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夏自從知道了米經理的過去,就一直對她表示同情。
雖然現在的米經理,已經強大到不完全不需要那些東西,可是,對於楊初夏來說,米經理真的是女強人的典範。
不在於她的事業有多成功,而是能在遭受了那麼大的打擊的情況下,還可以站起來。
米經理自己的意思,可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個社會,看的是結果。
如果她當初一蹶不振,那麼沒有會真正注意到她。
或許,會有些親朋好友偶爾問詢一下,可是在這個生活節奏這麼快的城市,似乎幾句問候,根本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他們都說,社會很單純,其實複雜的是人。
楊初夏認同這句話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悲哀。
任何事情,都要靠人去做,只有人才是最終的生產力。
好的,壞的,美的,醜的,一切事情,都脫離不開人在背後操作。
生活本來就不是什麼一目瞭然的事情,畢竟,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一定可以怎麼樣。
誰又能真正的預知明天呢?
郎紹康雖然聰明,可是他做的,也是活在當下,讓自己盡最大程度的,即使面臨明天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也能有條不紊。
楊初夏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系統的規劃,有的只是對未來的憧憬。
對於她來說,找個好工作,有個好家庭,然後相夫教子,這就是女人的一生。
可是,並不是你想怎麼過,生活都會依着你。
如果不是蘇曉紅,不是龍少軍,她可能真的不會遇到郎紹康。
不管怎麼樣,她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其實真的比之前要多很多。
郎紹康躺在牀上,懷中摟着楊初夏。
他喜歡楊初夏頭上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
不刺鼻子,而且一點不會油膩。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媽媽,可能還活着?”郎紹康問着。
這句話讓楊初夏嚇了一跳,因爲這是她從來沒有奢望過的事情。
而且,郎紹康一般如果會問什麼問題,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一定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麼?”楊初夏神經緊繃了。
“沒什麼,那天在地下室,看過日記之後,一直在想,後面爲什麼不見了。”郎紹康說着。
楊初夏其實一直也在懷疑這個問題,到底是爸爸自己撕掉的,還是別人。
而且,那本日記,看樣子應該有段時間沒有翻過了。
如果說是記完了之後,隨手扔在那裡,似乎不像是父親的性格。
父親是個生活很有條理的人,任何東西,他都會記得自己放在了哪裡。
一定是他知道自己會找到那裡,甚至蘇曉紅都已經看過了。
而那個撕掉日記後面的人,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個。
如果是父親,那麼他自然是不想蘇曉紅和她任何一個人,看到後面的秘密。
而如果是蘇曉紅的話,恐怕她是害怕自己知道一些什麼。
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讓她很是好奇。
但是,不管怎麼猜想,郎紹康剛纔提出的想法,卻是她從來不敢想象的。
如果自己的母親還沒死,那麼她會在哪裡?
而且,如果自己的母親真的還活着,怎麼會離開自己的父親,爲什麼自己的父親,會從小到大一直告訴自己,她已經去世了。
看的出來,父親談到母親的時候,還是滿滿的愛意。
所以,他們之間,不會是仇恨。
不會是因爲父親不想讓自己見到母親,而故意編造這樣的謊言。
“我剛纔真的以爲你又查到了什麼事情。” 楊初夏說着。
郎紹康看着她,說着:“我也希望我查到了什麼,我也一直以爲,沒有我查不到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就好像是斷了一條,中間的東西,怎麼也連不起來。”
“哪裡斷了?”楊初夏問着。
郎紹康說了一句:“就是那個年代,符合你爸爸說的那樣的女人,到底是出身一個什麼樣的家庭。”
這個,楊初夏也不得而知。
從父親的日記裡,她只是知道,母親之前的家裡,應該是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因爲父親不過是個窮小子。
他們的愛情,根本不是門當會對,也是不被看好和祝福的。
可是,母親那個時候,還是決定跟父親走在了一起,並且有了自己。
郎紹康看着楊初夏迷茫的樣子,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
他要認真的查一查,佟聖玉的過去。
不管她之前做過什麼,一定會有些痕跡。
即使已經多年過去了,即使佟家和廖明遠都在極力掩飾,可是,發生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米經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郎紹康轉移了話題。
楊初夏一愣,他怎麼會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他是米經理的老闆,對米經理也算是有知遇之恩,這些事情,他知道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是,沒有想到,米經理會跟他說,跟自己說起過這些事情。
“當初她是跟着我的對手乾的,可是,我發現了她的才能,把她挖了過來。”郎紹康說着。
對於用人,他一向有自己的標準和自信。
“她看起來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楊初夏說着。
據她對米經理的瞭解,米經理算是那種話不多,但是忠誠度十分高的人。
“沒有辦法,當時她要照顧孩子,而且,還要找那個男人,我答應過,會幫她找到。”郎紹康說着。
這也是最標準的答案了。
不過,郎紹康又怎麼知道米經理的過去?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她是我的表姐,你會相信嗎?”郎紹康悠悠的說了一句。
“什麼?”楊初夏嚇了一跳。
顯然,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米經理跟郎紹康也是有關係的。
而且,在公司似乎根本沒人知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當初米經理爲什麼會過得那麼悽慘?
