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王醫生他……”南宮寒雪徹底亂了陣腳。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處理了他。”安妮說這話時得意極了,嘴角劃過一抹嗜血的笑。
“處……理?”南宮寒雪顯然不是很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經過短暫的思考,她的腦子像突然接通電源的電器,嘩地一下再度工作起來,“你是說已經把他……”
安妮微點頭顱,南宮寒雪得到了答案,她的臉色一時煞白,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
“天啦,安妮,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太狠毒了,不,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你也不要再找我,我們的事情就此結束!”她思維混亂,搖擺着站起,身體向外晃盪,卻也只能到達門口。
“你以爲和我撇清關係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你難道忘了,你根本就不是南宮家的人!”
南宮寒雪拉動門把的手定在那裡,她一動不動,就像被人點穴了一般。良久,才轉過頭去,已經冷汗涔涔。
“你……怎麼知道的?”悠悠的話語,像是從天外傳來,而並非出之於她之口。
安妮得意極了,撇撇嘴,她答得爽快。“只要有心,有什麼不能知道的。最近,有人在找一個女孩,叫做田七妹,哦,這名字有多麼老土。他們說出了孩子出生的醫院,遺棄的日期,最重要的是,她們竟然還拍下了抱走*的那個女人的照片。”
安妮從包裡拿出一張黑白照片,在南宮寒雪的眼前一攤。
“媽咪?!”南宮寒雪失聲大叫,臉白得不能再白。
安妮滿意極了,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照片。
“現代的科技發達極了,只要用DNA一比對,你的身份就會曝光。”
“我……”南宮寒雪因爲震驚而站立不穩,只能緊緊靠着門板。安妮在她肩部拍拍,安慰道:“你放心,這些人發出來的尋人啓示都被我處理了,他們也被我勸回了鄉下。”
“鄉下?”南宮寒雪不敢相信,自己竟來自於鄉下,那是她最爲看不起的人羣。
“不過,我不保證,他們不會收到某些信息,再跑出來,要與你相認!”
“不要!”南宮寒雪嚇得將頭抱在手中,不斷地搖動。
她不能讓再多的人知道這個事情,如果別人知道她來自於鄉下,那她還有什麼顏面呆在南宮別墅,更不可能安享南宮家的財富。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敗露!”這是安妮下的最終命令,此時的南宮寒雪,除了點頭,什麼也不能做。
“好吧。”安妮復又坐下來,“當年知道事實的紅姐還在家裡,那個老女人,太不好對付,所以,她只有一個歸宿……”
“什麼?”
“就是……”壓低嗓音在南宮寒雪耳邊輕喃。
“哦,不!”
南宮寒雪被安妮的主意嚇得不輕。急忙離開安妮的嘴脣,捂上了耳朵。
“必須要這麼做,否則我們都會死得很慘。你看到了嗎?彌純兒僅僅因爲瞞了南宮寒野身世就被他無情地趕走,你呢?除了這個還差點害死他的孩子,他能放過你嗎?”
“那……我……”南宮寒雪再一次被征服。
“你去做這事,要乾淨利落,當然,要盡一切努力阻止洛映水和南宮寒野結婚,讓我做上南宮少奶的位置。”
南宮寒雪終於離去,安妮彈彈手指,再度抱在胸前。
七年前,她或許只垂涎於南宮少奶這個名聲,現在,她更多地想要得到南宮寒野的所有!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是要爭取!
哦,這就是她的性格。
深紫色的脣角拉開,絕情的冷笑浮上臉際……
下午時分,南宮寒野終於出現在南宮別墅。南宮寒雪挽着歐陽不凡的胳膊,從外走進,在看到他後,小臉不自然地白了白。
“哥。”她難能可貴地打着招呼。
南宮寒野深邃的眸子爬上她的臉,對上了她的眼。“你還沒走?”
“我……當然不能走!”南宮寒雪的語言顯得蒼白,她不得不將歐陽不凡的臂再挽緊一點兒。
歐陽不凡的桃花眼無意地掃過南宮寒野,閉閉眼,帶上了諷刺的笑。“哥哥要結婚,妹妹怎麼能不參加?”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南宮寒野直接打斷了歐陽不凡的話,站起身來,指指南宮寒雪,而後走向樓梯口,“我有事單獨與你談,跟我上來。”
南宮寒雪像意識到什麼一樣,害怕地顫抖一次。“哦,好吧。”她有意隔得老遠,看着南宮寒野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才踏上沉重的步子跟上。
歐陽不凡若有所思地盯着兩人的背影,一聲不吭。
過道里,南宮寒野早已走入議事房,而南宮寒雪還在艱難行進。安妮從對面走來,向她熱情地打招呼。“雪兒,等下我去購物,一起去嗎?”
在經過她的身旁時,聲音便壓低到只有兩人能聽到。“不論他問你什麼,都要否認到底。還有,昨晚說的那事兒快點辦!”
