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如黑幕般陰沉的天與地融爲一體,掩蓋着城市各個角落不爲人知的交易。
一處民宅裡,暈黃的燈光閃爍着曖昧的氣息,被褥凌亂的牀上,胡亂地疊着黑白分明的一對男女。
忽然,啪嗒一聲,房內猛然一亮。順着亮光到來,一個女人站在門口,嫌惡地望着牀上的男女,皺起好看的眉毛。
那女人並不迴避,反倒大方地走了進來,坐在離牀較遠的一張舊木椅上,纖長的小手在鼻端扇着,蹺起細長的腿。
她有着一副好身材,一米七以上的身高,配着38、24、36的三圍,再加上一張精緻的臉蛋,是無數男人心中的理想情人。
她身穿着香奈兒最新款的短裙,腳下穿一對阿卡莎限量版精緻高跟涼鞋,胸部上方掛着卡地亞絕版鑽石項鍊,手彎處吊着LV時尚小包,就連頭上籠發的一枚簡單的髮飾都是要一千元以上纔可以買到的ALEXANDER。
她身上流瀉下來的貴氣,顯然不是*女郎可以擁有的,更不可能是這些民宅裡的一份子。坐在小小的房內,顯得格格不入。
鑲着水晶指甲的尖細小手停下了扇風的動作,她不耐煩地指指門外,沒有感情地道:“你,可以走了。”
牀上的女人聽話地翻身下牀,毫不迴避地當着兩人的面穿上了廉價而暴露的衣服,贏得女人不屑的一聲冷哼。
“這……我還沒玩夠呢。”看着*女子飄然離去,牀上的男人不滿地叫了出來。
“夠了!”女人不滿地一聲低喝,隱忍已久的怒火終於發了出來。男人坐回了牀上,露出只有混混纔有的痞子模樣,懶懶地靠在牀頭。
“都三個鐘頭了,你是一頭種馬嗎?”女人尖銳地諷刺着牀上的男人,站起身來,將原本關閉的窗戶拉開了一些。
“不要忘了,是誰帶給你這樣的好生活。”女人回身之時,狠狠地瞪了一眼牀上的男人。
“當然是您了。”男人歪歪嘴,理所當然地道,既而又撇撇嘴,露出不屑,“我也爲您解決了不少事情,不是嗎?您送來的女人和錢都沒有白費。”
“沒有白費?”女人的聲音堅硬起來,她如同看待一隻怪物一般看着男人,“你沒有聽說嗎?南宮寒野就要結婚了!你送去的那個女人不僅沒有幫到我的忙,還搶了我的位置,這,怎麼解釋!”
女人顯然相當激動,纖白的手在空中重重地分開,落在身側,手肘裡的精緻包包也隨着晃動幾次,配合着她的怒火。
“有這樣的事?”男人坐正了身體。
“當然,他們的婚禮將極爲低調地舉行,也就是說不通過媒體,更不會舉行隆重的婚禮,你看吧,你選的好女人,如果不是一個做婚紗的朋友告訴我這個消息,他們結了婚都不知道!”
女人說完這話,在並不寬敞的房內連踱了幾圈,當她回過頭來時,已經掛上了一副堅定而陰毒的表情。
“你給我聽好了,我要這個女人從——此——消——失!”她咬着牙,吐出這句話,周身充滿着殺氣。
從包裡掏出一沓錢,狠狠地丟在男人的身前。“記住,你從來不認識我,我也沒有見過你,這件事情一定要弄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更不能讓人知道是你乾的。”
男人一臉欣喜地撿起錢,當着女人的面數了起來。數完後,露出滿意的笑容。“您果然爽快,放心吧,我在這一帶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我手下那幫兄弟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絕對可以成功嫁禍,連累不到你我的,您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不過……”話鋒一轉,男人直接光着身子滑下了牀,來到女人的面前。一米六的他站在女人面前,如同一隻馬戲團裡供人鬨笑的猴子,兩人身份的差距一目瞭然。
男人色色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女人的胸部,兩手不安份地搓動着,意圖再明顯不過。
“洪老六,你給我聽好了,老孃可不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姐,別想對我動手動腳!滾遠點!”女人明白過來,直接甩上一巴掌在男人流裡流氣的臉上,一根細長的手指直指男人的鼻子。
“哦,誰不知道呢,您的身體是留給南宮寒野的。”男人摸摸被女人打過的地方,退了回去。
“知道就好!”女人拎起小包,扭動着身子消失在門後。
……
陽光綜合市場,這裡是這一帶中低收入人羣每天買菜必到的場所。這裡的菜色品種齊全,而且價格便宜,深受附近民宅租客們的喜歡。
早上時間一般是買賣的高峰時期,每一個攤擋面前,都會有小小的排隊,來來往往,很快,家庭主婦們便滿載而歸。
在一樓的水魚攤擋前,雖然已經過了高峰時期,卻仍排着長長的隊伍,而且,這隊伍的主力並非家庭主婦,而是以男性居多。
“水魚西施,給我一隻草魚。”一個男人看着攤擋老闆的臉,指着盛魚的盆子道。
“水魚西施?”
攤擋的主人是一位年齡不過十七八九的女孩,她鵝蛋形的臉上總是掛着淺淺的微笑,雪白的皮膚並沒有因長年的艱苦勞作而有所改變,一雙水靈的大眼鑲嵌在臉上,如同暗夜裡兩顆明亮的星星,更像世界僅有的兩顆璀璨的黑寶石。
長長的睫毛自然翹起,輕靈地閃動着,一笑之時,總會將眼睛遮住,給人一種傾國傾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