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荔公主從隔壁包房走出來,向敬幸笑笑:“夫人,我們能談談嗎?”
敬幸向馥荔公主行完鞠躬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馥荔公主進到敬幸所在的包房,坐到餐桌前:“夫人,今天一定很忙吧?”
敬幸明瞭,馥荔公主已掌握他和弟弟敬未,以及和閆際行見面的事。
“殿下,不也在這裡嗎?”
馥荔公主抿嘴一笑:“聽說敬氏一直是你當家,我還不信,今天我終於信了。”
敬幸關上門,走到馥荔公主面前:“殿下特來找我,必定有事要說,請說吧。”
“爽快!之前我們一直不來往,但現在國內局勢已經變了,我們必須合作。”
“合作?”敬幸笑笑,沒再說話。
馥荔公主不甘被敬幸的委婉拒絕打發,再勸:“我們合作,對敬氏沒有壞處。”
“殿下說得我們,是指您?還是您的夫家谷氏?”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您的想法,比谷氏多,風險大。我們敬氏處境艱難,我不能做太冒險的事。但,如有必要,我肯定會出手。”
馥荔公主意會,敬幸這是要靜觀其變,也不支持自己當女王。
“夫人果然精明。那你的打算是?”
“目前,對殿下來說,最重要的事,是您要查清楚普湛的情況。”
“他在醫院裡躺着,估計都活不過年。”馥荔公主認爲敬幸擔心多餘。
“可我得到消息,他至少可以活,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也許國內局勢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馥荔公主收斂笑容:“這個消息,是否準確?”
“殿下的夫家谷氏,和普氏,離得最近,這個消息,殿下最好去驗證一下。”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保密。”
馥荔公主想到閆際行:“一定是他告訴你的是吧?”
“殿下,他沒說這事,他只是說,讓我保持我的立場。”
“我這就派人去查。”馥荔公主快步走出包房,回到自己的包房內,關門。
餐桌前坐着谷氏宗主,馥荔公主的公公,谷增。
馥荔公主坐到谷增,身旁的椅子上:“敬幸認爲普湛會活一段時間。她還是保持中立。父親,我們該怎麼辦?”
谷增略思:“敬幸的擔憂有道理。敬幸是慕震曄的老婆。普湛和慕震曄秘密聯手,如果普湛能撐過關鍵時刻,就相當於我們幾大宗族聯合,有絕對把握佔領王宮。如果普湛死了,普氏內部就會陷入內訌。國內的格局又回到以前。”
“父親,你派人去調查實普湛的事,我去王宮裡找我母親再商量一下。”
“好。”
馥荔公主離開包房,出了私人會所,坐進專車,去到海花島宮。
進到王宮內,直接去敲老王后的房門。
老王后開門,等馥荔公主進門後,關好門:“你這麼急着過來,有什麼事?”
“母親,我和敬幸見過面,她堅持說普湛暫時不會死。”
“他必須死。”
“可我公公說,普湛是拉住慕震曄的一根線,現在不能死。”
“你公公和你的處境不一樣。我擔心的是,一旦事成,到時你有能力能壓制那些人嗎?必須讓兩邊陣營的力量平衡。這樣才能形成牽制。”
馥荔公主心裡開始權衡各種利弊。
柯荺懷得是慕預丞孩子的事,只有極少的人知道內情,這事還沒有向外界公開。
外界的人,都認爲柯荺和白璨若走得近。
如果有人說,柯荺懷得是白璨若的孩子。
自然大家都會認爲,柯荺的孩子,必然是白璨若的孩子。
如果到時白家人被趕盡殺絕,慕震曄和普氏必然會推柯荺的孩子登上王位。
那她的處境也就危險了,不過她相信夫家和親家的力量。
“母親。沒了普氏,我們谷氏,和閆氏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你確定谷氏,在你的控制之中?”
“什麼意思?”
“我研究過,上次夜繁星去孔雀谷城的事。死了孔雀的事,我先不說。我和你重點說說起山火後的事。夜繁星被人秘密送到一鼎城,走得是最隱蔽的一條水路路線,途中有一段很長的水域,必經普家人的防衛範圍。爲什麼當時沒人上報?”
馥荔公主照着老王后說法,理了理自己的思路。
那片水域,左邊是普氏的地盤,右邊是百氏的香繽城。
香繽城的衛將是普擎。普擎是普湛的兒子。
“母親的意思是,當時放山火的人,是普氏的人?”
“把夜繁星秘密送到一鼎城,這就是要栽贓我們權氏。你的孔雀死亡之事,必定是當時在孔雀谷城裡的人所爲。至於這人,是誰的人,我也不知道。”
馥荔公主已經聽出老王后的言外之意,就是有可能是谷氏自己的人爲所。
“母親,我這就派人去查。”
“去吧。”老王后送馥荔公主出門。
塗嬤嬤從更衣間裡出來,走到門外,看馥荔公主已下樓,輕聲問老王后:“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現在那些人,神經敏感,心中不安,可以利用。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
“明白。”塗嬤嬤快步走出老王后房間,下樓,一樓樓梯口,碰到夜繁星,向夜繁星微笑:“殿下。”
夜繁星笑說:“嬤嬤,我奶奶起牀了沒有?”
“她還在休息,我要去爲你奶奶準備一杯水。”
“那快去備水吧。”
夜繁星出了門庭,在花園的長廊下,慢步。
“二王妃殿下,可安好?”
夜繁星順着聲音,看向從旁邊小路上走過來的敬幸。
“我很好。謝謝夫人關心。夫人怎麼會來這裡?”
敬幸走到夜繁星面前,行完鞠躬禮,說:“我是特意在這裡等您。”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敬幸抿嘴一笑:“殿下,我也是想在這裡碰碰運氣。”
“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還是爲我兒子的事。我想請殿下幫我在陛下面前,爲我兒子美言,能不能讓我兒子回家過個團圓年?”
“你兒子觸犯國法,罪不可赦。國家大事,陛下親裁。我們不能干預。我能理你做爲母親的心。不管怎麼說,你兒子,應該,待在牢裡。”