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喜歡歐陽不凡,我給她出了個小主意,讓她和歐陽不凡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下午,就這樣一件小事,讓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她說希望我可以一輩子留在南宮別墅,她還說,如果我是她的嫂子就好了。
這也是我的希望。離開那個冷冰冰的家,離開那家冷酷無情的酒吧,我現在需要光明,需要一個響亮的稱呼和一個令人羨慕的名份。
和南宮寒野在一起,做他的妻子或情人,這是最好的選擇。
怎樣才能接近那個冰冷而又惑人的南宮寒野?我需要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五月八號。
南宮寒野今天帶了個女人回來,聽南宮寒雪說,他常帶女人回來。南宮寒雪對這些女人反感極了,總想盡辦法找她們的碴,甚至算計她們。
每一個到過南宮別墅的女人,對於南宮寒雪只有一個字——怕。不過,據說,這些女人沒有第二次走進來的,南宮寒雪說哥哥喜歡新鮮,但我知道,他是還沒有找到一個心儀的女人。
南宮寒雪不想放過這個女人,設好了圈套,等着那個女人進入。
她給了我一個機會。
南宮寒雪在一間房子的門上擺上了水,麪粉等物,謊稱南宮寒野找她,女人並不懷疑,南宮寒雪當時的表情清純得如一張白紙,沒有人會想到她的用意不純。
女人去了,我裝作無意,也跟了去。在水和麪粉就要掉下的那一刻,我拉開了女人,承受了本該由她承受的打擊。
水和麪粉倒向我,儘管狼狽,我卻從南宮寒野眼中看到了光亮——欣賞的光亮,他是在欣賞我。
太好了,第一步簡直完美!
門外響起細微的聲音,洛映水害怕地放下手中的日記本,匆匆拐進浴室,從那扇門走了出來。
“Summer小姐?”原來是彌純兒走了上來,她手裡拿着小包包,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到洛映水從浴室裡走出,驚訝極了。
“哦,剛剛看到這裡有一個玻璃門,一時好奇,想進去看看。沒想到,只是一間浴室,不過,那浴室真漂亮,有好多花,還能看到外面最美的風景。”洛映水回回頭,眼裡閃出不自然,她儘量地不讓彌純兒看到自己閃爍不定的眼,因此也就不正視她。
彌純兒理解地點點頭,答道:“幸好野不在家,否則他可能會生氣的。這個地方以及這間房子都不可以進去的,我來了這麼久,都從來沒有進去過。”指指洛映水剛剛呆的那間曾經的彌紗兒婚房,彌純兒提醒她。
“哦,這樣呀,真對不起。”洛映水越過彌純兒,走向自己的房間。
“Summer小姐。”才走幾步,彌純兒便叫住了叫,“如果覺得悶,可以到後院走走,那裡的風景相當不錯,如果怕找不到或迷路什麼的,可以叫紅姐陪您去。”
“哦。”洛映水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後院,再往裡,便是奶奶生前住過的小樓。小樓還在嗎?她的確想去看看,不過,不是現在。
現在,她真的需要回房去畫設計圖,彌純兒還等着她的設計結婚呢。
其實,心中早已有完美的畫稿,洛映水遲遲不願下筆,只因爲這個設計太好,她竟有些捨不得畫出。
拿起筆,在一陣描描畫畫後,兩枚別出一格,漂亮大氣的戒指草圖成形。一個劃出的心,線條幹脆利落朝外拉出,射入一根丘比特之箭,在箭上細細刻出彌純兒的拼音縮寫。這是男戒。
女戒的線條要柔和很多,封口的心形鑲嵌細碎的鑽石,就如童話中的公主的花冠,預示着女人是男人心中永遠的公主。微彎的箭頭也透射着柔和,上面刻上南宮寒野的名字縮寫。
一剛一柔,彼此印刻着對方的名字,簡單,大方,十分適合現在的兩個人。
圖紙完成,而她在南宮別墅才僅僅度過一天,剩下的日子,她將如何打發?
她有些思念南宮睿,且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烈。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裡?他在做什麼?南宮寒野逼着他不斷地學習,練習,他會因爲得不到休息而哭泣嗎?哭泣時有人勸慰嗎?有人擁抱嗎?有人爲他鼓勁嗎?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聽她的聲音,她竟然聽到過道里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是睿兒嗎?
想也不想,洛映水拉開了房門,沒錯,是他,是他站在那裡!
