哼哼冷笑幾聲,既而懶懶地道:“沒有。”
南宮寒野爲什麼還在磨蹭,時間已經不足一分鐘,洛映水急得直打門板。“走吧,別再管我了。”
外面,響起了新一輪的車聲,安有孝跳了起來,跑到窗邊張望。而南宮寒野趁這短暫的機會,直接衝向木門,對着門一腳直踹上去。
他不能有所提示,這樣勢必引起安有孝的注意,而再度回來。不知情的洛映水被門的反力一彈,直接飛起,重重地跌在地上。
快走!
南宮寒野顧不得這許多,抱起洛映水就要離開。
“南宮總裁,沒想到你還有支援呀,可惜,你們都跑不了。”他按了一下開關,原本要爆炸的那枚炸彈停在了5上。
緊接着,呯呯數聲,子彈飛在樓梯口,激起了碎屑亂飛。南宮寒野沒能衝出去,被擋在了門口。
“好吧,大家一起上路吧。”安有孝哈哈地笑了起來,外面響起了爆炸的聲音。原來,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一個區域周邊,都埋上了炸彈。
塵土飛揚,後到的血炎他們被迫退到了外面。
“南宮總裁真是有氣勢呀,就連死都要拉這麼多墊背的。”安有孝又回到了剛剛坐的位置,懶懶地坐下,絲毫不擔心南宮寒野離開。
“少爺,上面怎麼樣?”血炎在叫。
安有孝又是一按,下面發出數聲爆炸,傳來幾聲慘叫。
他十分享受地聽着這些聲音,冷眼看向南宮寒野還有顯然已經受了傷的洛映水。
“你以爲自己有多麼能幹嗎?現在還不是得乖乖地死在我手裡。”他恨恨會一旋掌,做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掌勢,得意極了。“多少年了,老子小心翼翼地幹事,生怕哪天被你整到,沒想到,還是逃不過。你或許不瞭解我,但我可以告訴你,凡是跟我做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這就是我成功的秘決!”
“你這個秘決一點兒都不好,所以最終敗在了我的手下,你難道忘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嗎?你這樣的人遇到對手不過是遲早的事。”南宮寒野表面在交談,實際在觀察地形。
外面有幾個手下受了傷,他們已經退到了圈外。不過,血炎似乎並沒有放棄,向他打着手勢,報告着炸彈的涉及範圍。
顯然,安有孝對於炸彈方面並不瞭解,所以,他這次雖然花了心思做了最好的鋪排,但那些炸彈卻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從旁邊躺着的幾個傷者就可以看出。
洛映水窩在他的懷裡,痛苦最終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剛剛他的一踢傷到了她,她捂捂肚子,有些擔憂地看看外面。
她的肚子好痛,莫不是孩子要出事了?
“野……”她輕語。靠在南宮寒野的懷裡,傾聽着他有節奏的沉穩的心跳,她覺得心安極了。
就算是現在讓她去死,她也不會感到害怕了。
“水兒,還好嗎?”南宮寒緊將她直接抱起,眼眸撒在她的臉上,溫柔中透露着擔心。
“我……很好。”儘管身體痛得要命,但她還是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負擔。只要他可以平安逃脫,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閉閉眼,她慘白的小臉上展現出一抹脆弱的笑。咽咽口水,她保證道:“我真的很好。”
“哼哼,好好敘敘吧,等下上路,就沒有機會了。”安有孝邊說邊將線頭紮在了一起,這樣,就更有把握了。
“安有孝,我勸你最好還是及時收手,你難道要走安妮的老路嗎?她的下場只不過代表着一個道理,多行不義必自斃,與其說是我們害了她,不如說是她自己害了她。”
血炎已經找到了樓下炸彈的遙控接受裝置,正在一個隱*拆着。南宮寒野不得不以說話來吸引安有孝的注意力。
“閉嘴!”安有孝突然變得異常焦躁,他憤怒地吼回了南宮寒野的話,“我女兒不過是愛上了你,有錯嗎?你竟然要將她送上絕路,迴應她一點點愛,對你來說,有那麼難嗎?我女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就算她殺人也是你逼的。”
一個父親在沉痛地控訴着,洛映水忽然同情起他有安妮來。
或許,他說得並沒有錯,安妮的死與南宮寒野有着脫不開的關係。當然,更與這個父親一味的溺愛緊密相連。
如果不是父親的一再縱容,不是南宮寒野的一再拒絕,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安妮是可憐的,安有孝也是的,不過,他們都同樣可恨!