表姐,是他姑姑家的,還是舅舅家的,或者,是姨媽家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起,她是我舅舅的私生女。”郎紹康似乎對於楊初夏真的不打算隱瞞什麼了。
舅舅的私生女,怪不得不是成長在他們家裡。
而且,他的舅舅,因
該是朱彩霞的哥哥或者是弟弟,應該是姓朱的。
而米經理沒有跟她爸爸一個姓,顯然是不正當的關係。
“當年,我舅舅還年輕,因爲愛上了一個不被家族接受的人,後來,被拆散了,可是,他們後來又偷偷的在一起了,而且有了孩子。”郎紹康說起這件事情,還是很感慨。
楊初夏也覺得,爲什麼大家族,總是要拆散別人的感情。
難道在他們的眼裡,只有利益?
兒女的幸福,都是可以拿來作犧牲的?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我們的關係,直到她已經離婚,而我舅舅那個時候,已經不行了,多年的抑鬱,再加上找到表姐的時候,發現她竟然過得那麼悽慘,就撒手人寰了。”郎紹康講起過去的事情,滿心悲痛。
“我找到表姐的時候,她完全不想承認,跟我有任何關係,我知道,她有她的骨氣,我尊重她。可是,我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不想讓那個男人好過,所以,我答應一定要幫她找到那個男人。”
楊初夏有些唏噓,原來米經理當初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一直不被父親的家族承認,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人生,又毀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後來,突然父親那邊的親人找上門來,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也很難接受。
就像是自己,當初見到楊佔奎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覺得親切。
米經理的情況自己更加複雜,自己的父親,生前那麼寵着自己。
而米經理,卻有着尷尬的身份。
“你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嗎?”楊初夏問着。
按理說,米經理應該叫朱彩霞一聲姑姑。
郎紹康搖搖頭,說着:“她知道表姐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她就在我的公司上班。”
“她對米經理會是什麼態度?”楊初夏問着。
這樣的家族,對於私生子女,應該是很避諱的吧。
“當初,我舅舅對我媽媽最好,所以,我媽媽算是同情我舅舅的,這麼多年,也一直在託我找表姐,她其實心裡是承認表姐的,只是,我不想讓他們太早見面,因爲表姐不承認他們。”
他說的他們,應該是朱家的其他人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的,豪門似乎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風光。
“你打算一直瞞着她?”楊初夏問着。
“看情況吧,反正她就快要回國了,他們自然會見面的,這個也要看錶姐的態度。”
“那你找到那個男人了嗎?”楊初夏說着。
其實歸根到底,米經理最大的悲哀,就是遇到那個男人。
所有的付出,所有對幸福的憧憬,都因爲那個男人,而變得支離破碎。
“我已經找了他很久了,可是他很狡猾,竟然跑到國外去了,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郎紹康說着。
“善惡到頭終有報,放心,這種人,一定會有報應的。”楊初夏想起米經理的過去,就覺得不值得。
“恩,這個也是我相信的,而且我一直沒有放棄,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
“什麼意思?”楊初夏聽到郎紹康的話,覺得似乎是有別的意思。
“我找到他了,他剛剛回來。”郎紹康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