“睿兒。”她忍不住呼喚。
南宮睿的頭原本轉在另一方,聽到她的呼聲轉了回來,眼睛閃閃,恢復了平靜。
“有事嗎?”他像個大人一樣,將小手插在了褲袋裡,以最酷的姿勢面對着她,不太熱情地問。
洛映水此時好激動,如果不是強行控制情緒,她早就衝出去擁抱他了。
“你還好嗎?學習累不累?騎射會不會傷到身體?”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洛映水用最快的速度衝出去,雖然沒有擁抱他,卻還握上了他細小的手臂,蹲下身子,以求可以和孩子平視相對。
南宮睿的大眼閃閃,細細打量洛映水一番。最後,纔像想起什麼似的,“哦”了一聲。“沒錯,你是爸爸的女人,關心我是你們走向成功的第一要道。你比那些女人要聰明很多。”
這孩子!洛映水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性格有點像南宮寒野,喜歡亂髮猜測。不過,在南宮寒野營造的不甚良好的教育環境下,孩子有這種想法也就見怪不怪了。
或許爲了孩子,她應該找他談談,尤其是女人方面。
眼前的事還需要解決,孩子眼裡射出小小的敵意,顯然,凡是父親的女人,他都不喜歡。
洛映水儘可能溫柔地笑着,否定了他的想法。“哦,不會的,你父親不是已經有純兒阿姨了嗎?他們很快就會結婚的,沒有人可以搶走你的父親。”
南宮睿撇撇嘴,無所謂地聳聳肩。
“爸爸不會和她結婚的,爸爸喜歡的是媽媽。”
“媽媽?”哪個媽媽?洛映水差點問出口的話滾動在喉嚨,她沒有勇氣問下去。
“是的,媽媽。我的母親,彌紗兒。”南宮睿邊說邊在袋子裡尋找什麼,最後在貼胸口處的內衣袋裡找到了一張照片。“沒有見過吧,這就是我的媽媽,生我時死了。爸爸要我隨時帶着她,將她牢牢記在心裡。”
南宮寒野怎麼可以這樣?洛映水接過彌紗兒的照片,全身充滿了無力感。她的兒子近在眼前,卻叫着別人做媽媽,這樣對她,太不公平!
可她,能怎麼辦?
很快,照片被南宮睿搶了回去。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表達。“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把這樣的照片給你看?你是爸爸的女人,我應該討厭你纔對!”
“哦,我不是。”洛映水清醒過來,她不想冠上南宮寒野女人的名號,更不想南宮睿對自己有不好的想法。“我只是一個設計師,來爲你父親和小姨設計結婚戒指的。”
“到這裡來的人都有藉口,不過爲的都是我的父親。”南宮睿堅持自己的想法,弄得洛映水尷尬不已。這麼小的孩子,緣何懂得這麼多與年齡不符的事情?南宮寒野到底是怎麼帶的孩子,又給了他怎樣的一種教育環境?
洛映水現在很想找到南宮寒野,與他對質一番。
奶媽微胖的身體出現在過道里,她顯得有些焦急。“我的老祖宗呀,你怎麼還沒有換好衣服呢?爸爸等在下面,快點呀。”
南宮寒野回來了?洛映水的心因爲這個名字而狠狠刺痛一下。
“好吧,馬上。”南宮睿小臉上再次現出懼怕。兩次看到他這種表情,兩次都是因爲南宮寒野,洛映水幾乎可以肯定,南宮寒野一定對他不好!
不行,她要下去看看。
跟隨在換了一身寬鬆拳服的南宮睿身後,和他們一起來到了練武房。
南宮寒野等在那裡,身上穿的也是練武服。他陰鷙的眸子很快掃到了洛映水,眉頭深深皺起,發射出並不歡迎的光芒。
“哦,我只是好奇,所以想來看看。”洛映水知道這個藉口可以瞞過孩子和奶媽,絕對瞞不過他。
好在南宮寒野並不多說什麼,略微點點頭,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南宮睿的身上。
“來吧,像個真正的武士一樣,衝過來,發誓要將對手打倒!”
在南宮寒野的鼓勵下,南宮睿的小臉掛上了嚴肅的表情,彷彿真的進入到一個決以生死的場面。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深深勾下,充滿了力量。
一咬牙,他衝向了南宮寒野,很快兩人打成一團,發出呯呯的身體相互撞擊的聲音。奶媽站在一邊,顯然是焦急的,卻咬緊牙關不敢吐出半個聲音。
最後雙掌合十,閉眼一個勁地默唸起什麼來。
叭一聲,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轉移了洛映水的注意力,她回過頭去看向打鬥場,南宮睿小小的身體落在地面,他的小臉皺成一團,卻連一聲痛都不呼。
他支撐起身體想要爬起,那頭已經傳來南宮寒野的怒吼。“快點,一秒鐘內給我站起來!”
小身體馬上像裝了彈簧一樣,一彈而起。動作迅速地投入了戰鬥。
呯呯呯,連挨幾拳,南宮睿的小身體成了南宮寒野的沙袋,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用了好大的力氣,打在南宮睿身上都呯呯作響。
天啦,南宮睿會沒命的!
“停!”
兩個身體迅速分開,很快發現了發聲之人——洛映水。
“你的女人太吵了,叫她走吧。”南宮睿抹抹臉龐,那裡中了一拳,已經腫了起來,而且泛起青紫。他沒有像同齡孩子一樣大哭大鬧,反而平靜地和自己的父親討論女人的事情。
洛映水顧不得南宮寒野在場,幾步跑到南宮睿的身邊,摟着他的小身體做檢查。
“天啦,這裡紅一塊,這裡都腫了,這裡還出了血,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還是個孩子呀!”將孩子緊緊摟在懷裡,洛映水向南宮寒野發出強烈的控訴。
南宮睿在她的懷裡停了數秒,最後拉開了她的手。“爹地,你這個女人好奇怪。”
奇怪?
“你們才奇怪呢,爲什麼要跟一個孩子打架,他這麼小,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洛映水說完,發現兩雙眼睛在不同的平面上向她掃視,一雙透着不解,一雙表達着不滿。就連一旁的奶孃都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