“洛映水懷孕的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南宮寒野將身體放倒在黑色旋轉皮椅裡,也不叫妹妹坐,直接發話。
南宮寒雪掂量着話意,小心地答:“我一直都不知道,到生才從醫生口中得知。”
“是嗎?”微側過腦袋,顯然,南宮寒野並不相信。
“肯定啦,我不過是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哪裡知道懷孕是怎麼樣的,我看她肚子挺大的,也問過,她說是腹積水,那我還能怎麼說呀。”
南宮寒野點點頭,若有所思。
小心地坐在對面,南宮寒雪因爲躲過這一問而暗自慶幸。
“洛映水生完孩子後,你見過她嗎?”
“沒有!”南宮寒雪答得很乾脆,“我去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這是當年和安妮一起編出來的話,南宮寒野曾經問過不少次,她次次都是這樣答的。
“我說哥,你爲什麼又問起這些事來了,不是都已經說明白了嗎?洛映水畏罪潛逃,她害怕你回來後找她算賬,奶奶的死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她知道你對奶奶的感情,怎麼還敢留下來呀。”
南宮寒雪希望哥哥可以如以往一般,在聽到這些話後停下追問的語音。
“好吧,你去叫紅姐。”這一次,南宮寒野給了她不同的答案,南宮寒雪嚇得冷汗直冒。
“哥,你叫她做什麼呀?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用管,去叫就好了。”南宮寒野揮揮手,南宮寒雪走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動手了,否則,以紅姐的性格,一定會將所有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的。
怪不得她了,七年前,曾給紅姐錢叫她離開,這個老女人就是不走,現在,她只能這樣了。
很快在樓下找到了紅姐,南宮寒雪以哥哥的名義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你這是?少爺人呢?”紅姐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南宮寒雪從背後抽出一根棍子,狠狠地朝她打去。
哼都不哼一聲,紅姐倒了下去。南宮寒雪顧不得許多,她現在馬上要向哥哥做彙報,不能久留,只有等到說完事再來處理這個女人了。
帶着慌張,她迅速拉開房門走了出來,掏出鑰匙反鎖了自己的房門。許是太急,走的時候,她竟然忘記將鑰匙抽走。
“哥!不好啦,紅姐不見啦!”她心急火燎地跑向議事室,報告了這個消息。
南宮寒野呆愣片刻,按下了電話。“血炎,馬上派人沿路尋找紅姐下落。”
“哥,肯定是有人聽到了什麼風聲,想要加害於她。”南宮寒雪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她故意做出猜測。
“是嗎?”南宮寒野半信半疑。
“你想吧,這事過了這麼多年,你又翻出來要去追究,那些幹壞事的人能不害怕嗎?”南宮寒雪有意指向洛映水,而南宮寒野也將注意力轉向了她。
洛映水才送睿兒離開,他有短暫的一週假,現在又要去上學了。
孩子雖然沒有認她這個母親,但他們兩個已經相處得很愉快。這些天,沒有南宮寒野的打擾,她徵得了孩子的同意,可以和他一起聊天,一起騎馬射箭,還可以在家庭教師到來時,陪着他一起上課。
她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與滿足。不過,也深深爲孩子沉重的負擔感到心痛。原本一個快樂的假期,卻完全在無盡的訓練與學習中度過,那孩子竟然還說,已經習慣了,無所謂。
南宮寒野是怎麼帶孩子的!
剛剛回來時看到了南宮寒野的座駕,想必他回來了,洛映水決定再次跟他溝通。右眼皮跳得好厲害,難道昨晚沒有睡好?
在與睿兒相處的這幾天裡,她的夢都是甜的,或許是做夢影響到休息了吧。
移步進來,正好看到陰沉着臉走下來的南宮寒野。
“我們……可以聊聊嗎?”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看自己的眼神也毒毒的,洛映水並不確定此刻他是否想跟自己聊。“當然,如果不方便……”
“當然可以!”洛映水還未來得及說出改期的話,他已狠狠地表示答應。
跟在他的身後,他們朝後院走去。他要幹什麼?
滿腹疑惑,洛映水只能緊跟他身後,兩人馬上走到了地下通道。“我們……進去做什麼?”
通道里黑黑的,她有些害怕。七年前,曾兩次被拉進裡面的鐵籠,她對這裡產生了強烈的畏懼心理。
南宮寒野還是沒有出聲,打開的燈光映照着幽暗的通道,裡面傳出了令人發悚的尖利狗鳴聲。
她害怕地全身顫抖起來,不愉快的經歷浮上腦海。
“哦,不!我要回去!”縮回腳步,她想要逃出去。前面的南宮寒野早有準備一般,隻手將她撈起,霸道地將她往裡拖去。
狗叫聲越來越響亮,很快,他們來到了裝有數百條狼狗的籠前。那些狗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綠瑩瑩的大眼,像一羣來自山野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