洛映水柔軟的心偏向於他們的可憐,竟深深地同情起他們來。
“安……伯伯,事情已經發生,你……就算做出再多也換不回她的生命,反而連累了自己,何苦呢?”洛映水試着說服他。
“哼,妮兒是我的一切,沒有了他,我還能做什麼?我現在一無所有,更是半截入土的人了,還能想什麼?我的一切都被你們搶走了,當然要找你們報仇。”
安有孝強詞奪理,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兩人身上。
“如果你不與我父親聯手來對付我,你的一切我是一點兒也不感興趣的。這,也只能怪你自己。”南宮寒野並沒有鬆口,血炎正在做着最後的努力,他只有說出最激烈的言語,纔可以吸走安有孝的注意力。
“商場如戰場,向來都是這樣,更何況,對付你的是你父親。我,不過恰巧碰上了而已。有好生意,誰會放過,就算我不跟他合作,還有大把的人願意,你只能去怪你那無情的父親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不斷地將責任推給別人。
洛映水終於有些明白,緣何安妮會有那般無情而又冷血的性格。爲了想要的一切不擇手段,這就是他們的生存法則。對於這點,她十分地不贊同。
樓下的血炎向南宮寒野做一個V字形手勢,顯然大功告成。現在,他所要做的是在避開安有孝手中指彈的情況下帶着洛映水安全離開。
他緊緊手,將洛映水的臉摔推向懷中。
“哈,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下面搞小動作。該死的炸彈!”安有孝也發現了血炎,他大罵着舉起了手中的槍,直接對準南宮寒野。“不過,你休想逃走,我今天用了所有能用的方法,就是不讓你們活着出去。”
“你……”洛映水將更緊地窩在南宮寒野的懷裡,小手推推他。“不要管我了。”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接受你的安排。”南宮寒野鬆開手,將洛映水往地上放。
“你要幹什麼?”安有孝一推,手槍上了膛,他在警告南宮寒野。
南宮寒野繼續着剛剛的動作,洛映水已經雙腳着地,只不過腹部疼痛難忍,她一時站立不穩。
南宮寒野及時扶住了她,血炎已經到達樓梯口,也看到了裡面的險情。
洛映水只覺得腰間一緊,緊接着,她被南宮寒野推下了樓梯。“呀!”她尖叫一聲,身體撞進了另一個懷抱。
血炎準確地接下了她。
“快帶她離開!”南宮寒野的話沒有喊完,上面響起了一陣槍聲。血炎顧不得許多,抱着洛映水衝下樓去,沒有受傷的手下走來,接過了洛映水。
“野還在上面,我不能……”洛映水強烈地掙扎,那麼密集的槍聲,南宮寒野能躲得過嗎?她無法想象此時,他的情形。
“有我!你們照顧洛小姐,你和你跟我來!”幾個原本原地待命的手下跟着血炎一起衝向樓梯,卻在這時,樓上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一陣火焰衝出好遠。
一羣人被火光逼退,只幾秒鐘,整棟樓全然坍塌……
“野——”洛映水絕望地大叫,忽然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下……
“野,野,野!”洛映水不斷地呼喚着南宮寒野的名字,使勁地搖着頭,顧不得大汗淋漓。
“唉,怎麼會這樣子呀。”一雙女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語。這聲音正是紅姐的,不過,此時透着焦急。
“醫生,沒事吧。”房裡多了一個人,應該是醫生,紅姐的聲音再度響起。
“有流產的徵兆,要多做休息,不能受刺激。”醫生簡單地囑咐着。
“那,那一個呢?”
“死了。”
誰死了?洛映水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了疲累的雙眼,她要趕在醫生離開前問清楚。是野嗎?那麼強烈的爆炸,那麼濃烈的煙火,他還能平安歸來嗎?
“醫……生……”她用微弱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叫道。
“喲,醫生,她醒了。”紅姐驚喜地叫道。
醫生走了回來,給她做了一翻檢查。“她沒事了。”
“醫生……”洛映水低低地呼喚着醫生,將目光投在他的臉上,“誰死了?”
醫生目光閃了閃,最終還是做出了回答。“和你們一起被帶回來的那位病人,死了。”
一起被帶回來的?還有誰?當時那種情況下,最有可能死的,便是南宮寒野。
洛映水的淚水滾滾而下,忍不住全身顫抖着,開始了悲慘的哭泣。
“他真的……死了?”
“洛小姐。”紅姐將身體移到牀頭,再次握着她的手,“好好休息。”
“野真的死了……”她不敢問出來,但又不得不問。南宮寒野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如果他死了,她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上。都怪自己,又一次害了他。
紅姐搖搖頭,帶給了她一線希望。“死的是一個手下,被炸彈激起的碎片擊中,死了。”
“那野呢?”她現在好想見他,爲什麼他不來看她呀?他在生她的氣嗎?沒想到,那麼猛烈的爆炸,他還可以活過來,真是奇蹟呀。
紅姐繼續搖頭,將洛映水再次拉入冰冷的地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病得很重?
“他失蹤了,到現場的人只找到了安有孝的屍體,沒有看到少爺……”紅姐沉痛地陳述關這個事實,洛映水只覺得被一瓢冷水澆了個透,一直冷到了心裡。
她的眼淚再次滾落下來。“他是不是……連屍體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